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 03

    第五章　柔软的黄金

    「我想逃离这里，逃离受到诅咒的命运。我本应将自身奉献给我的人民，我本应以死谢罪。我试图得到人民的宽恕……而伟大的瑰丽格尔女神并没有原谅我的所犯下的错误。」

    狄翁?勒萨若仍需要用余生来偿还无穷无尽的罪恶。战争杀戮，带给他所热爱的人民千疮百孔。

    他坚挺的腰板不允许折断。

    直到她的心已经死去，支撑她的过去倾塌。

    坠落天空带来了新生。

    以利亚的出生让她重新意识到自己或许该将这个孩子送去更遥远的地方。送向原本属于他的天堂。

    那是身为母亲的她强加给孩子的妄想，她曾经在夜中抚摸着以利亚熟睡的脸庞，心想，他此生平安顺遂便足矣。可以利亚不平凡的血脉注定会带来不平淡的未来。

    白龙安雅找到了他们，随后越来越多的龙与生灵拜访了曾经巴哈姆特的居所。即便魔法消失，显化者失去了曾经的地位与能力。那些曾经陪伴着他的伙伴依旧铭记着，他们孤高的神明，宛若绚丽的水晶花蕾。

    狄翁眼看着以利亚一天天的成长，在他的训练下逐渐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龙骑士。他无法避免在孩子的身影中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他们是血亲，可如今，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比席维斯特更加称职。以利亚的身影不免让狄翁想到泰伦斯。那个曾经把他从泥沼中拉出来的人，可以为其献上一生的爱人。泰伦斯的话，以利亚会不会得到更好的改变。

    狄翁从未感受过家的温度，一岁便显化巴哈姆特之力的他没有母亲，更没有所谓的“父亲”。他是父亲席维斯特的一枚棋子，一柄利刃。遇见泰伦斯之前，狄翁从未想过会有人走进自己的内心。

    他被雕琢的如大理石一般坚硬的一生，因为泰伦斯的闯入而有了跳动的心。

    从那时起，“巴哈姆特”伤口流淌而出的血液是红色的，像人类一样。

    狄翁不知道如何做一个“人”，更是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生下以利亚后，她试图用“母亲”这一身份掩盖住自己的过往。可她越是努力，就越适得其反。

    以利亚小时候虽然有狄翁陪伴，他大多数的日常生活都是受教会的教导。这个早慧的孩子早就从母亲的只言片语和窘迫的行为上察觉出异样，他的母亲并不像寻常的母亲。

    白龙安雅选择了以利亚成为它的骑士，他开始接受更严酷的训练。随后，他们来到桑布雷克的军营，加入了军队。一步一步，狄翁教导以利亚如何在军队中生存下去。回到军队，狄翁才显得自在不少。她脱下那些长裙衣装，换上普通的戎装战甲。他生来是个战士，也将会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死去。

    军营生活的每个夜晚，以利亚会听母亲向他详述他曾经在军队的故事，他最好的伙伴泰伦斯先生，以及整个桑布雷克最伟大的骑士团圣龙骑士团。那些光辉的过往令以利亚向往，但与此同时他也时刻铭记旧时代的残酷战争。无休止的水晶资源争夺，以及国家与国家间的领土纠纷。好在这些促成战争的因素已经消失。

    但只要有人类存在，总会出现新的斗争。

    以利亚相信，只要他能够成为一位优秀的龙骑士，就能和母亲一起离开残破的陋居。等到他见到了那位泰伦斯爵士，他会在他面前一展拳脚，用优秀的战技赢得对方的信赖。等到那个时候，以利亚会带着母亲回到新桑布雷克的中心，回到母亲所说的白色圣龙城。

    可事实不如人愿。

    以利亚提前见到了泰伦斯爵士。在军医小姐的带领下，他被送回了营帐。名叫琪耶儿的医生打量着他们小小的房间，转身注意到狄翁搁置在桌子上的药碟。她端起小碗轻轻嗅闻，苦涩的药草味刺鼻无比。她皱起眉看向以利亚，蹲下身子，将男孩安顿在床边坐下。

