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酪
冰酪
翌日醒来时,封容发觉还睡在石舫上,门窗毕好,铜炉中燃着驱虫安神的香料,些微的水波声隐约入耳。 翻腾了下身子骨,她伏到了封从胸膛处。 未消褪殆尽的睡意下,他微笑着往上拉了拉她背后的薄衾。 她双眸又纯净又温和,一脸沉静地问他:“从哥哥,我记着昨日,我们燕尔时,你说你是辽东的主子?” 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一僵,他诧异:“我说过这等话么?meimei记岔了罢。” “是我听岔了么?” 他便断定,“想来是meimei听岔了。” 她浅浅笑了笑,“你说这种话也无妨。” 不过思及另一件事,他要更在意些,柔柔抚着她的后脑:“我昨日弄在了meimei……” “这也无妨,你知道我的身体。”她笑道,“不过,我倒是想知晓,若是你果真令我有孕,你敢不敢向我父皇认承?” 他道:“虽不敢,但自然是万死也要认承的。” “这分明是敢。” “不敢呀。” 她笑意深了些许:“冷憨憨。” 天光大亮,他早去前院处置事务去了,她趴伏在软榻上,瞅着正给她打扇的岁盼轻笑,岁盼笑问她:“殿下呆笑什么?” 她道:“你名字不错。” “不是您给起得么?”岁盼低伏到她耳畔,同她小声咬起耳朵来,“殿下莫不是觉着奴婢名字中这个‘盼’字好,欣喜盼来了辽东王?虽是您主动去的辽东,可哪知道辽东王会如此合意。” “确实合意,”她笑着认承下来,“唯有一点,他太小废物了。” 岁盼顿时听不懂了,“辽东王殿下……” 那三个冒犯的字眼却是没说出口。 一旁正给她捏腰锤腿的岁愿等人不免吃起飞醋来,她们也想同公主殿下咬耳朵,殿下虽确实有些与年纪不符甚至与身份不符的威压——是公主但究竟只是个年幼的小公主,但也确实可爱。 又过了一日,她似乎歇过来了,午后同封从一道用罢午膳,问明他没什么闲杂事宜,便问嬷嬷讨要冰酪吃。 嬷嬷哪肯轻易给,“殿下可不能吃多了凉的。” 他却是欣喜起来:“meimei一定是为我要的。” “殿下果真是为辽东王要的?” 她但笑不答,引着他先去了内室。 嬷嬷便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便有侍儿将雪堆一样的冰点捧上来。将侍儿屏退后,他正欲持匙,她却止了他的动作,以指尖挑了一点送到他唇边。他自然不会拒,探舌裹入口中。 她笑了笑,又往他下颌上抹了点。冷腻的冰泥沾在肌肤上并不好受,他不解:“meimei?” 她扳着他后脖子,探身贴近他,张口将他下颌上的那点冰甜舔去了。接着又是他颈项上,一双樱唇锁紧他咽喉,他明白了她的用意,“meimei若是想亲亲我,亲便是……” “可我就想这样亲。” “那何时可以用冰酪?” 她只是对他道:“衣裳脱了。” “meimei……” 她拉扯开他前襟,往他胸口便抹了几点冰酪,绵密的冰泥很快被他的体温融化了大半,甜腻的汁液顺着他胸口的沟壑往深滴淌下去,这回他口气中微愠,但并不真愠,“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