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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越走越快,那汉子紧追几步,声音压得更低了,“上等的龙睛玉,要不要?” 程宗扬停下脚步,“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 程宗扬扭头去看卢景,卢景翻了个白眼,喝斥道:“滚!” “等等!”程宗扬伸手道:“开个价。” 那汉子躬腰道:“咱是鬼市里的正经生意,跟那些贼杀才不一样。爷要是有兴趣,过了桥往西,最里面的院子就是。”说着他掏出一块竹牌,“用这个牌子就能进。” 那汉子说动了程宗扬,又去找下一个猎物。 程宗扬拿着那牌子抛了抛,“五哥,这就是你说的榷场吧?” “扔了,走吧。” “别啊。”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估摸紫丫头就在里面呢。” 死丫头突然要来鬼市,程宗扬就觉得她是来找龙睛玉的。小紫用的龙睛玉基本都是从朱老头那里搜刮来的,自从她学会将阴魂纳入龙睛玉代替机械的人工智能,龙睛玉消耗量飞涨,老头那点存货多半已经被她搜刮一空了。 过了桥,残余的房屋完整了许多,南岸四处乱蹿的散户卖家也少了许多。品相较好的房屋都有壮汉守着,里面用布幔围得严严实实,没有透出半点灯光。 西边是坍塌的山梁,只有一个小小的院门露在外面,其余都被压在山下。刘骜已经带着贴身护卫当先进去,其余人只能装作无事,在周围四处乱逛。程宗扬看了一眼,没见到东方曼倩,多半是南岸充当最外围的警戒。 程宗扬亮出竹牌,守门的大汉不言声地让开。一进门,程宗扬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本的房屋并没有被倒塌的山石压倒,只是被埋在土中,形成一片地下建筑。此时屋中的泥土已经被清理干净,主梁用半人粗的木柱加固过,地上铺着地毯。除了没办法开窗户,与寻常的房屋一模一样。 这处宅子的原主人多半是洛都豪强,不但房屋下料十足,而且规模宏大。两人穿过一条四壁都是泥土的长廓,才来到主厅。如果建筑保存完整,单论面积已经是自己那处宅院的数倍。 有人提着灯笼验过竹牌,然后领着他们入席坐下。看来那家伙生意不错,自己拿的竹牌已经坐到最后一排,背后就是墙壁。这个位置正适合自己纵观全局,程宗扬安安稳稳坐下,打量着这处榷场。 厅中已经坐了不少人,但只在四角各点了一盏灯,连人影都看不清楚。这也难怪,整座宅院都被埋在山下,虽然设的有通风管,但毕竟通风不畅,如果多点些灯,程宗扬宁愿扭头就走,也好过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赶上一氧化碳中毒。 忽然头顶有人叫道:“怎么还不开始!” 程宗扬听得一乐,刘骜竟然就在自己背后,那地方原来是窗户,如今改成包厢。按深度算的话,离地面也最近,一旦出事,他身边的护卫直接掀开土层,就能护送着他杀出去。 一个怪异的声音道:“有朋友已经等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那人声带像是破裂了一样,声音又粗又哑,难辨男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话音刚落,厅中亮起火光,四支半人多高手臂粗细的蜡烛同时点燃,照亮中间一张宽大的木台。一个人站在台后,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下,连面孔也被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人嘶哑着声音道:“鬼市的规矩,人不问来历,货不问出处,钱货两讫,出价无悔,价高者得。” 他抬起手,露出袖中黑色的皮手套,轻轻一挥。一名蒙面大汉捧着一只金盘放到木台上,哑声人揭开红绸,露出里面数十枚珍珠,每一颗都有龙眼大小,莹白润泽,整个金盘笼罩在一片如雾的珠辉中。 “上品玄珠三十六颗,采自青冥海。” 哑声人刚一说完,便有人应声道:“十万钱。” “三十万钱。” “五十万钱。” “八十万钱。” “五百金铢!” 刘骜道:“有这么多上品玄珠?我怎么不知道?张富平,你见过吗?” 富平侯张放道:“没有。这么大的玄珠,一颗至少一百金铢。三十六颗一般大小的整珠,少说也要五千金铢。” 刘骜笑道:“看来是捡到便宜了。六百!” 话一出口,方才竞价的喧闹声顿时消失,似乎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位豪客的大手笔。 