    “以利亚，请你放心。泰伦斯先生不会找你哥哥的麻烦，我想他们只是想叙叙旧。”琪耶儿说着握住男孩的小手，她仰着头看向男孩绿色的眼眸。

    以利亚有一双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他的mama是这样说的。

    “我撒谎了，而泰伦斯先生一定也察觉到了……mama说好孩子不该撒谎。但我只是想保护mama。”以利亚抽抽鼻子，啜泣着说。

    “善意的谎言，我知道你很爱他。而他也很爱你。”琪耶儿说，“他永远是世界上最慷慨的那个人。”

    见男孩没再说话，琪耶儿继续说，“他甚至连几颗微不足道的金币都要还给我。更不必说他拜托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来成为我的养父。他爱着桑布雷克所有的人，他想要用生命偿还他所亏欠的一切。可他总是不记得他自己……他忘记了爱自己。就连他唯一抓住与选择的爱，他也不忍心将自己的痛苦分担出去。”

    琪耶儿就算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以利亚也听出来她所言之人就是狄翁。他的母亲，他的父亲，那个生养他的人。即便母亲试图用无数种身份包裹自己，她始终不敢露出她敏感细腻的内心。他相信母亲是爱父亲的，尽管她不主动说，尽管她已经决绝地认为自己不再配回到她爱人的身边。

    “当我亲眼见到mama说的泰伦斯先生后，我就知道了。”以利亚抬起头，他那双碧绿的眼睛像两颗宝石盯着琪耶儿，“我想让她见到他。”

    “他也想见到他，再一次。不再永别。”

    “泰伦斯先生比我想象中要严格不少，他比母亲描述的样子沧桑了。”以利亚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双手紧张摩擦。

    “十二年了，亲爱的以利亚。我也从未见过那么疲惫的狄翁殿下。他看起来柔和了一些，可似乎失去了灵魂。他就像我十二年前救到他时那么敏感和脆弱。他需要一块可以依靠的基石，需要可以依靠的大树。我知道殿下并不是脆弱的人，但是他需要休息，需要停歇，需要放过自己紧绷的精神和濒临崩溃的灵魂。我们很高兴你和母亲都活着。”

    泰伦斯抓住了狄翁，他紧紧把对方抱在怀中，他用力地像是要将坚硬的盔甲揉进身体中。他黑色的头发有些发白，但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庞依旧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爱人。他金色的蝴蝶。

    “狄翁，我的王子。”

    他们跌落在银杏树叶下，散落的树叶飘落一地，承载住他们坠落时的冲击。狄翁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泰伦斯，他用力将骑士提起来，可身后巴哈姆特的翅膀不会再出现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在骑士的怀中。

    “泰伦斯……”狄翁趴在泰伦斯的身上，他撑住对方的盔甲，一点点扒开它们。

    “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狄翁着急地翻动着泰伦斯的肩膀和手肘，然后检查他的脚踝和膝盖。等他上上下下都检查一遍后才放下心喘气。他悬着的心落了地，眼睛里有些湿润。他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目光呆滞地看向泰伦斯。他在责备对方的不小心，同时也在责备无能的自己。

    “它离开我了。巴哈姆特离开我了。”狄翁说。

    “我知道。我并不是为了它而来，我是为了我的爱人而来。他曾经是巴哈姆特，但他永远是狄翁。”

    狄翁捧起泰伦斯的脸，他脸颊上还留着狄翁用枪头划破的红色痕迹。他们穿着军队的素色里衬，褪去坚硬的铠甲。暮色间狄翁终于仔细打量起这个阔别十二年的男人。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对方的鬓角，那熟悉的摩擦感，熟悉的松柏的清香。他口腔中弥漫的杜松子酒，还有身边银杏树蔓延的诡异味道。

