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下 (爱德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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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们说过了,他们相处到第七年有着三个矛盾,其一是圣殿骑士和刺客的矛盾,其二是珍妮弗对于他们恋情的反对,其三则是关于爱德华对于雷金纳德·伯奇的态度。 距离医生说的要离开之类的话已经过了一个月了,珍妮弗看着依旧亲密的两人,心情复杂。她一面希望艾伦赶紧离开,让双方都变得正常,一面又希望那天只是艾伦被戳破丑闻一时心虚才说出的冲动之语,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离开的想法。毕竟人们都说他是因为觊觎爱德华的财产才跟他上床的,为了留下来才费尽心思讨好爱德华唯一的女儿。他为珍妮弗讲故事,陪珍妮弗玩耍,由着她耍小性子。曾经她几乎是把艾伦当做童话故事里的仙女教母一般看待。因为她知道,只要向他许愿,什么都能实现 。 她的目光落在餐桌对面的医生身上,对方当时正跟父亲聊着什么,难得皱紧了眉头,抿着嘴唇显出一副不愉快的姿态。也许是意识到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他,他下意识回望过去,珍妮弗有些心虚便不敢和他对视。也无端觉得他的怒火可能也有几分因此自己而起,便将注意力专注在思考餐桌上奶油蘑菇汤的做法上。 之前一直发着呆的她这时也发现他们的话题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你是说你的那位商业上的‘伙伴’,雷金纳德·伯奇吗?哦,天哪,他的个人形象简直让人难以对他有个好印象。年龄这么轻,他的双排扣马甲却一幅不堪重负马上就要崩开的架势。我讨厌他的所谓的商业性的微笑和他总是油光满面擦不干净的脸,这是让他看起来比你年纪还大的主要原因。”艾伦越说越起劲,一面还用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rou类,就像是对食物泄愤似的。他模仿着爱德华平时开玩笑的口气,把雷金纳德·伯奇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 “哼,哈哈,抱歉,哈哈哈哈哈!”珍妮弗难得见到医生用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语言来形容一个人,虽然她也觉得伯奇是个招人烦的家伙,但是艾伦完全把他贬得一文不值。明明他在那群小姐们的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个招人喜欢的热门人物。 爱德华被这样难得一见的医生给弄得不知所措了起来,他不明白艾伦怎么会这么讨厌伯奇。尽管他们只是见过几次,要知道上一个让他这么讨厌的人还是罗伯茨。 “哈哈哈,这样的你真是难得。不过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讨厌他?我觉得他至少在生意方面做的不错。”医生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厌恶他人的人,伯奇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他觉得厌恶的事情。在那件事情上,医生的态度对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他离珍妮弗太近了,一个男人离一个女人这么近可不是什么好事。”医生一边慢条斯理地把rou块塞进嘴里一面说道,这不太符合礼仪但是鉴于现在只有他们,两人都不在意这些。 “你总是把珍妮看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却忘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爱德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酒瓶给自己空掉的酒杯倒酒,他今天已经喝了两杯了,这是第三杯,超过了平时医生的规定。 “呵呵,爱德华,我真不明白。十八岁是个什么鸿沟吗,一切的小女孩到了十八岁就迅速成长成为那些枯燥无聊到需要靠背后嚼人舌根获得乐趣的所谓的成熟的贵族小姐?珍妮弗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随意给她扯个人亲近。”艾伦拿过爱德华手边的酒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珍妮弗此前从未看过他喝酒。 今天是怎么了?她对现状感到疑惑,原本和蔼的午餐现在充斥着一股严肃的氛围,仿佛是装满火药的仓库,只需要一点点火花就能把现在的生活炸个粉碎。 “首先,你得允许有人能和她亲近,这样我们才能知道是否合适不是吗?” “我觉得你至少能看出来,她对伯奇算不上喜欢,...我也是。”两人同时看向珍妮弗,这让她压力倍增,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 也许是多余的那一杯酒让爱德华的语言变得有些许冲动,又或者这是一直压抑在他内心的一种想法,总之,他说出了那句引爆一切潜在炸药的话。 “你不能一直活在卡特琳娜的阴影里,还把你对卡特琳娜的愧疚强压在珍妮身上。” 世界安静了。 在爱德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时,医生已经停下了进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平静,在黑色的双眸之下似乎酝酿着不逊色于海上巨浪的风暴。出于置气的原因,他没有跟医生道歉,只是试图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将刚刚的话一笔带过:“我是说,你太过宠爱她了,这可不好。” 医生没有搭话,只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从餐桌上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来诊所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先行离开了,用餐愉快。” 爱德华拿起怀表看了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这里距离医生的诊所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一来一回怕是得夜半三更才能回来。这让他更加肯定医生在和他生气,但他依旧觉得今天的艾伦未免太过敏感。 “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不能等到明天再处理吗?”珍妮弗替爱德华说出了心中所想,这让他有点急躁的情绪平静下来。艾伦总是会听珍妮的话的,晚上的时候再认真道歉好了,他刚刚才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艾伦给打断了。 医生转过身来对着珍妮弗微微一笑说:“告诉管家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今天晚上我会在诊所过夜。提前祝你晚安。”然后他就走了,甚至没和爱德华说晚安。 要知道自从这间宅邸建成,他们一起搬进来住之后,他们就没分开过。即使白天有些矛盾,晚上也还是睡一张床。顶多背对着睡,第二天早上就会互相抱在一起醒来。 去他的吧!得寸进尺的家伙。 这时他的脾气又上来了,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倒酒。超过了艾伦规定的两倍也无所谓,反倒是违抗艾伦的规定,给他带来了一些反抗得逞的感觉。他在吞下不知道第几杯酒之后迷迷糊糊想到,希望酒精能给他一个好梦。 珍妮弗明白这就是艾伦说的所谓的时机了,而且一段时间指的绝不仅仅是今天晚上。她于是产生了一种事件本该发生的宿命感和作为主谋的负罪感。 而艾伦先是去了一趟诊所告知两位学徒接下来要关门一段时间的消息,并提前给他们结清了工资。随后,他在夜色中招了一辆有着红色十字标志的马车,前往一位老朋友那里过夜。 难捱的夜晚过去,爱德华许久没有那么放肆地喝过酒了,头疼地厉害。他叫了好几遍医生的名字,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只是引来了有些心虚的珍妮弗。 “艾伦叔叔昨天晚上没回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女仆去找医生。” 爱德华昨天晚上没有洗漱直接睡下了,原本整洁的衣服被他睡出了许多褶子,身上还漫着一股子酒臭味,就像个街边常见的醉汉。 “不用,我已经有私人医生了。”他捂着胀痛的头从床上起来,对着珍妮弗摆了摆手。 他很轻易就认输了,不得不承认医生依然融入他的生活的每一部分。而且他的话的确说的太过分了,去跟他道歉吧,他这么想着。 他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甚至还用了香水掩盖宿醉的痕迹。珍妮弗看着他坐上了前往医生诊所的马车,却没有看到他把人带回来。爱德华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更像是浓重的担忧。他看到紧锁着的诊所之后就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他找到那两位学徒,却得到了艾伦说要关门一阵的消息,之后他们结清了工资锁了门就各自离开了。 那他去哪儿了? 他才意识到他对于医生的社会关系的认识太过浅薄,他和什么人认识,可能会去什么人家里过夜一点都不了解。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吗? 这样的猜测让他心头一紧,难道是圣殿骑士? 