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前热身
这种巅峰武人独有的东西只有同为巅峰武人的存在才能感受到，正在房间里看书消遣的奥蕾莉亚气势瞬间一变。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边，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却见那个不止一次给予自己惊喜的青年沐浴在月光之中，一只手提着太刀，另一只手微微前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奥蕾莉亚绽放出纯粹至极的笑容，返身拿起名震帝国的真红宝剑，从窗户一跃而下，正想对黎恩说些什么，却见年轻的“剑圣”突然移开目光，脸颊微红，空着的手还指了指她的胸口。 奥蕾莉亚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刚才是躺在床上看书，自然不可能穿白天的贵族礼装，而是换上了睡衣，脚上穿的也是拖鞋。 被黎恩的邀战一激，什么都忘了，没换衣服没换鞋，拿剑直接跳楼。 虽然奥蕾莉亚的睡衣属于比较保守的那种，但毕竟是居家的服装，松松垮垮，里面还没穿内衣，奥蕾莉亚的身材又属于吊打全利弗斯的那种。哪怕其实没露什么，只是摇摇晃晃，也让黎恩有点不忍直视。 “哦，意外的纯情嘛。”奥蕾莉亚笑着调侃一句。 也只是调侃而已，身为仅次于“四大名门”之下的伯爵家主，该有的贵族体面奥蕾莉亚不会丢。 头脑偶尔一热可以，继续下去就属于有伤风化了。 说完，她又在墙上几个借力，踏着墙壁回到宿舍中，关灯锁门掩好窗户外加换衣换鞋，这才重新从窗户跃下——她知道黎恩在窗下等明摆着是不想她走正门，那就不走好了，巅峰武人没有短板，有的只是擅长和不擅长，高来高去的本事哪个都不缺。 重新将目光移回奥蕾莉亚身上，黎恩仍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不同于刚才的脸红心跳，这次是普通对于美的欣赏。 黎恩对于奥蕾莉亚的印象大多局限于平日兼具贵族华丽和将军英姿的装扮上，没有看过穿睡衣的她，也没有看过现在的，穿着运动服的她。 没错，运动服。 长袖长裤，从上到下一身紫红，外加一点条纹点缀。 除了做工比较精细一点，其他方面和黎恩熟悉的运动服没有区别。 此时的奥蕾莉亚不像个将军，更不像分校长，反倒像个体育教师。 察觉到黎恩目光有异，奥蕾莉亚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不。”黎恩摇头，“只是第一次看到分校长这样，稍微觉得有点新奇。” “因为这样便于活动。”奥蕾莉亚理所当然地道，“虽然也习惯了穿着那种衣服去挥剑，但真要说起来，还是这样舒服，也更适合我发挥，尤其是对待你这样的对手。” “您过奖了，我距离您还有一段距离。”黎恩谦逊道。 “用我的现在和你的现在比或许是这样，但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达到你的高度——你今年有二十了吧。”奥蕾莉亚心高气傲，不仅要比实力，还要比效率。 “刚满二十。” “我那个时候还在仰视我的两位师父，我很期待你的未来，一定会比我走得更远——那位圣女创造的记录要靠你去打破了。” 奥蕾莉亚说的是帝国的武人传奇，与帝国中兴之祖德莱凯尔斯大帝并称的“枪之圣女”莉安娜·桑德洛特。 根据史料记载，她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登上巅峰的武者，是所有帝国武人心中的偶像。 “我觉得会是您先超越她。”黎恩语气笃定。不是觉得，是一定，重来前就已见证过一次。 “之后你再来超越我？”奥蕾莉亚笑问。 “难度有点大。”黎恩摸了摸鼻子，“我在进步的同时，您也在进步。” “刚才就想说了，和我说话不需要用敬称。还有，我不喜欢你这个态度，才刚刚成年，那么谦虚干什么，应该更加骄傲一点。二十岁的剑圣，不要说现在的帝国，历史上也不一定有。” 奥蕾莉亚的态度充分说明她是真的把黎恩当做对等的存在，与年龄无关，与职位无关。 “你刚入职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了。我辈武人就是要敢于挑战强者，我正是以两位师父还有那位圣女为目标才有今天。如果因为难度大就不想着超越我，就算成为‘剑圣’成就也不会太高，白白浪费你的天赋。” “受教了。”黎恩点头道。 他知道奥蕾莉亚是一片好意，把自己的经验都分享给自己，让自己少走弯路。 武道心技体，体可淬，技可练，唯独心气不能坠。 尤其是信心，不可畏难，不可轻言放弃，最后才能超越他人，超越自我，变更强。 一旦心中蒙上了阴影，出剑也会受到影响，一身实力发挥不出来，技与体练得再高也没用。 “那是你值得我教，整个第二分校也只有你能真正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其他人——估计‘斗神之子’能明白一部分，另一个听懂却做不到，剩下的就算了吧，至少现在不行。” “确实如此。” 话不好听，不代表不正确。 就像市井小民无法理解帝王家的生活，有些东西不到一定层次是体会不到的。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出利弗斯，来到无人的郊外。 奥蕾莉亚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剑柄，跃跃欲试地看着黎恩：“距离战场还有多远？” 黎恩却没有握刀，只是道：“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你等不及，我们可以先做一点热身运动。” “有趣，什么样的热身运动。”奥蕾莉亚来了兴致。 黎恩手指前方：“战场在那个方向，正常走路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我们比一比谁先到？” “比速度啊，我不是很擅长。”刚剑的重量摆在那里，速度能快才奇怪。 “那换一种？”黎恩也不是非要比这个。 “不需要。”奥蕾莉亚霸气地一挥手，“我才说过要不惧挑战，大不了先输给你一阵，我又不是输不起，现在开始？” “开始！” 话音落定的瞬间，两人同时迈步前冲，在月下，在狂野上留下蓝白与紫红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