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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要有个小世子了,哪里想到一把火……我心里都难受的要命, 何况是王爷。” 大家垂头叹息, 纷纷无语。 城门官早就笔直地站在门口恭迎,耳畔听着惊雷似的马蹄声靠近, 他才要张口,一阵劲风自面前掠过, 再定神看的时候, 镇北王已经纵马疾驰而过了。 镇北王府门口, 已经挂了雪白的丧幡,远远地赵宗冕还没看清楚。 王府众人都不知道他回来的这样快,起初看一匹马疾驰而来有些像,还不敢信,等看清楚是他,一个个忙跪在地上。 赵宗冕翻身下马,目光所至却是门口挂着的白幡上,他一步步拾级而上,凌厉的目光在白幡上扫过,然后抬手用力一扯。 他目不斜视,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是靠着本能来到了真珠院。 迈步进院门的那刻,眼前所见场景就如地狱。 原先精致的院落早不复存在,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屋架子,就像是一架嶙峋的骨骼。 遍地是已经烧的大不像样的残砖断瓦,掉下来的屋梁斜斜地搭在地上,剩下的部分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塌落。 院子里原本有许多花草树木,这会儿也都因为烈火炙烤而变得枯黄,有的花已给彻底焚毁,只留下黑色的枝干,倔强而凄凉地耸立着。 院墙上也是给烈焰浓烟熏染出来的痕迹,由此可见当时的火势是多么的可怕。 一直给紧紧捏在手中的白幡颓然落在地上。 赵宗冕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忘了这真珠院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满心里所想起的,只有离别那夜,同他相濡以沫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清澈坚定的眼波,温柔带笑的花颜。 *** 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是王妃得知消息,匆匆地带了人前来。 吴妃在进门的时候迟疑了会儿,抬手示意众人都等在门外,只她一个人进了真珠院。 抬头看见站在废墟前的赵宗冕,火场里的烟灰色趁着他身上深蓝的缎服上淡淡的珠光,给人一种他也才从火场里走出来一样的错觉。 吴妃走到他的身后,深深呼吸:“王爷。” 王妃的声音当然不高,可在这死寂的小院里却显得如此突兀,几乎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赵宗冕道:“林西闲呢?” 王妃定了定神:“那夜失火,meimei……”她顿了顿,面露不忍之色,“meimei她没逃出来,已经……” 赵宗冕的声音沙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现在在哪?” “尸首,一概都收敛在北……” 他却不能再听下去一样,迫不及待地喝止:“你住口!” 王妃屏息,然后又说道:“王爷才回来,不如就到内堂稍事歇息,臣妾再向王爷禀明。” 赵宗冕听到这里,才回过头来看向吴妃。 王妃抬头对上他的双眼,赵宗冕的眼睛发红,眼神却锐利的像是人在战场上,两相交错,叫人无端想到染血的锋刃。 王妃心头一窒。 “禀明?”赵宗冕盯着王妃:“禀明什么?” 王妃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她低下头道:“自然是……失火的经过。” “哈……”赵宗冕仰头一笑,“好啊。” 然后他转身,大步走向那已经空空洞洞的屋子。 “王爷!”吴妃微怔之下忍不住大叫一声。 这屋子还没有经过整理,那半边屋梁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还有墙壁也给烈火炙烤的松散了。 赵宗冕大步走到屋内,他环顾左右,焦热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向他扑来,是烧毁了的屋内的桌椅屏风,衣架柜几,雕花床,红绡帐。 现在一切都面目全非。 他有些站立不稳。 “王爷,危险!请快些出来吧。”吴妃在门外提醒。 赵宗冕看着她,此时此刻,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件本来毫不起眼的小事。 那日年下,一大早他来找西闲,拿了个炮仗逗她。 当时炮仗捏在他的手里,已经给点燃了,嗤嗤作响。 其他的侍女们吓得纷纷退后三尺。 只有她望着他,焦急地走近过来劝阻。 赵宗冕并没跟西闲说过,因她这微小的不起眼的一个举动,那一刻他心中的震动无以言喻。 她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的。 但真到了某种时刻,才能流露她心中对他的关护之意。 然而如今这地方再也没有她。 他不肯相信。 鼻酸难忍,赵宗冕仰头,头顶是苍白的天色。 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站在这真珠院的屋子里看到天。 向来有坐井观天,如今他镇北王立屋观天。 赵宗冕突然觉着有些好笑:“你不是要禀明吗,来,进来,就在这内堂里禀明就是了。” 王妃愣了愣,微微皱眉:“王爷。”下人们都在院外,成何体统,“我知道王爷心里难过,事发之后,臣妾也日夜难安,恨不得自己代替了meimei,但是去者已去,王爷毕竟要好生保重才是。” 赵宗冕淡淡道:“本王有什么可保重的?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爷!” “我若不是个死人,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非但我是个死人,你也是!” 四目相对,吴妃终于缓步往前,也慢慢地拾级而上,踩过那些飘落的灰烬等,进了里间。 王妃垂首,静静说道:“王爷不在府内,内宅失火,死伤了人,不管如何都是臣妾失职。王爷若要降罪,甚至贬废臣妾,臣妾都会心甘情愿领受。只求王爷不要过于悲痛,有伤身体。” 赵宗冕道:“我不要什么降罪,我只要林西闲还活着。” 王妃双膝微屈,跪倒在厚厚的灰烬之中:“王爷,求王爷善自保重。” “你这是干什么?”赵宗冕低头望着她,怒极反笑:“你跪在这里她能活过来吗?” 王妃不言语。 赵宗冕上前一步,俯身哑声道:“我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来着,你答应我什么?你说府内绝不会有事,等我回来,也许就会抱到小世子了。你现在跟我说他们都不在了?” “王妃,”赵宗冕笑:“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在背后狠狠捅我一刀,你为什么不干脆拿刀直接杀了我?” 王妃哭着跪伏在地上,哽咽道:“王爷,你要责罚臣妾,臣妾一概领受,求王爷不要这样说,臣妾禁受不起。” 赵宗冕望着哭的发颤的王妃,他的眼中也已有了泪光。 半晌,赵宗冕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很难受,不仅是因为小贤出事,还有你。” 王妃抬起头来,她的额头上沾着灰,泪痕满脸。 赵宗冕对上她的双眼,点点头,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