这时的伦敦为刺客组织所掌控,圣殿骑士仅仅是在城外郊区有活动的痕迹,可谁能说得清楚呢。,他已经在警局报了案,同时也让他在各界的朋友们帮忙找人,如果艾伦只是闹脾气知道他认输自然会回来。但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圣殿骑士就是头号怀疑对象。 他想了许多事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马车上,珍妮弗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珍妮?”他注意到女儿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好,以为她在担心艾伦,便笑着安抚道:“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好的,父亲。”珍妮弗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爱德华只当她是也在生气他把医生气走了。 他本以为凭着他对于伦敦的掌控,他很快就会找到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的自信也在一点点减少。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医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那个夜晚。 与此同时他越发确信这件事情跟圣殿骑士有关,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也只有那群疯子。于是他用尽手段抓到他们一个核心的成员,并审出了艾伦的下落,不过不是医生艾伦·沃克。而是圣殿骑士团的骑士,艾伦·沃克,他于三年前加入圣殿骑士团,标志性的特征是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畸形。 珍妮弗有些忐忑地看着坐在阴影里的父亲,这时医生已经失踪了两个月,爱德华没有变得和以前一样,在遇到一些自己处理不了的情感时整日喝酒以灌醉自己。事实上如今的他只在夜晚这么做,自从得知医生藏着的那个秘密之后开始的。 珍妮弗向父亲坦白是自己让艾伦离开这里的,是她赶走了他。她以为父亲会生气,会斥责她,会埋怨她。但爱德华没有,他反而对着珍妮弗嗤嗤地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喝醉了一般轻飘飘的。晦暗的烛火模糊了他的神情,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分外阴沉。他事实上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艾伦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伪装这么好,大可以装一辈子,就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他估计也会选择性装瞎。七年的平静生活足以麻痹他的神经,他甚至觉得七年太短了些。 他没有拿走他的研究神器的日记,更没有拿走“圣裹布”。有时候为了避开珍妮弗,他们曾经无数次在摆放着那些圣殿骑士们做梦都想得到的玩意儿的房间里zuoai。 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是因为珍妮弗吗,还是终于受够我了?他不愿意相信之前的亲密都是装出来的,试图回想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寻找使得艾伦加入圣殿骑士的契机。结果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让他这么做。他也尝试否认那个圣殿骑士俘虏说的话,随着审讯的深入,他给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可能知道艾伦现今住处的人的名字,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站在肯威宅邸的地下密室之中,里头摆放着大部分是一些旧物,是他过去十年海盗生活的缩影。他手里提着一瓶朗姆酒,摇摇晃晃地敞着腿坐在了铺在地上的象征着自由的黑旗之上。 他们曾经在上面激情地媾和。伴随着机械钟的滴答声,体液弄湿了黑旗。他兴致上来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yin词浪语,艾伦不堪其扰俯下身吻他,直到蜡烛流尽最后一滴眼泪。 “...你可真是个混蛋啊,对吧?”他对着虚空说话,在孤寂的房间内,饮下了最后一杯酒。 距离医生失踪之后的第三个月,此时的医生正住在伦敦郊外的一个教堂中。这是他少有的能够投入进那块送他来这儿的伊甸碎片的研究之中的时刻,结合之前同爱德华讨论过的结果和研究圣裹布的经验,他的进程还算可喜。 夜晚,教堂的圣器室,艾伦点着灯正在日记上写着什么。