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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找到了在当门卫大爷的楚子航——不是玩笑，是楚子航真的在这栋大厦的值班室里，直挺挺地躺在摇椅上，胸前抱着村雨，正在闭目养神。

    路明非推开门，正对上楚子航警觉地睁开的黄金瞳。

    楚子航嗅闻了下空气，微微皱眉。

    路明非也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只能说beta的嗅觉就是拉胯，什么也闻不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楚子航问他。

    “我担心你嘛”，路明非撅嘴，“你不能回去找我们，不就只能我出来找你了？”

    “我没事，这个尼伯龙根里面似乎没有敌人，你还是抓紧回去吧，不能离开发情期的omega太久。”

    “我知道我知道”，路明非叹着气在凳子上坐下来。“老大比猫都能粘人，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是只有这一个原因”，楚子航正色道。

    “啊？”路明非有些紧张，因为是第三性别中最普通的beta，他对alpha和omega的知识了解相当有限，就连看小视频都更倾向于两个beta出演的那种。

    “有些人对于omega的发情期有着错误的认知，认为他们要么变成待宰的羔羊，要么沦为放荡的娼妓，但实际上这些认知都是片面的。”

    路明非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师兄你还挺懂，没想到啊你小子看起来是禁欲系的，私底下居然研究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

    注意到路明非的表情，楚子航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

    “发情期的荷尔蒙固然可以使得人更加开放，欲望更强，同样也能造成破坏力的加强。”

    “什么叫破坏力啊？”路明非有点懵。

    “发情期的高血统omega和alpha一样不稳定，狂躁，易怒，这些特质不仅仅表现在alpha身上，之所以这两种特殊性别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衰微，不仅仅是因为omega怀孕的高要求导致的后代数量锐减，也因为这两种性别本身的不稳定性。”

    这段话每一个字路明非都听得懂，但连起来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很多人认为在alpha和omega的交配中alpha是毫无疑问的优势方，有着绝对掌控的地位，同时因为标记的存在，认为被标记了的omega从此会失去自我，沦为alpha的所有物。对于纯人类来说或许如此，第三性别会为他们带来明显的优势，但遇上龙血，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曾经有个alpha爱慕一位贵族出身的omega，他买通了下人，特意在对方发情期的时候溜进对方的卧室——那时候还没有抑制剂这种方便的东西，结果他再也没能出来。”

    “这什么恐怖故事啊？”路明非冷汗直冒，“他怎么了？”

    “他被那个处在发情期中又因被闯入领地而发怒的omega切成了片。”

    楚子航冷淡道，仿佛被切片的不是个人而是条黄瓜。

    路明非这时候想起来自己之前看到恺撒和楚子航的小学生打架，突然觉得有点后怕。

    “你们昨天，是不是也差点……?”

    楚子航点头：“幸好你的到来让他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勉强恢复了点理智，他那副架势是真的要和我拼命，如果他的言灵是带点杀伤力的类型，我恐怕都撑不到你找来那时候。”

    路明非脑中灵光一闪，“所以师兄你才给自己打了抑制剂，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保护老大的贞cao，感情你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命啊。”楚子航在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暗淡了些许，其实早在昨天楚子航把他卖了那时候，好师兄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已经开始崩塌了。

    楚子航闻言倒是一愣，继而摇头：“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我意识到那里肯定有刺激分化和引起发情的成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中招，所以保险起见用了抑制剂。我本来是想先看看恺撒情况如何，再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只是我低估了他的防备心。”

    一番话路明非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也总算是明白了大概的含义，之前和恺撒独处的时候对方都是乖巧粘人的小猫咪状态，让他也差点带着浅薄的刻板印象去看待对方了。实际上omega的特质绝对不是简单的温柔顺从，而是带刺的玫瑰，再小巧可爱的猫咪也是rou食性，更何况恺撒原本也是大猫。

    “我不清楚他是为什么选中了你，但很明显我是没办法把你从他身边带走的，他原本对我就有敌意，我不想和这样状态下的他起冲突。”

    楚子航这是在解释自己为啥要把小师弟给卖了，路明非挥挥手，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态度来。“没事没事，这都是必要的牺牲。”被困在尼伯龙根里的兄弟仨各有各的难处，用不着比谁更惨，都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到屋里去，发情期的高消耗会让恺撒睡上一会，他得在男人醒之前就回去。

    只是他又想起了楚子航的忠告，迈出的步伐迟疑了。“师兄你说破坏力，要是恺撒发现我背着他出门，应该不至于把我也切成片吧？或者要是我没把他伺候高兴了就要灭了我之类的。”

    起先他只担心恺撒的发情期过去，理智逐渐回笼的时候，会因为想起羞耻的记忆，羞愤难当继而杀掉他使得这一切成为秘密被埋葬，但现在他可能每时每刻都该担心起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生气恐怕免不了，但杀死你不至于。”路明非稍稍放下心来，“他在你身上到处都留了自己的信息素气味，这可以被算作omega变相标记alpha的一种方式，是他宣誓主权的表现。”

    原来楚子航刚才闻到的气味是这个，路明非挠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于自己如此“受宠”，还是要吐槽恺撒到底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一个beta，不像是因为只有他一个选择，貌似本人对他还很满意的样子。

    他对楚子航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房间里。受不受宠的先放一边去吧，皇上正等着他洗香香去侍寝呢。这尼伯龙根里物资倒是挺全的，不知道有没有肾宝，他高低得来上一瓶，不然日后他的身体就危险了，嗯，一个双关，烂到说不出口的笑话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