等了片刻,无人竞价,哑声人一挥手,买卖成交。蒙面大汉捧着金盘送入包厢。然后又捧着满满的金铢出来。 卢景道:“这蠢货上当了。盘里的玄珠只有一颗是真的。其他都是用珠粉和蜡团成。刚才那些全是托,外面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开口就掉坑里。” “这回他们踢到铁板了。”程宗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敢骗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蠢货你认识?” “声音低点,别让人听见。”程宗扬好整以暇地说道:“好好看着吧。” 刘骜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人一颗,随便挑。” 张放随手拿起一颗,接着脸色就变了。他低着头东挑西捡,似乎怎么都拿不定主意。 刘骜笑骂道:“偏你多事!让开!让别人先挑,你排最后一个。” 张放抗声道:“我是给你挑的,你以为我是给自己挑的吗?这一颗给你,剩下的也别挑了,我去给大家分了。” “好你个张富平,挑半天给了我最小的一颗。” “你富有四海,还用跟我们抢?” 张放收起盘子,交给身边的随从。刘骜一笑了之,随手把珠子丢到一边,吩咐道:“把东方叫来。” 榷卖仍在进行,此时木台上放着一只玉匣,里面是一颗朱红色的果实。 哑声人道:“赤阳圣果一颗。采自太泉。” “干!”程宗扬直接叫了出来。能在洛都见到萝卜的赤阳圣果,实在是太有缘份了。 刚才叫价三十万钱的客人冷笑道:“别开玩笑了,太泉古阵离洛都足有万里之遥,就是最快的驿传,也要一个半月。何况你这赤阳圣果摘下来没有十年也有八年,那还能吃吗?” 哑声人道:“阁下有所不知——这玉匣乃是暖玉制成,即使时鲜的水果,放入其中也能保存数年。若是不信,请看此处。” 哑声人一手伸进玉匣,从赤阳圣果旁边取出半截黄瓜,“这是三年前与赤阳圣果同时放入匣中的胡瓜。耳听为虚,阁下可以亲口品尝。” 那客人冷笑道:“放了三年的胡瓜?我怕吃了中毒。” 另外一名客人叫道:“我来尝!” 他上前拿起黄瓜,一手掀开蒙面巾,露出满是须髯的大嘴,“卡嚓”咬下一口,略一品尝,然后三下五去二,把半截黄瓜吃了个干干净净。 “好吃!好吃!果然新鲜!跟刚摘下来的一样。” 卢景道:“可不是刚摘下来的吗?那人玩的障眼法,半截胡瓜本来就是刚放进去的。” 三十万钱的客人强撑道:“赤阳圣果谁吃过?说什么活死人,rou白骨,我看压根就是假的!” 旁边有人喝道:“你不买少啰嗦!十万钱!” 有人叫道:“十万钱也想买赤阳圣果?三十万!” “五十万!” “八十万!” “五百金铢!” 众人又是一轮哄抬,转眼就把那颗赤阳圣果炒到一百万钱的价位。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六百金铢!” 这个价位和刚才刘骜买的玄珠一模一样,一块萝卜能卖到这个价钱也算是脱胎换骨了。可哑声人显然还不满意,一句:“得此圣果,等若多了条性命。”信号一出,竞价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就抬到了一千金铢的高位。 刚才放过竹牌的汉子此时也已经进来,一路小跑溜到包厢旁边,舌灿莲花地劝刚才买了珍珠的冤大头加价。 程宗扬却没有留意这些,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表情不住变幻,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阴声狞笑。忽然他一把抓住那个卖弄唇舌的跑腿汉子,“我能在这里榷卖吗?” 那汉子怔了一下,显然是没见过这种上赶着上当受骗的,接着眼也不眨地说道:“能!榷卖的费用是一万钱。如果榷卖成功,我们要取一……三成!” “行。”程宗扬道:“话先说在前面,如果能卖到两千金铢以上,我单独再给你一成,明白了吗?” 那汉子浑身都抖了一下,当下也顾不得包厢里的冤大头,满脸堆笑地看着这只往自己碗里蹦的肥羊,怎么看怎么舒心。 “爷,你先坐,我去给你拿只盒子来。” “用不着。” 利字当头,那汉子连肥羊都敢反驳,正色道:“爷,你这就不对了。一只像样的盒子,至少能把价格提高三成——盒子免费!” “那你去拿吧。” 那汉子刚跑了几步,又折回来,“爷,要多大的?” 程宗扬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就行。” “成!” 那汉子一溜烟地奔到厅后,去取盒子。 包厢内传来脚步声,东方曼倩的声音隐约响起,“主公。” 