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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游侠儿们就都来了……他们有的死在山上,有的死在河里……” “有的少了胳膊,有的没了脑袋……一个个浑身是血,肢体不全……都是些天不收地不留的孤魂野鬼啊……” “我给他们建个坟,他们就都来了……你瞧瞧,一个挨一个,多热闹……” 剧孟说得绘声绘色,再加上他喉咙还未痊愈的怪异声音,更是鬼气十足,连程宗扬这种不怕鬼的,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仿佛真有无数阴魂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在这小小的墓xue里。 “呜呜……”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呜咽声,一个女子捂着嘴巴瑟瑟发抖,实在是被剧孟那番话吓得狠了。 程宗扬忍不住道:“剧大侠,你没少在这里讲鬼故事,吓唬她吧?” 剧孟哈哈大笑,“可不是嘛!上次我都把她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哈!” “我看你是闲的!”卢景翻著白眼道:“索性一刀宰了她了事,还留着她干嘛呢?” “你懂个屁!”剧孟扯着嗓子道:“这可是刘彭祖的婆娘,以前锦衣玉食,那啥啥啥啥的,现在白天给我铺床叠被,穿衣喂饭,夜里给我暖床捂脚,把屎把尿,比狗强多了。我这闲了,还能拿她排忧解闷——跟你说,就她那奶子屁股,我能玩一宿……” 卢景喝斥道:“你打住吧!” “怨我,怨我……”剧孟憨厚地说道:“忘了你还是光棍呢。要不,你也来一口?” “滚!” 程宗扬打量了一下周围,墓xue刚挖好不久,虽然抹过石灰,铺了干草,但四壁还有些潮湿。好在墓xue顶部留有几个通气孔,倒不是十分气闷。剧孟半躺在一张木榻上,榻上铺着一张熊皮大褥,榻脚系着一条铁链,另一头栓着一个女子。 剧孟亲手杀死平城君,却留下淖姬的性命,是因为始作俑者是平城君与赵王父子,淖姬并没有亲自参与此事,但淖姬是从北寺狱里劫出来的,就算不杀也不可能的再放掉。淖姬为了求生,自请作了剧孟的婢女,过来服侍剧孟。虽然她以王妃之尊屈身于一个残疾人,颜面丧尽,但比起北寺狱中那段地狱般的经历,已经是幸运了。被白绫绞颈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凌虐,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剧大哥伤刚好,别多说话了。”程宗扬道:“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剧孟道:“你们是不是干什么大事呢?” 卢景道:“少cao些心吧,什么大事也用不上你。好好养着,回头我还有事问你。” “恐怕你问不出来。”剧孟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摇头道:“我答应过人,二十年内不泄漏半分。” “你——”程宗扬却道:“这么说,当年岳帅的事果真另有隐秘了?” 剧孟闭口不言。 “离二十年还有多久?这个能说吧?” 剧孟伸出右手,可他右手只剩下两根手指,只好又伸出左手,加了根指头。 “还有三年?那就是十七年前——看来岳帅出事之前就有安排了。”程宗扬道:“那时候岳帅应该已经从南荒回来,正与黑魔海大打出手。当时他在汉国,看来不光是你,严君平也是他当时的布局。对了,剧大哥,你认识严君平吗?” 剧孟听他主动岔开话题,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表示,“压根儿没听说过。” “那岳帅安排的就是两条独立的线了。你这边的秘密不能泄漏,严君平那边的秘密是什么?”程宗扬揉了揉眉心,“黑魔海宁愿大费周章的诓骗严君平,也不敢痛下杀手,多半是闻到了什么味,说明严君平手里的东西对他们很重要……干!严老头不开口,我还盘算个毛啊!” 卢景道:“放心。严先生这会儿就算长出翅膀,他也飞不了。” 话虽这么说,程宗扬还有些担心,按道理说,剑玉姬根本怎么也不应该这么轻易把严君平放走,会不会是严老头已经被他们吃干抹净了?可惜严老头死活不开口,就是神仙也难下手。 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死结上,程宗扬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转机。 ………………………………………………………………………………… 午后程郑传来消息,目前市面上还没有传出算缗令的风声,倒是有风声说宫里的近侍去北邙勘测地势,传言天子准备征召民夫,大兴土木。不少商家闻风而动,暗地里都在囤货。程郑没有丝毫耽误,立即着手将手里几间铺子的货物价格全部上浮了一成。 程宗扬接到消息,个反应就是这会不会是谁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刘骜连重组司隶校尉的钱都是卖官卖出来的,怎么还有间心去大建宫室? 如果这是陶弘敏的手笔,他是动作可是够快的。用一个捕影捉影的消息,给物价大涨埋下了伏笔。付出的成本微乎其微,可一旦算缗令推行,获得的收益却大得惊人。 程宗扬暗自思忖,不知道云大妞有没有把那些钱铢提出来。按道理说,有陶氏钱庄的信誉放在那里,钱铢放在钱庄更安全,但眼下汉国局势变化太快,那些钱铢还是拿到自己手里更放心。 程宗扬犹豫着要不要催一下云丹琉,却不由得想起云丹琉那双长腿,一时间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起来。她把仙草叶子一口气吃了个干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程宗扬正想找个借口去云家一趟,却听到吴三桂的声音,“程头儿。” 程宗扬把那些胡思乱想放到一边,立刻道:“进来!” 吴三桂风尘仆仆地进来,抱拳施了一礼。 程宗扬一边让他坐下,一边道:“打听出来了吗?” “有些眉目了。”吴三桂道:“洛帮是本地大帮,帮里都是些水上讨生活的汉子,平常跟洛都的游侠儿井水不犯河水。洛帮大当家姓何,是前任何老帮主的女儿。何老帮主死后,有人想谋夺大当家的位子,没想到这位何帮主虽是女子,手段却极为高明,一人接下洛水大半的生意,反把那些人挤得立足不住,一场火拚下来,大获全胜,彻底坐稳了大当家的位置。” 吴三桂打听得十分透彻,接着道:“如今洛水往来的船只,有六成都要从洛帮过手,大头是晴州的货物,差不多占了九成。不过几个月前洛帮接了一笔大生意,帮里几位当家要随船出海,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帮里无人坐镇,怕惹乱子,如今只守着几处码头过活,近来粮价一个劲的涨,有些人心不定的样子。” 最后吴三桂道:“官家生意寻常帮会都插不上手,但我听洛帮的人说,今年秋天,往洛都运粮的官船,比往年少了一半不止。” 程宗扬盘算片刻,然后道:“盯着洛帮的动静,尤其是他们帮里的几位当家什么时候回来。” 吴三桂抱拳道:“是!属下这就过去!” 程宗扬道:“也不急在一时,刚回来,先歇歇再说。” 说话间,高智商瘸着腿进来,“师傅,有人约我,我出去一趟。” “是那小胡姬约你的吧?” “不是!不是!”高智商连忙道:“是老冯,冯子都。” 难道是因为严君平的事?程宗扬心头微震,“我跟你一起去。” 高智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成!” “少废话。”程宗扬说着站起身。 吴三桂道:“我也去吧。” “行,那就一起。”程宗扬披上外衣,一边道:“在哪儿见面?” 高智商讪讪笑道:“小云的店里。” “你就是想见小胡姬的吧?” “我只是想想,师傅你瞧,我还瘸着呢。想折腾也得能折腾不是?” “见了面别乱说话。” “师傅,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把手边的事安排好,程宗扬带上吴三桂,还有高智商、富安、刘诏一行,乘车来到伊墨云的小店。 冯子都已经在店中等候多时,一见高智商便笑骂道:“甄厚道,你可真厚道啊。在我那儿白吃白喝那么久,还跟我来个不辞而别。” 高智商道:“我不是给你留了书信吗?” “还书信呢,我都没敢看,直接烧了——你是欺负我不识字吧?” 高智商一拍脑袋,“忘了这茬了。” 冯子都关心地问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还肿着呢?” 高智商脸一黑,他发胖的速度简直跟吹气球一样,谁见了都得问一声,他着实也烦不过来,含糊道:“内伤……肿得厉害。” “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药?总这么肿着也不是个事啊。” “肿着肿着就好了。老冯,说正事。” “对了,说正事。”冯子都道:“上次那杯子还有吗?” “怎么?” “上次那杯子让少将军看中了,说是行军带着轻便,还不怕摔。让我再弄几个。我这一琢磨,这还得找你啊。”冯子都嘻皮笑脸地说道:“少将军要的也不多,再有二十来个就成。” 高智商叫道:“你把我卖了吧!” “我知道这东西是个稀罕物,可少将军那脾气……这忙你可得帮帮我。” 