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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伦敦最大的公共广场,是根据埃及大金字塔的底座大小所设计的,但在建造完毕之后,很快就因为吸引了太多乞丐和流浪汉而臭名昭著,于是国会不得不通过一项法案将整座广场暂时关闭,不对大众开放使用。 今天的天气出人意料的明媚晴朗。 金黄色的阳光穿过高大乔木树冠上近乎透明的层层树叶,在树叶的缝隙之间洒下了一朵朵硬币大小的光斑,冬季里的草坪颜色有些泛黄了,幸好一些常绿的低矮灌木为广场内的景观增添了几抹鲜活的绿意,令眼前的景象看起来十分美好。 从广场的侧门进入后,乔治娜就看到了坐在路旁浅绿色公园椅上的迈克洛夫特,对方一身低调又不失优雅的黑色正装,头戴高筒帽,手持剑杖,一份新鲜出炉的在眼前摊开,看起来很是悠闲。 迈克洛夫特朝乔治娜微一颔首,没有任何站起来领路的意图。 乔治娜也只回以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广场很安静,清晨的鸟鸣声和广场中央的喷泉流淌声,或许就是这里的最佳配乐。 沿着十字形的广场石子路,乔治娜默默走近了那座优美的三层喷水池。 晨光正好。 尽管没有花香,但在鸟语的陪伴之下,在这里消磨大半个晴朗的上午,亦不失为一种美妙的体验。 乔治娜扫视了一眼四周足以两人合抱的榆树,以及修剪整齐的小叶女贞,对这两处绝佳的隐藏点,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踏上广场最中心的环形石板路,一位年逾古稀的白发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欣赏着这里的景色,他的着装说不上如何体面,甚至外套的衣领都有些磨旧,背伛偻着,身材因衰老而肿胀,但那张白胖的圆脸上,却带着慈和的威严。 这便是现任的英王陛下,威廉四世了。 可以说,这位陛下是他的兄弟里,最受人们欢迎的那一位,由于他随和朴素的作风,以及慈善的心肠,被亲切地称为“水手国王”。 威廉四世注意到乔治娜的脚步声,循着声音抬头,却看到一位金发碧眼的翩翩少年,正屈身向自己行礼。 “日安,陛下。”乔治娜道。 有那么一瞬间,威廉四世仿佛看到了双目被治愈后的格奥尔格,不再阴郁的模样,但这位老人只是稍微一愣,很快就想起了面前这位少年的真正身份,不由地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他面上分毫不变,连那丝诧异也只在眼底一闪而过,说:“请坐吧,乔治娜。” 乔治娜依言坐下。 威廉四世转过头,仔细地端详着他这失而复得的侄女。 皇室遗传的标准金发碧眼,衬得她那张尚带稚嫩的小脸很是赏心悦目,目光明亮坚定,神态落落大方,不能说与宫廷中娇养的公主们比起来孰优孰劣,但大体上看,即使在民间呆了五年,依然不失血统里流淌的皇室风范。 威廉四世微微点头,但想起坎伯兰公爵口中的预言,他又皱了皱眉。 平心而论,关于那则荒谬的预言,这位陛下是一个字母都不信的,可架不住坎伯兰公爵深信不疑,更是因此不惜顺从了儿子、成为致使自己女儿流落民间的帮凶之一。 王位,或者说继承人,真的那么重要么? 想起自己与皇后夭折的六个孩子,威廉四世不禁心痛如绞。 可以说,他们几兄弟真正的婚姻,都是建立在夏洛特公主难产早逝、乔治四世没有继承人的基础上,在发现拥有继承王位的可能后,这群老王子们心照不宣地接连离开了情人们的怀抱,一个接一个与来自欧洲的公主们联姻,就为了赢得这场王子竞赛。 但在目前看来,在威廉四世的生命走向尽头之后,继承英国王位的将会是肯特公爵的女儿维多利亚公主,汉诺威国王则会是坎伯兰公爵,而由于汉诺威实行萨利克继承法,不允许女性继承王位,汉诺威的王储只会是现在的格奥尔格王子,即使他或许没有能力维持君主的统治。 也因此,乔治娜的存在除了对外联姻,其实并没有太大作用,至少对于坎伯兰公爵而言。 威廉四世看向乔治娜的眼神越发柔软了。 他开口道:“亲爱的乔治娜,我想你已经得知我的来意。” 乔治娜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帘。 威廉四世继续道:“收到你安然无恙的消息之后,你的母亲欣喜若狂,几度晕厥,而你的父亲,也同样激动万分。”他停顿了数秒,语气沉重了几分,“关于你那头脑发昏的兄长格奥尔格,我剥夺了他的嘉德勋章,并下令在我有生之年,他不得返回英国本土,而在你的堂姐维多利亚继承王位之后,格奥尔格必须随你的父亲前往汉诺威。” 一开始,坎伯兰公爵对于爱子被迫远走欧洲的决定十分抵触,更遑论威廉四世还要求他将原本属于格奥尔格的那座私宅,以及一笔提供给皇室成员的五年份年金,移至乔治娜的名下,但在威廉四世下了最后通牒,威胁说要把整件事公诸于众之后,坎伯兰公爵只好妥协了。 这样一来,只要乔治娜留在伦敦的话,基本的安全和生活问题,就得到保障的。 乔治娜对于威廉四世看似公正的处罚不予置否,只淡淡地笑了笑。 归根究底,做为英王的威廉四世不想也不会让皇室内部的丑闻,成为整个欧洲的谈资。 屁股决定脑袋。 所以乔治娜从没有奢求过,造成这一切的人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原谅,是不可能的。 她并没有纠缠于那位王子,而是直接说道:“尊敬的陛下,如果您允许我回到自己所该处于的位置,我有三个微不足道的请求,希望您能够做主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忙疯了。。结果发现自己还申了榜。。吐血三升 第17章 伦敦城对岸的萨瑟克区。 一所普普通通的民宅中,一位金发少年因无从发泄的怒火而扭曲着那张俊俏的面庞,正把这个房间里所有能够毁掉的东西砸个遍,而唯一一张完好沙发上的青年只冷冷地挑了挑唇角,默默地低头继续擦拭着自己的轻龙骑兵燧发枪。 “卑微的杂种!” “邪恶的女巫!”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 本应离开伦敦的格奥尔格王子,嘴里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句,尽管他的眼眶早已气得发红。 格奥尔格从来都是不喜欢那个所谓的meimei的。 谁说兄妹一定要相亲相爱? 至少格奥尔格对于乔治娜的存在唯有如鲠在喉,因为她指定偷走了很大一部分属于他的东西,包括健康和生命。 在他尚未失去视力之前,她的存在就像阁楼的阴暗角落里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