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伤
方昃追着那两个小怪物跑下了楼，司明镜在一堆废墟中抱着肚子艰难起身。不得不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以往方昃受伤和普通人并无区别，今天倒是反常。 “噗——站住！” 铁链朝自己狠狠甩过来，方昃挨了那两个孩子一击，顾不得伤口紧紧追上。 身后传来另一阵急促的风声，有个熟悉的人影紧随其后。分神间，他瞧见那两个小小的影子一跃跳进了湖里，一回头，原来是司明镜急匆匆跟了过来。 “追这两个家伙，用不着那么多人。你也不怕……咳咳…咳……” 方昃觉得自己身上哪里不太对劲，扯开衣领朝心口一瞧，血痕和水泡正一点点朝四周蔓延，那片皮肤变成了骇人的青紫色。 “你的伤……” 话音刚落，方昃闷哼一声痛到半跪在地上。司明镜伸手想捞他起来，被他拿佩剑剑鞘挡在面前。 “先别碰我。这东西毒性烈……咳咳咳……” “可是——” 早知道就不搞什么劳什子的守株待兔了。不仅丢了线索还惹得一身腥。方昃低骂一声，扶着树想站起来，忽然感到更为强烈的一股剧痛自心口涌出。 好烫。 像是被通红的烙铁烧过一样。 司明镜见他蜷缩着躺在树下，而自己又不能碰他，满脸担忧焦急。客栈暂时是回不去了，那些行李无非是无关紧要的银钱、衣物和太阴特产，丢了也无妨。这里有钱庄，到了白天自己随时可以去取，其余的再买就是。 摸了摸怀里，时年给的那瓶药还在。只是这药究竟有什么作用，自己不通医理，不敢随便用。 “你在担心我？” 方昃即使受伤也不忘扯出来个笑脸，他撑着条腿坐在地上，姿势毫无形象，吐出一口深褐色的液体。 喉咙里全是当时喝下的那股假药的味道。 “……你最好别赖在这里，我没有多余的力气拉你起来。” “你担心了，你还怕我受伤，怕我失踪，怕我一转眼就把你丢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去逍遥快活。” “……” 司明镜一时无语，背过身去，被腹内的孩子用力踹了两脚，他一边轻轻安抚，一边继续道： “他们跑了。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瞧——” 方昃觉得没那么痛了，于是将衣领扯的更开，露出半片胸膛凑过去。司明镜对于这种耍流氓行为十分不耻，看也不想看一眼，却悄悄红了耳朵。 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比自己高就罢了，身材也一直这么好。 “不看。” “确定不看？” 湖面平静毫无波澜。司明镜觉得那里有问题，眼神也一直放在那里，结果余光一瞥，发现方昃胸口的伤居然在一点点消退愈合。 “道长，就算好看，也不用这么一直盯着看吧？” 司明镜被人这么一说，耳朵上的血色直接蔓延到了脸颊。虽然比这更过分的自己都见过甚至亲身体验过了，可这里是客栈外，即使深夜也并非无人之地。 “……你不是百毒不侵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