圣器室里头有着相对华丽的装饰,放着一个摆放着各种宗教书籍的书架,书架旁是一个用于储存仪式所需的服装的柜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实验器具,最为醒目的大概是放在艾伦手边的伊甸碎片。 他正准备写完日记就回神父宿舍睡觉,当时已经夜深了,安静的室内只有烛火嘶嘶燃烧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医生头也没抬对着来者说道:“我一会儿就回宿舍睡觉,不会浪费你的宝贝蜡烛的。” 对方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口,医生自觉有些奇怪,抬起头时对方刚好开口说道:“他们连蜡烛都吝啬给你用吗?” 熟悉的声音让他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无措。对于爱德华来说这个房间最为醒目的东西就是医生右臂上的红色十字臂章,而对于医生来说,爱德华手上捏着的手枪同理。 他看着爱德华关上了门,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随着他的靠近,医生发现他穿着的是英国刺客的长袍,他的大半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黑色的布料贴合身材,外翻的领口显示出外套红色的内衬,腰带上有着银质的刺客标志搭扣,左手的护腕银色为主,在烛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医生询问他,爱德华也不答话,诚心要吓唬他似的。在距离三步远的距离,艾伦发现了他的异样:走路有些微的摇晃,原本清澈的海蓝色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湿漉漉的,两颊有不太正常的微红。 “你喝了多少酒?”他依旧不答话,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枪支对着医生,恶狠狠地骂道:“艾伦·沃克,你个婊子养的混蛋。”他另一只手凑上前揪住了医生的领子,冰冷的袖剑硌着他的脖子,引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爱德华凑上前来,脸贴着脸看着他,嘴里的酒气让医生直皱眉。 “那些该死的圣殿骑士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地欺骗我?怎么,和我上床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吗?”艾伦只是以沉默应对,爱德华拽着他撞到书架上,仰头瞪着他。 艾伦伸出畸形的手握住了爱德华揪着他领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嗯?等价交换,你到底喝了多少,大半个酒窖都被你喝空了吧,旧伤不痛吗?” 爱德华冷笑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只是被潦草关上的门再次被推开。医生打了个激灵,抬起膝盖侧顶在爱德华的腰侧,趁着对方重心不稳,伸出手连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他骑在了爱德华的身上,借着书桌的掩护打量着来人。 是教堂的一位神甫的学徒,他手里捧着一盏灯对着艾伦喊到:“你的位置暴露了,马车已经在外面了,你赶紧跟我走吧!” 艾伦想说不用了正在斟酌着措辞的时候,爱德华突然猛的提膝踹在了他的腹部,把他踹地后退几步,撞上了一边的墙壁。随后爱德华站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人,他可被房子里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给吓坏了。 “他是谁?你们在干什么?”在确认眼前这人不是圣殿骑士之后,爱德华弯腰捡起地上的枪,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也不说话。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来这里看我。”医生捂着被爱德华踹痛的腹部扶着墙站起来, 闻言,金发的贵族嗤笑一声,尖声质问道:“朋友?!你会跟你朋友上床吗?你会cao你朋友的屁股吗?!”他的声音回荡在这间不是很大的小木屋,可能在外面等待的马车都会听到的程度。 他突然冲上去吻他,扯他的衣服,这一切都显示他是个酒疯子。 还是个同性恋酒疯子,这世界真是疯了,艾伦想道。然后他开始挣扎,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同事面前破碎的形象,可惜收效甚微。 “.......” 神父被这番充斥着信息量的话给干沉默了,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手上的烛台也手一滑掉在了地上,他慌忙捡起,接着说道:“咳咳咳!!