刘骜笑道:“此地的榷卖颇为有趣。东方,你来试试。” “敢问主公,是买是卖?” “不管你买什么,能买回来一千金铢就行。” 张放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买回来?” “没错。” 东方曼倩不动声色,拱手道:“诺。” 刘骜把颗玄珠丢给他,“卖出去这颗珠子就算你的。卖不出去,你就拿上珠子滚蛋。” 东方曼倩道:“遵命。但属下一人难为,还请主公再派些人帮忙。” “要几个?” “一人足矣。” 刘骜挥手道:“自己挑。” 东方曼倩叫了一名侍卫,两人走到暗处交谈几句,然后悄悄出去。 那枚赤阳圣果的竞价已经白热化,价格直逼一千八百金铢,这样的价格足够在洛都买一处像样的宅院了。 那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两千金铢!” 她旁边耳戴铜环的大汉吼道:“大小姐,这也太贵了!给俺五百!俺去太泉古阵给你把树砍来!” 云丹琉冷冷道:“一个月内你回来吗?” 另一名瘦削的汉子劝道:“赤阳圣果只闻其名,不见其实。这一颗是真是假尚且难以辨定,何况即便是真的,也未必合用。” “不管真假总要一试,终不能眼看着姑姑掉入火坑。” 铜环大汉道:“万一是假的呢?” 云丹琉寒声道:“我愿意!” 被她眼睛一瞪,铜环大汉立刻蔫了,耷拉着脑袋不敢作声。 丹丫头,你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啊。程宗扬捏着嗓子道:“三千!” 跑腿的汉子刚抱着盒子奔过来,听见这一声立即挑起拇指,“爷!你可真有钱!” 程宗扬拍了拍衣袖,“钱我是没有。” 那汉子脸颊抽搐了一下,“爷,咱们鬼市可没这规矩。” “怕什么?一会儿不就有了?”程宗扬道:“赤阳圣果先缓缓,把我这件先卖出去。” 跑腿汉子还待再说,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一成。” 那汉子立刻闭上嘴,两千金铢一成就是两百金铢,合四十万钱,他干一年也未必能赚够这么多。 跑腿汉子溜到台上,和哑声人咬着耳朵说了半晌,又许了不少好处。哑声人终于点头,嘶哑着喉咙道:“有些变故,赤阳圣果暂缓榷卖。眼下有件难得的珍品,请大家一睹为快。” 哑声人接过盒子,珍而重之地放到台上——他在榷场干了不少年头,卖过的真货屈指可数,何况还是起价两千金铢的珍品。 哑声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拿起里面的物品轻轻一提,展露在众人面前,“这是一件,呃……” 哑声人当场哑掉,足足憋了两口气,才咬着牙道:“……亵衣。各位,请出价。”然后他紧紧闭上嘴,用杀人的目光看着那名跑腿汉子。 跑腿的汉子想死的心都有,鬼市人人蒙面,他能时间辨别出谁穷谁富,靠的就是他灵巧的鼻子,一闻就闻出那公子哥身上沾的香气是龙涎香——最上等的香料!没想到他跟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竟然拿一件亵衣上来榷卖——还是用过的! 第四章 下面榷场的群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件榷卖的物品怎么看都是一件穿过的亵衣,但上边既然发出信号,即使不理解也要执行,众人抛开多余的想法,立刻敬业地进入角色。 “十万钱!” “三十万!” “五十万!” 干!你们就不能改改!程宗扬心里暗骂:总是一个套路,很容易穿帮啊! “八十万!” “一百万!” 群托们越喊越心虚,这都抬到一百万钱了,叫价的还都是自己人,连一张生面孔都没有。 众人咬咬牙,又喊出“一百五十万!”然后就彻底冷场了。 刘骜道:“什么东西能卖到一百五十万钱?是嫦娥穿过的,还是西王母穿过的?” 张放道:“不知道。不过穿这亵衣的人腰挺细啊。” 刘骜摸着唇上的胡须道:“胸也够大……”说着他提声道:“一百六——”刘骜还没说完,便有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一千金铢!” 满场的托们无不感激涕零,纷纷向竞价者投去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程宗扬把蒙面巾往上提了提,双手抱在脑后,准备笑眯眯看场笑话,结果摸到了脑后的伤处,顿时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五哥!”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