程宗扬道:“这杯子整个汉国都找不出第三只。少将军用来打仗,未免太奢侈了吧?” 冯子都道:“奢侈?我们少将军从来不管这些,他就是为了打仗方便。少将军说,骑兵千里奔袭,能轻一分是一分。有时一点重量就能毁了一匹马。”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杯子自己还有几个,但那是给张少煌那帮建康纨绔们留的,这些杯子虽然只是普通的塑料杯,可在六朝绝无仅有,自己跟霍少将军又没什么交情,凭什么平白送给他?而且说实话,他真不觉得几个塑料杯会对霍少将军的行军打仗有什么帮助。 程宗扬想了片刻,“杯子没有。倒是有件东西,可能合少将军的用。” 冯子都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我现在手边没带,这样吧,明天我让人送到府上去。”程宗扬笑道:“明天拿去你就知道了。” 冯子都也是个痛快人,当下也不多问,“那成!我明天就在府里等着。”说罢起身告辞。 高智商道:“别急啊,咱们有日子没见了,一起喝一回。” “改天吧。这两天我们正忙着呢。” “忙什么呢?” “一个老夫子不知怎么走丢了,大将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冯子都随口说了一句,赶紧道:“这事别往外传。这顿酒算我的,回头我请。”说着拱了拱手,匆匆离开。 高智商道:“那个老夫子不会是……” 程宗扬揉了揉额角,“这老头真是麻烦啊。” “师傅,你明天准备给老冯拿什么?” “别担心,我来安排。”程宗扬站起身,“走吧,跟我去办点事。” 高智商干笑道:“师傅,那个……我这好几天没来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保证不耽误事!” 伊墨云站在垆旁,悄悄往这边看,与程宗扬目光一触,顿时羞红了脸。程宗扬摇了摇头,心下不由一软。 富安道:“程头儿,要不我去?” “得了,你在这儿伺候少爷吧。刘诏,你看着点。” 刘诏沉声应下,一手握住刀柄。 ………………………………………………………………………………… 程宗扬带着吴三桂离开酒肆,赶到云家的寓所。寓所大门紧闭,侧面的角门立着几名劲装大汉,一个个身体紧绷,戒备森严,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气氛。 程宗扬是云家未来的姑爷,当然不是外人。刚到门前,一名护卫便上前接过缰绳,众人脸上更是露出几分喜色。云家正值多事之秋,眼下云苍峰、云秀峰两位当家人都不在,这位程姑爷就成了大伙的主心骨。 “大小姐呢?” “大小姐去庄子里了。” 程宗扬问了几句才知道,云家财物被扣之后,那些债主仍然不断上门纠缠,光今天就来了六拨,闹得云家鸡飞狗跳,云丹琉不胜其烦,索性去了城外的庄子暂避。 “她自己出去的?” 那护卫道:“大小姐带了几名护卫。” “有车吗?” “没见带车。” 程宗扬皱起眉头。他原以为云丹琉已经把钱铢提取出来,只是怕被有心人窥破其中的虚实,再横生枝节,才借口不胜纠缠远远避开。现在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陶氏的借款对云家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她放着正事不干,却跑到城外的庄子里,莫非是她吃得仙草太多,出了什么岔子? 这事不好问旁人,程宗扬道:“云家在城外还有个庄子?” “出了雍门不远就是。”那护卫道:“我领程爷去吧。” 那护卫向同伴交待一声,从院中牵了马来,当先带路。他在洛都打混多年,口头十分健谈,说起那处庄子,却是淮南王名下的产业。淮南王败事之后,家产没入宫中,一些零散的田地、房舍打理起来太麻烦,被宫里发卖。云家也购得一处,万一城门关闭,没赶上入城,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们知道消息已经去得晚了,那些上百亩的大庄子都被人挑完了。剩这一处地方还不到二十亩,价钱却比旁的都贵,三爷本来不想买,可左右没得挑,只好花钱买下,没想到却捡了一个便宜……” 那护卫还没说捡了什么便宜,就听到前面的城门处一片喧闹,人群纷纷涌了过去,吵嚷声响成一片。片刻后,有人高声叫道:“抓住郭解了!” 程宗扬攥住缰绳,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雍门。 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沿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