既然你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事情解决了在外面喊我一声就好了!” 艾伦从他关门的坚定眼神中看出了他守护这扇门的决心和他熊熊燃起的八卦之魂。 他被爱德华强压在墙上,腹部被踹到的位置隐隐作痛,衣服也被扯开大半,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上面蜿蜒着许多陈旧的伤疤。爱德华小狗似的伸出舌头舔,得了趣一般,一路往下,从脖子到胸口,咬着他胸口的rou不放。医生蹙眉忍受着胸口上湿漉漉的感觉,有些乱糟糟的金色头发蹭过他的胸口,带起一阵痒意。趁着这个醉汉专注于拆他衣服,他悄悄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沉甸甸的挂着子弹带和烟雾弹的腰带被他扔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爱德华用身体蹭他,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没有意料之中的那股子剐蹭感。不得章法地用下巴刮他的脸,医生有些惊讶。旋即在爱德华伸出头想要亲吻他的时候,快准狠地用手掐住了他的脸 。 “你嘴里的味道简直能把死人给熏活。” 遭到拒绝之后爱德华有些不满地哼哼,医生抓起他的右手摸索几下,拆下了他手腕内侧的袖剑,扔到一边。正准备抓另一只手的时候,爱德华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瓶圣餐用的红酒。咬着木塞拔了出来,用力一口把它吐老远,对瓶吹了起来。 医生伸出手往他腰后摸,两把手枪被他找到并且扔到了一边,他就像是在料理复杂的食材似的,一步步拆解爱德华身上的装备。以免他在发酒疯的时候情绪激动,伤到这里的无辜群众。 医生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被他的右手死死拦住,爱德华仰头喝了一口酒,凑上前来用力亲吻他。甜美的酒液冲淡了他嘴里的味道,在唇齿相交的间隙,红酒顺着下巴滴落到医生的胸膛上。那里还有着爱德华刚刚嘬出来的点点殷红的吻痕,看上去亮晶晶的,分外yin靡。 艾伦只能被动接受他的亲吻,口腔被笨拙急切地搅动,短暂分别之后的久违的亲吻让他感觉到有些难以应付。他放松了身体,逐渐不再和爱德华角力,这让他误以为医生已经驯服。于是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转而去解他的腰带。腰带落地,艾伦费了些力气把他手里捏着的酒瓶放回了壁龛里。他抓着爱德华的左手就像是给不听话的猫剪指甲一般,拆下了他的袖剑扔到桌子上。 爱德华没去在意这些,反而仅仅地贴着医生的身体慢慢蹲下。他仰头对着医生露出了一个傻笑,眼睛亮晶晶的,把他半硬的yinjing从没了腰带束缚而松松垮垮的裤裆里掏出来含进嘴里。没错,艾伦也起了感觉。不如说,被这么搞还没有感觉那就是阳痿了。 他吞地很急,就像是有人会跟他抢食似的,舌头也拼命动着。他激烈地摇晃着脑袋,yinjing抽插中带起一阵噗呲噗呲的声音。爱德华张着嘴前后动着头,时不时抬头看艾伦一眼,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想看他。 这时的医生看上去是很可口的,他靠着墙皱着眉享受着快感,双唇微微开合着。冷静理性的面具被打碎,欲望的火焰透过爱德华的嘴传遍全身,他的右手温柔地抚摸着爱德华的头弄乱了他被汗打湿的头发。他私心里想着,这是为了防止他太过卖力而把自己呛死。 敏感而脆弱的部位却在自然中代表着权威,医生之前不觉得yinjing有什么权威可言,那只是动物用于繁衍的工具,无聊的人们赋予了它所谓的权威地位。而现在,享受着爱德华柔软温暖的口腔和紧致喉咙带来的快感时,他不得不承认所谓的权威的确带给了他非凡的快感。不过那并不是用武力占有得到的,而是对方给与的,他能从爱德华小心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偏爱。他的臣服并非因为他的yinjing,而是因为在乎,因为爱。 他在十几分钟之前看到爱德华时他还以为他会给他一发子弹,再不济也是揍他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张着嘴跪在地上给他koujiao,这也让他愈发感动和心虚。 “唔,咳咳!” 他一下子顶的太深呛到了自己,咳嗽起来,眼角呛出了几滴眼泪。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流满了下巴往锁骨淌,把胸口洇湿了一片深色。医生的yinjing粗壮笔直且顶端微微上翘,随着koujiao的深入,也更难顺利地捅进喉咙。医生不想把他的喉咙弄伤,推开了他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那味道是有够复杂的,红酒混着腺液的味道,他一面嫌弃一面和他接吻。这会儿爱德华的表现倒被动地很,像是在疑惑之前嫌弃他的医生怎么这会儿又愿意亲他了。 医生把爱德华推到了桌子上,他的一切武器,袖剑,手枪和伊甸碎片就在这位刺客大师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跟个考拉似的挂在艾伦身上。