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永恒
站在更衣室里，沈居危穿上球鞋，舒展筋骨，准备着接下来的校园联欢篮球大赛，严阵以待。 原本是给她看的，只是……她不来，这球打得就没兴致，至少说，淡了一半。 “高中篮球队长。”一体育生来到他面前，说：“打篮球比我们好，却又不往这方面发展，实属可惜。” 沈居危淡淡道：“没这兴趣，只是业余休闲。” 体育生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们队磨合得，如你所说算得上中规中矩，所以，待会拼劲，我还有女神要看，到时候，把她拿下。” 他所说的女神，是他暗恋三年的却不敢上前表白的，看着沈居危的模样，他真的是羡煞至极—— 要是他长这样，女神肯定天天眼睛都长他身上，只是这小子，对待感情淡然处之，也没看到那个女性挨他挨得近。 在他思索的瞬间，沈居危在门外提醒：“走了，比赛要开始了。” “哦！”体育生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我马上来。” 篮球场外，一帮坐在观众席上的大学生，牌子上举着“沈居危”的牌子。 齐觉在与安涵坐下属于她们的位置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 “沈居危你知道吧？”安涵一副游刃有余的派头，给她娓娓道来：“学校校草，风云人物，只是不太经常出入学校，甚至还休学了一年，据说是打拼公司。” 沈居危？齐觉实在是不知这一号人物。和萧琛待久了，别的男人她也不甚了解，唯一一次了解别的男人，还是雨中，给她送伞的男人。 那时刻，她的心炽热而又热烈的活过来，也学会了当年的留恋。 “只可惜，他比我小，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安涵想到这儿，摇摇头：“你恐怕也不喜欢吧！” 齐觉点头：“不喜欢。” 萧琛，好像比她大五岁。她现在才三十岁，也不知所知的沈居危，到底比她小多少？ “二十五岁，休学一年，看着还是帅。”安涵一副花痴的模样。 齐觉疑惑：“你不是不喜欢比你小的嘛？” 安涵“昂”了声，意味深长的说：“花痴一下不行啊！悄悄的。” “……” 比赛正式开始，听着旁边女生的呐喊，她倒像是回到那时的大学时光，单纯而又美好。只是，男的也跟着呐喊，喊的比女生凶，是怎么回事？ 又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一开始，他们就将球抛到沈居危的手上，一双强有力的手在接住后，在胯下顺势运了下球后，就有人来抢球。 “看！”安涵小脸通红，指着沈居危转背防球的动作，大喊：“沈居危，帅！” 齐觉拉住她的衣袖，让她收敛点。 却没想到，沈居危得意的朝她们的方向看来，见时机成熟，他跑了段距离，高高的抛了下球。 哐当—— 在他短暂的看向齐觉时，生机勃发，来劲一会儿就起了来，打球瞬间就有了活力。在裁判吹了下口哨后，号码牌又开翻。 “他看我们这边了！”安涵兴奋的拉着她呼喊：“沈居危，最帅！最帅！X大校草向前冲！” 齐觉：“……” 兴许是她昂扬的气氛，气场都被她感染的大喊，一时间，沈居危这名字又起了一个度。 扣篮，投篮等耍帅的动作，被他做得淋漓尽致，在场的男女生呐喊助威，更加浑厚雄魄，一时间，光芒尽被他抢光。 齐觉看了眼安涵，又看了眼一个接一个中球的沈居危，一眼就相中出，他绝对是台下有喜欢的女生。 有了喜欢的人，他会拼劲十足。 少年的气势磅礴，意气风发，高大的背脊，汗水顺着他脸上慢慢流淌，都显得格外迷人。 到底是哪个女生，那么有福气？这种事，女生都可以炫得飞起。 齐觉想到这场景，不禁喜笑颜开。却没料到，沈居危转头来看，像是有心灵感应。见队友防不住要投球给他时，顺势接住，他灵活走位，球与他像是搭档般，不肯离去，篮子里又进了球。 “啊——” 在场又呐喊，齐觉觉得，她也被感染了，于是喊了声。 “沈居危，加油啊！” 沈居危再次回头，看向女人。齐觉喊的入迷，并没注意到他，他扯了下嘴角，不顾汗水的流淌，又开始站在应战的中央位，开始抢球。 打球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中场休息了两分钟，又接着打，一直持续到该到的时间，直到结束。 结束后，队员们接连到后台坐着喝水，汗水浸湿了整个衣服，显得他的姣好身材，沈居危灌了几口后，立马跑去观众席。 “哎——你去哪里啊？” 不顾队员的提醒，他就去找那个在场的女人，一身风姿，校服也遮挡不住她的成熟韵味，妖娆多姿，淡妆，但又引人注目。 等沈居危找到安涵所在位置时，齐觉意外的感觉熟悉。 “你是？”齐觉见他来，说：“沈居危。” 