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星宅 - 言情小说 - 七十年代白富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是一个借口。

    她知道他缺钱,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还要他这么多钱。

    她抿了抿唇说:“不要啦!”

    “我不想买表了,我到处逛逛看看买些啥好。”

    对象这么说贺松柏也无话可说了,他仍是把钱交给了她,自个儿拿起毡帽带上走出了旅馆,身影很快融入了人潮之中……

    第73章

    贺松柏照着欠条上的地址摸了过去。

    那是一个旧时的S市宅院,红砖瓦的老房子带着圆拱的门, 糅杂了传统的中式风格和西洋风, 精致又气派, 深深的巷子一条小径直直地延伸到到尽头, 窥不见底。

    贺松柏对照了几眼门牌号才确定,敲门。

    过了许久一个圆胖的中年妇女骂咧咧地从掉了漆的门里钻出来, 双手叉腰骂道:“侬个小刺脑戆棺材大清早敲敲、敲什么敲!”

    贺松柏用普通话问:“对不起, 我想找个人, 请问祝侯生是这里的人吗?”

    那中年妇女见了面前这个又高又俊气的小伙子,精神奕奕,他面露诚恳地道歉, 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让她气消了一半。

    “姓祝的那家早就搬走啦!”

    贺松柏闻言,心里顿时生了一股果然如此的失望,他问:“他们一家搬到哪里去了呢, 我来寻亲的。”

    妇女就着围裙擦了擦油腻的手, “这我怎么知道!”

    她说完嘭地一声关紧了大门,黑乎乎的棺材似的大门冷冰冰地摆在贺松柏的眼前。

    他收起心里的失望, 去饭店花了五毛钱买了一笼的生煎包子。

    挨家挨户地敲门问, 问一个人给一只包子。

    问光了他两笼的生煎包子, 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名叫“建设纺织厂”的单位门口, 眼神一片暗沉, 他向守门口的大爷问了祝侯生这个人。

    大爷瞧了眼小伙子身上穿得挺阔的衣服,又见他生得俊朗,只当是个干部, 不敢糊弄,直言道:“这个人早就不在这里啦!什么……你问他现在在哪?你问问厂里的老职工才知道……”

    几经波折,贺松柏一无所获,腹中饥饿难忍之下,他蹲在街头随便啃了一块干饼子,这会儿天色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很快轰隆隆的电闪雷鸣,一场瓢泼大雨淋了下来。

    贺松柏狼狈地站在人家的屋檐下,水坑里砸落的雨柱溅起泼湿了他的裤子。欠债人杳无音讯,这令贺松柏心情很是低迷。

    他极爱这件对象做的衣服,爱惜地挽起湿漉漉的裤脚不敢冒雨前行。贺松柏枯等了一个钟头雨还未停,最后无奈地冒着大雨跑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服务员嫌弃他浑身水把刚拖过的地板弄湿,贺松柏加快了脚步跑上了楼,刚到楼梯口就撞见了对象。

    赵兰香摸了摸他湿淋淋的手臂,心疼地说:“这么大的雨,咋不等等再跑回来。”

    贺松柏抹了把脸,露出牙齿嘿嘿地笑:“没事,当做洗了个澡。”

    “这点雨水算个啥,我冬天还洗冷水澡呢!”

    赵兰香把他推进了洗澡间,把烧好的热水咕噜噜地给他装满。

    “洗完去换身衣服吧!”

    贺松柏洗了个暖洋洋的热水澡,只感觉浑身的每个毛孔都舒服得颤栗,让他把暂时忘却了讨不到债带来的沮丧。

    换了干净的衣裳出去后,他瞧见了对象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她盯着他问:“拜访完旧友了?”

    贺松柏老实地承认:“没有找到。”

    赵兰香正色道:“我有办法帮你找到他,如果你肯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找这个人,我就教你找他的法子。”

    贺松柏想了想,看着她投来的关心的目光,如实地告诉了她。

    “阿婆给了我一张欠条,让我来讨债。”

    贺松柏取出了兜里小心翼翼地放着的欠条,拿给了赵兰香看。

    赵兰香看见上边的数字,惊讶极了。

    “原来你们家以前这么有钱。”

    贺松柏苦笑了一下。

    “好了,别担心了,我帮你找这个人。”

    赵兰香正色道,她了一连串这个欠债人的信息。

    “我有个朋友在这边的报社工作的,刊登找找。”她掏出了兜里的一沓粮票,若有所思地说道。

    次日清晨,S市的市报某处寻物启事里刊登了拇指大小的一条消息。

    “鄙人于1976年11月5日拾到若干粮票及私人物品,请祝侯生先生见报携带身份证明速速到报社联系鄙人,地址:xxxxx,周生。”

    贺松柏看完了这则消息,颇有点哭笑不得,他珍而重之地将报纸卷了起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赵兰香抬了抬下巴,“有没有用试试看就知道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道理亘古不变,见了这粮票祝侯生少不得得来报社跑一趟,这个专业术语被小虎子称为“钓鱼执法”。贪婪爱占小便宜的人,常常被他这招给放倒。

    “这家人做人做得也是没谁可以比了,欠了你阿婆那么多钱,还逍遥自在过日子,良心不会不安吗?”赵兰香嘲讽地道。

    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这样的人家,她素来是敬而远之的。

    贺松柏说:“那么多年了也没联系了,这二三十年里指不定人家里出了啥情况没还钱。我家这状况你也知道,阿婆也没法计较那么多了……”

    他也隐隐有几分明白,若那人还好好地过活,恐怕是欺他贺家势弱。

    不过见了对象这冷冷讽刺的模样,贺松柏黝黑的眼微微闪着灼灼的笑意。

    这个法子很快就奏效了,主要是赵兰香在S市的朋友很得力,她是真心以为失主丢了好多重要物品,特意给刊登留了几天。

    第二、三天便陆续有三个“祝侯生”来报社领粮票了,贺松柏守在暗处视察着,其中两个分是小孩、年轻人,只其中一个是中年人,年纪整整合得上。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收掇得很齐整,鼻子上架着一副镜框,一副斯文人的模样。

    祝侯生领到了意外得来的两斤粮票,淡淡地同报社的员工道了声谢,兴致缺缺地离开了报社。

    他沿着街走了一路,拿着粮票去黑市买了两斤大米,踢开了沿途跑来乞讨的乞丐。

    贺松柏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祝侯生的家,又跟到了他所在的单位。

    他绕去了混乱糜烂的穷人住的深街小巷里,掏出了两块钱。

    眼神凶狠又温良,极为矛盾的两种情绪闪过他的眼里,他招来了几个混混,一脸凶相地道:“事成之后,这些钱归你们。”

    混混收了他的钱,又拿着他装着欠条的盒子,去了祝侯生的家门口守着。

    贺松柏隐没在街头,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观察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