桌子上铺着的红布被他几下扭动给蹭的挤到一块去,医生三两下解开了他的裤子,有些惊讶地抓了一把那在浅金色丛林中的小雀,引起爱德华一阵闷哼:“cao,你真喝醉了?”平常的爱德华早该硬的流水了。 “爱德华?”半躺在书桌上的爱德华似乎折腾累了,眯着眼睛打起了哈欠。歪歪斜斜地躺在书桌上,像是倦怠的猫,金色的头发被发带松松垮垮地束缚者。脑袋一侧摆着一个小型十字架其上,耶稣的姿势与他现在的姿势微妙地重合,只不过一个是在经受苦难,一个是在享受欢愉。 医生可不想就此停手,爱德华刚刚才让他起了兴致,这时候就一个人睡过去未免太过分了。他脱掉了爱德华的裤子,后者嘟囔着想要翻个身继续睡被他强行抬起了双腿驾到肩膀上。他拿起放在壁龛里的半瓶红酒,在心里对着神父和耶稣道了一声歉,便尽数倒在了爱德华小麦色的布满纹身的身体上。红色的象征着基督鲜血的神圣液体便成了做腌臜事情的工具,接着圣餐酒的润滑,医生探进去一根手指抽插起来。淡红的xue口紧紧地皱成一团,在臀缝中若隐若现。三个月没做过了,医生的手指被热情地裹挟,那些肠rou层层叠叠地绞着他,一副不予通过的架势,好在他的耐心想来足够。 他俯下身亲吻昏睡的爱德华颈侧,他身上是红酒,皮革,火药混合着些微的汗味。爱德华闭起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因为受了痒,不过并没有醒来,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他凑上去听,是在念叨他的名字。 他说,我在这儿。 他拆开了爱德华身上的衣物,让他的胸膛和腹部袒露出来。一点点地往下亲,另一只手拂过他身上的一道道陈旧的疤痕,他见证了大部分它们产生的过程,医生就如同那些伤疤一样陪伴着他见证了诸多岁月。 “唔...”他的敏感点刚好是医生的中指完全插入刚好碰到的距离,醉酒和昏睡让他的感觉变得迟钝。艾伦来回插了几下,刺激地他眼睛微微睁开,迷茫地盯着空气。 “艾...伦?”爱德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滞,过量的酒精让他眼皮沉重,但是胸口和大腿的凉意在他脑子里敲响了警钟。朦胧间他只记得他喝了些酒,...他想喝些酒让自己放松一些,好有那个勇气来找艾伦要个说法。 “我在。” 医生再次回答他,并再加上了一根手指,脆弱的内里被撑开,前列腺被刺激的快感终于让他前面有了些反应。医生一手探入了爱德华下身的丛林,抓着稍微兴奋起来的yinjing揉搓着,就像是在安抚一般,也不在乎顶端冒出来的腺液弄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用了些力道,爱德华是块肥沃的土地,而艾伦则是这珍贵宝藏的拥有者,只有他才知道他的价值。 “啊!啊哈...啊!”前后的刺激让他叫出声来,他完全不理解现在的状况,只是跟随着艾伦给予他的快感做出最真实的反馈。医生有意报复他,毕竟今天晚上某个讨债鬼让他在同事面前结结实实地社会性死亡了一回,他恶意地撸动他半软的yinjing,用手指狠狠地cao在他的前列腺上。爱德华的腿从医生的肩膀上滑落,结实有力的大腿死死地夹着医生的腰。两手抓着身下的红布,紧绷的身体显示出他优美而富有力量的肌rou线条,医生衷心地赞美这一切。他有些无助地摆着头,挺着腰像是在迎合又像是想要逃离。 医生俯下身舔舐他腹肌上残留的酒液,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的体脂高了不少,让曾经偏硬的部位变得柔软起来。 伴随着可怜的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爱德华迎来了他的干性高潮。他们很少在完全醉酒的情况下zuoai,所以现在的场景对于医生来说还算是新鲜。半硬的yinjing顶端汩汩地流出来了一些乳白色的jingye,爱德华大叫着,高潮过后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无力地躺在书桌上像条濒死的鱼,这会儿他彻底清醒了。 医生抽出了黏糊糊的手指,撸动了几下自己尚还兴奋的yinjing就把着爱德华的腰直接cao了进去。那根满是爱德华口水的大家伙缓慢且不容拒绝地和它的老朋友见面了,爱德华的额前的头发被汗打湿黏连在脸上,他能感觉到身体被那炙热的rou刃一点点地破开。 “艾伦·沃克,啊!”他伸出手拽着医生肩膀的衣服把他扯向自己,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脸上阴翳的表情被医生一个顶胯的动作打破。他的脸依旧带着潮红,之前是因为醉酒现在是因为性爱,也许还可能因为愤怒。 医生凑上去讨好地舔那艳红的嘴唇,被爱德华凶狠地吻了回去,上身的弱势被下身弥补。医生没有给依旧处在高潮余韵中的刺客休息的打算,无视处在高潮中不肯放行的xuerou,霸道地冲进冲出。追着爱德华的敏感点刺激,他的另一只手摸上了爱德华软趴趴的yinjing,那里依旧处于硬不起来的状态。可怜的桌子有些受不住 “看起来你好像还没完全醒酒?”