沈居危叹气：“嗯。” 他比齐觉高了一个头，齐觉觉得，这男人还比萧琛高大，这显得她要窒息了。而且，她才与男人的肩膀并齐。 “齐觉。”沈居危手中忽然变出一朵紫色的花，“情人节快乐。” 齐觉再次愣住。她可是有丈夫的女人啊，之前拒绝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层出不穷了是吧。 “紫罗兰。”沈居危欺骗她说：“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而且，你还借了我的伞，没还。” 齐觉大吃一惊，没想到他是……雨中送伞的男人。这么说，倒也欠了他个人情。 齐觉腼腆的接下：“一码归一码，我会还你的伞。” “不要。”沈居危耍无赖，邪笑道，“我又不知道你住的地方，况且那把伞，就送给你，接下朋友的礼物，也算是一种祝福吧？” 齐觉无言以对：“我……” 于是，安涵抢了过来，说：“我们觉觉就和你交个朋友，你别误会，她是有夫之妇。”紫罗兰，就这么被她塞在齐觉的怀里。 正当齐觉胡思乱想时，沈居危义正言辞的说： “我知道，我对她又没有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她有趣，交个朋友，以后还要让她多多关照。” 齐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迫接礼，不知为何，她生了一窝子火，不禁想怼他，道：“清楚就好，你爸妈有没有教过你，对学姐，要懂得分寸感嘛？” “我知道。”沈居危直视她的目光，委屈道：“学姐好。”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拿着的紫罗兰被她握的紧紧的，于是，她喃喃道： “嗯，恰巧我这儿有瓶水，没喝过，就还你个人情。”齐觉看到方才自己未喝过的水，递给他，说：“祝你在情人节，找到自己的真爱。” “谢谢学姐。”沈居危接过她的矿泉水，乖乖道。 在场的观众目睹他们的打情骂俏，竟都拍起照片。不久后，将会传遍整个风云。女生们大失所望，用眼睛都能看出来沈居危对齐觉的爱意—— 可偏偏，齐觉又对他没这种感觉，或许说，很淡。 “我走了。”没等齐觉开口，沈居危抢着说。 转过背，沈居危走得干脆，一道孤影，料峭而又笔直，让人不禁想从背后抱起他，安抚他。 齐觉目睹他的离去，安涵能够感受到她的冲动，暗暗的说：“对不起啊……我” “没事。”齐觉道：“紫罗兰，当我不知道它的花语嘛？” 永恒的爱。 他喜欢我？ 齐觉虽说不知原因，可看着沈居危那充满情绪的眼睛，以及那场春梦中的背影—— 似乎与他，过于相像。 浑厚，猛烈，像气泡水般，一开就洒在地上，诱人，且危险。 她想的过于太多了，明明是已婚妇女，可还是对这么个大学生有了着迷的心思。 使劲想起萧琛，她的心情总算舒坦许多。 相较于齐觉这边，沈居危这边，就有一帮人围在他身边，大多都是他的室友，贼眉鼠眼的问他一些问题。 “喜欢她？” “看来打球厉害必定是为这个女人！” “喜欢就去上，别犹豫，直接冲就完事。” “……” 校园的喧哗早已结束，学生们又恢复以往，该学习还是得学习，齐觉与安涵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聊天。 “我去你家住一日，明天再回去。”齐觉说：“我与我老公说过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能食言。” 况且，现在她的脑子也有些乱，需要时间来沉淀梳理。这是她乃至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因。 安涵笑着答应：“可以啊！第一次求我哎！我乐意效劳。” 由于安涵还处于失业状态，齐觉又是家庭主妇，两人闲着也没事，便都用了手机打车，回了她家。 一到她家，齐觉四处打量，所幸还算整洁，她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未曾联系的好友，怀念一下正常不已。 “记得你在我家的上一次，还是临近高考前吧！”安涵一来就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那时，你和萧琛，怕不是修成正果了吧？” “嗯。”一想到这，她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一样甜。 安涵说：“现在，你们还好嘛？” 一谈到这，齐觉愣了半响，空气中都有股凝固的气息。 “我和他，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