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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不想早日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只是易等闲那个人,实在是清冷, 似乎对什么都不甚在意。 她担心,如果捅破了这张纸,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又抿了口茶,沈瑜忽然苦笑地扯了扯嘴角。 朋友, 或许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既然什么都不是,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沈瑜握紧透明的茶杯,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下次见到易先生,她一定要告诉他。 自己的心意。 另一个包厢里。 乔流火正弯腰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将茶几上的瓜子壳用卫生纸扫到垃圾桶,然后擦了擦自己面前的桌面,再将手机放回包中。 “老大,我先回去了。”乔流火走到章天启面前,颔首道。 正唱着歌的章天启愣了愣。 然后收了声,看向乔流火,点点头:“行。那你路上小” “不准走。”何漓单手插兜站了起来,打断章天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流火。 包厢的气氛变得尴尬。 背景音乐里邓丽君甜甜的歌声还在继续,五光十色的彩灯在天花板上旋转,而乔流火和何漓各自立在一侧,静默无声。 “啪”地一声闷响。 包厢的门被推开,未见来人,先闻其声。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道声音很清朗,穿透力极强,即使在略显喧闹的KTV中,仍然有它独特的辨识度。 出现在门口的男人,个子很高,身形匀称,恰好挡住了整扇门。 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易” 刚想叫易叔叔的乔流火看见他眼中狡黠的微光,立马改口道:“老公,你来了。” 易等闲上前,揽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替她将额角的碎发往后拢,很亲密地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并道歉:“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漂亮的波浪卷漾起海浪般的小弧度,扫得他的手背酥酥痒痒。 易等闲看向包厢里的其他人,目光温润。 “祝各位玩得愉快,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慢着。”何漓两步并作一步走过去。 他轻轻挑起眼尾,睨了易等闲一眼:“你是乔流火老公?” “是的,我们住一起。”易等闲紧了紧握着的手,微笑道。 “你。” 何漓稳了稳心神,问:“结婚证呢?” “没带。”易等闲始终气定神闲。 何漓瞥了眼乔流火光洁的手背,呵了声。 “她在员工档案上可登记的‘未婚’。” 念到‘未婚’二字时,何漓加重了语调,并故意看了看易等闲。 “何总。” 沉默了半晌的乔流火主动站出来,无畏地看向他,表情很认真。 “抱歉,我的个人信息作假了。其实我已经结婚了,明天我会主动向公司请辞。” 说完,她也向章天启鞠了一躬,“谢谢老大对我的照顾。” “乔流火,你连婚戒都没戴,就说自己结婚了?”何漓轻嗤一声,满脸皆是不信。 他以为,这是乔流火找来的托辞。 易等闲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丝绒质地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轻轻打开,两枚戒指躺在其中。 一枚钻戒,小小的指环上,葡萄籽那么大的一颗钻石,中间镶嵌一点鸽子血,美轮美奂。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易等闲淡笑着拿起这枚钻戒,戒指内刻有乔流火的名字缩写。 他很绅士地抬起乔流火的右手,轻轻地将它套入她纤细的无名指。 薄唇轻启,语气带了几分轻斥,但更多的是宠溺:“怎么总不戴戒指?它放在家里,哪有戴在你手上好看?” 这句话对别人说是恭维,但对乔流火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乔流火的手是可以拍广告的模特手。 白嫩、纤细,十指葱葱,指甲壳干净无暇,水晶般剔透。戒指单看过于雍华,但戴在她手上,就变得玲珑精致,且添了丝生机,给人乖巧安静的错觉。 易等闲自己也戴上了男款婚戒,四周镶嵌碎钻,华而不俗。 他牵起乔流火的手,在何漓眼前晃了晃,笑道:“她的确嫁了。” 一款造价数十万的钻戒,内部刻着乔流火的名字,明显不是为了应对他临时造的假。 只有一种可能,乔流火,真的嫁人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最意外的人,莫过于何漓。 他无法接受乔流火已婚的事实。 她高中明明喜欢过他,如果她是嫌弃他学习态度不端正,没有一个好的未来,那么他努力了。 三年修完剑桥大学四年的课程,主动进入自己不喜欢的商业领域,和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们勾心斗角,收购了好几家公司。 他现在已经是大公司的总裁了,名下有几套别墅,车库里各种豪车。 他是成功男人的典范,理应得到她的青睐。 他笨拙又执拗地想要引起她的关注,可却总被她视而不见。 何漓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还停留在高三,十七岁那年。可乔流火,却渐渐成长,她从一个少女蜕变成女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水晶鞋。 而何漓手中准备的那双水晶鞋,却是她十七岁时的尺码。 “何总,我们先告辞了。”易等闲揽过乔流火的肩头,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站住!” 握紧双拳的何漓怒吼一声,脖颈上青筋暴起,他看向易等闲,“是男人就跟我比一场。” “何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孩子气?”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乔流火不得已又转回来,她无奈地瞧着何漓,语气带了丝不耐烦。 易等闲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将乔流火拉到自己身后。 他走上去,面对面直视何漓:“如果你输了,就别再惦记我的乔流火,做得到吗?” 两人对峙了十来秒。 一个眼神冷漠,一个眼神愤怒,开着空调的大包厢里没有人说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般。 “好。” 何漓扬了扬下巴,递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易等闲问:“比什么?” 何漓冷笑了声:“虽然我想跟你比拳击,但这里施展不开,还是比喝酒算了。” 易等闲摆了摆手:“不,我不跟你比喝酒。” “那你想比什么?” “比喝茶。” 章天启下巴差点没惊掉,他在职场混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两个男人比喝茶的。 这也太文艺了吧? “喝茶?”何漓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喝酒伤身,万一酒精中毒得不偿失。我提议喝苦茶。”易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