他转而去舔爱德华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 桌上的蜡烛燃烧了一半,此刻的火焰是最亮的时候,一只沉睡的飞蛾被两人的动静给折腾醒。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了一会,一头扎进了烛焰中,火焰灼烧了它的翅膀。它吃了痛挣扎着往外飞,最终落在艾伦的日记上死去了,成为了火焰浪漫的祭品。 “该死的!别这么用力,好像我跟你有仇似的。”爱德华伸出手搂着艾伦的脖子,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 艾伦看着他通红的眼圈不由得放慢了速度,温声问道:“你怎么了?” 爱德华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他妈要被你cao死了,大鸟医生。” 医生对于爱德华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槽多无口,于是保持沉默。 不过还是温柔点吧,他伸出手揉捏爱德华的胸肌,用yinjing缓慢地研磨着那个要命的地方。他们又黏黏糊糊地亲在一起,如同之前一样,不过这次的爱德华下巴上没有那些扎人的胡茬。 “你不怕被笑话了?”医生摸着爱德华光滑的下巴问道,金发的海盗正在哼哼唧唧地挨cao呢,听到艾伦的话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去:“圣殿骑士少打听刺客的秘密。” “撕拉——”一声,医生右肩上的有着圣殿骑士标志的袖章终于不堪重负,被爱德华彻底扯了下来。他有些嫌弃地把那块碎布扔到了一边,前后晃着屁股配合着艾伦的动作。两条腿自己架到了艾伦的肩膀上,玩闹似的轻轻夹着艾伦的脖子问道:“啊,啊哈,你想,试试脖子被大腿绞断的感觉吗?唔...”艾伦凑上去堵着他的嘴,加快了顶弄,爱德华抬起屁股迎合他。他的身体柔韧性很好,艾伦两手固定着他的腿往下压,凑过去和他接吻。黑色的长靴还穿在他的脚上,裹着爱德华线条流畅的小腿。胯部和臀部碰撞的“啪啪”声和性器在身体中进出带起的搅动液体的“噗呲”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yin靡的交响乐。 最终,微凉的jingye被深深地射进爱德华的肠道,医生把疲软的yinjing拔出来。爱德华身上湿透了,红酒或是汗水,屁股湿漉漉的。 他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医生的木头椅子上腿搁在两边任由医生拿着白布给他擦拭。 “也许我们该在这里来一发,这高度看上去刚刚好。”爱德华不习惯这样的沉默,总要说些什么。他们刚刚才打了一炮,医生把他干的死去活来的,总不能拔rou翻脸。 “所以你是真醉还是装的?” 爱德华咂了咂嘴,答到:“一半一半吧。” “哭也是装的吧,太假了。”医生故意这么说道。 “哈哈,那我下次装得逼真一点好了。”爱德华看上去依旧这么大咧咧的。 “珍妮弗很想你,她一直以为是我气走了你,跟我生了很久的气呢。” “嗯。”艾伦的回答未免过于冷淡了。 于是他们又陷入了沉默,艾伦把他身上擦好,就把桌子上的衣服扔到他怀里让他自己穿。他自己则是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把日记本和伊甸碎片还有一些实验器材当着爱德华的面收到桌子下面的行李箱里。 爱德华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收拾,他看着他把那只没了翅膀的死蛾放进了一个小瓶子里,终于无法忍受医生的冷遇了站起来对着医生大声说道:“是真的,我醉了是真的,哭了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很想你,就算你是圣殿骑士。艾伦·沃克,你早就是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医生没理他,在清理出来的桌子重新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布,他躺上去,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淡定地说道:“你难道准备站在那过夜吗?” 爱德华愣住了,直愣愣地走到书桌边上,然后躺下。半晌,他问道:“你不走了?” “嗯。” “为什么?” “你都不介意我是圣殿骑士了,珍妮弗也很想我,那我还走什么?我也很想你。”艾伦伸手抱住他说道。 “...你真是个混蛋。” 他早就知道爱德华是装醉试探他,却还陪他演戏,最后还狠狠地摆了他一道,不可谓不精明。 不过,能这么轻易地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实在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只是苦了见艾伦一直没出来就跑去门前想要询问他什么时候忙完的年轻神父,又是听了一耳朵需要保守的秘密,这会儿正马不停蹄地跑去跟那边的人解释说医生不需要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