    太荒谬了，这一切都那么荒谬可笑。狄翁抿着嘴低下头，他靠在泰伦斯肩膀上，轻轻搂住他的身体。他在发抖，激动得像是打颤的小仙人掌。

    浑身是刺，而那些刺简直要人的命。

    “你的头发变白了。”狄翁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摸着泰伦斯发白的鬓角。言语带着轻轻的颤音，毕竟他后来又做了十几年的女人，狄翁的语调与曾经没有多少变化。甚至在泰伦斯耳朵里像是做梦踩在一团脆脆的雪花糖里。

    “瑰丽格尔将您送回我的身边……”泰伦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抱住狄翁的腰，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要把对方圈在怀中。

    “为什么不回来。殿下，为什么不回来……”

    “我不再是殿下。”狄翁说。

    他依旧不断强调着自己对人民的愧疚之情，他依旧沉湎于无法摆脱的阴影。如果说在始源战争与罗兹菲尔德面对决战前他可以将一切杂念顺延。如果说当他发现自己在死亡中幸存，他的人生像是彻底洗牌了似的变得毫无目的。

    他丢失了记忆，不如说是丢失了人生的方向。就像是又一次的面对战争，他将养育腹中的孩子做为他逃避的另一个借口。可现在，以利亚被白龙接走，他有了自己的未来。那么他自己呢？

    “狄翁?勒萨若，曾经是一个战士，一个王子，一个武器，一个领导者，一个母亲……”

    狄翁哽咽着，看向泰伦斯，继续说，“一个爱人。”只要再多看一眼，他就要溺死在泰伦斯碧绿的双眸中。金色的瞳孔慢慢放大，湿润，他抱住泰伦斯，紧紧地抱住他。

    “我不想走，我不想你走！”他小声地说，然后抽泣。

    他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了哭泣。

    “我不想变成兵器，我想……我想做个人。”

    “是的，殿下，我的王子，我的公主，我们有一个家。”泰伦斯牵住他的手，那双不停颤抖的双手，哽咽着，颤抖着。他低下头深深地亲吻他的手背，“我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渴望给你一个家。”

    “等一切之后，等一切之后我们会重新考虑。而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的孩子过得很好，我们都还活着。一切都还不晚。”泰伦斯擦拭狄翁不断掉落泪水的眼睛。他红彤彤的脸颊，像是桑布雷克美丽的夕阳，橘光如同火焰在金色的银杏树叶丛中燃烧。泰伦斯抱住狄翁，他亲吻爱人的嘴唇。他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呵护柔软的黄金。

    狄翁放松身体，整个身体向泰伦斯身上倒去，他抚摸对方灰棕色的短发，手指插入其中。他仰起头，感受着对方火热的触摸。温暖的，像是guntang的河水。

    沸腾的水。

    泰伦斯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狄翁的胸口，他抚摸着那一条醒目的疤痕。从左肩贯穿到右腰。那是在他们十八岁时狄翁为了救他留下的疤痕。他低下头亲吻像一条蜈蚣似的长长疤痕，然后他注意到狄翁腹部横向的又一道痕迹。那是一条位于下腹的横刀口，即便有些年份了，因为没有被及时处理，被触碰时仍然会发红。他摸着那道伤痕，紧皱着眉。

    他没有说话。只因他能感受到狄翁十二年来所经历的痛苦。泰伦斯不是显化者，也不是禀赋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能够读懂狄翁脆弱的普通人。

    “以利亚出生时太紧急了，修道院的嬷嬷不得不给我的肚子上来了一刀。那差点要了我的命。比承受阿尔蒂玛的攻击还要命。”狄翁说，“从那时起我就染上了飞龙草的瘾。那淡淡的香味可以止痛。原本我是不信父亲那套的，没想到我自己也步了他的后尘。”狄翁无奈地笑着。

    “都怪我没能在您身边。”泰伦斯火热的手抚摸着那条伤痕。

    “我很庆幸你没有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模样。我想把自己最好的时刻留给你，而不是那个濒临死亡的可怜人。”

    “您依旧不信任我。”泰伦斯抱起狄翁，他们的身体紧紧连结在一起。已经不在年轻的两人依旧保持着健康的身体状态。泰伦斯抱住狄翁赤裸的身体将他推倒在蓬松的树叶中。

    泰伦斯撒起金色的叶子，像是在下金色的雨。叶片挡住了狄翁的视线，他感受着泰伦斯进入自己孕育以利亚的地方。火热的烙铁快要将他的身体再一次烧穿。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以利亚或许需要一个meimei或是弟弟。

    狄翁抱住泰伦斯，他靠近他的脸颊，听见泰伦斯小声说，“我们一起离开桑布雷克好不好？”

    一起离开这里。一起离开牢笼。这一次您无需独自一人。

    泰伦斯温柔地拉开狄翁的衬衫，眼神交流间得到了爱人默许的点头。他低下头吸吮狄翁的肩膀和胸膛。双手向下摩擦，就像梦中回味无数次地剥开狄翁的衣衫装甲。

    晚风有些微凉，但他们不在乎。狄翁发出一阵舒服点呻吟，他抬起腿勾住泰伦斯的腰，想要对方靠近更多。

    两个思念彼此太久的成年人已迈入如狼似虎的中年，更是在思念与欲望中难以掩饰渴望。太久了，已经太久了。狄翁哭泣着抱住泰伦斯，紧紧夹住对方的腿。

    泰伦斯脱下狄翁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他顺着满布疤痕的上半身一路向下见证了它的诞生与蜕变。他亲吻爱人所承受的痛苦，亲吻他非同一般的下体。

    狄翁的下体是一副女性器官，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同样也是桑布雷克的秘密。巴哈姆特的显化者自始至终都是怪物……

    “很可怕吗？”狄翁问，他抓着泰伦斯想要探入他阴部的手，试图阻拦。

    “您很美。”泰伦斯说，“就像我们年轻时探索了无数次，您还是那么美丽。如果没有战争，以利亚会多几个弟弟meimei。”

    狄翁脸红地笑了笑。他主动抬起双腿，加紧泰伦斯的下半身，那根火热的性器已经挺立起来。已经禁欲太久的摄政王试图从他点爱人身上寻回他应得的爱。而他的王子仰起头，叉开双腿，将自己奉献给他的爱人。

    “泰伦斯，现在你是我的主人了。”

    狄翁诱人的话语就像魔女蛊惑人心的咒语。

    泰伦斯掰开爱人狭窄的雌xue将性器顶入。许久未做的两人有些笨拙，泰伦斯并没能完整插入进去，他可怜的小兄弟歪了头，一不小心拍打在狄翁的腹部。

    他有些窘迫得脸红，但得来了狄翁温柔的抚摸。狄翁温暖的手掌抚摸泰伦斯硬挺的yinjing，将它引导至自己的下体。指腹轻轻张开yinchun，露出狭窄的通道。

    没有经历顺产的通道依旧紧致得令人窒息。美丽的风景食髓知味。泰伦斯亲吻狄翁的嘴唇，他抱住爱人赤裸的身体，身体向下一压，性器一下子被温暖的雌xue包裹。

    “啊——”狄翁发出颤抖嘤咛。尽管他们在树林深处，可这荒山野岭距离营地并没有太远。狄翁害怕自己的声音引来龙群的呼唤，紧咬嘴唇不敢大喘气。

    “我的王子，不用怕。曾经在骑士团时，我们不是经常在营帐中zuoai。”泰伦斯微笑着抚摸狄翁身体上的敏感点。

    “泰伦斯……”

    “我在，狄翁。我在。”

    身体被填满，被霸道得侵占。狄翁对此沉迷。就像年轻时军营中的每一处空闲，上瘾与泰伦斯接触的狄翁无时不刻渴望与爱人亲密相连。这是他渴望拥有的爱，那份爱最直接的表现。

    泰伦斯晃动的节奏深得狄翁欢心，他舒服呻吟，快感汩汩而流。直到一股暖流射入狄翁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