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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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六，一般来说，同学们都很晚才去吃早饭。 然而，起得比平常周末早得多的并不只有哈莉、罗恩和赫敏——做了一整夜春梦的哈莉，早上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来——如果不是赫敏在她耳边连环呼叫，她根本就不打算起来—— 当他们下楼进入门厅时，他们看见二十多个人围在那里，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 地板上画了一道细细的金线，每边都有十英尺长，把杯子围在中间。 “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 罗恩急切地问一个三年级的女生。 “有，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这个女生回答，“但还没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 “准是有人趁我们昨晚睡觉时把名字投了进去。”哈莉抬手遮住自己的嘴，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的……不想让大家看见。如果杯子把你的名字揉成一团扔出来，那多丢脸啊！” 哈莉身后的什么人大笑起来。 她回头一看，只见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匆匆走下楼梯，三个人都显得极为兴奋——因为他们三个刚刚喝下了增龄剂，长大了几个月，成功达成了火焰杯规定的十七岁—— “我觉得这不一定会成功，”赫敏理智地提醒道，“我敢肯定邓布利多会考虑到了这一点的。” 事实证明，赫敏的观点是对的。 弗雷德一马当先，乔治见他跨过了那条线，大喊一声，紧随其后往前一跳。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咝咝的响声，这对双胞胎被抛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铅球运动员把他们扔了出来似的。 他们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而且他们在rou体的疼痛之外还受到了羞辱。 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长白胡子。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 就连弗雷德和乔治爬起来，看到对方的白胡子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的、被逗乐的声音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正从礼堂里走出来，“我建议你们俩都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一趟。她已经在护理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了，他俩也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年龄增加一点儿。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他俩的胡子远远不如你们的漂亮。” 弗雷德和乔治动身去医院了，李·乔丹也陪着去了，他仍然嗬嗬地笑个不停，哈莉、罗恩和赫敏也咯咯笑着，一起进礼堂吃早饭了。 这天早晨，礼堂的装饰又有了变化。因为是万圣节，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 哈莉在前面领路，朝迪安和西莫走去。 他俩正在议论那些可能参加争霸赛的十七周岁以上的霍格沃茨同学。 “有人说，沃林斯一大早就起来了，把他的名字投了进去。”迪安告诉哈莉，“就是斯莱特林的那个大块头家伙，长得活像个树懒。” 哈莉曾经跟沃林顿交手打过魁地奇球，听了这话，厌恶地摇了摇头，“我们可不能让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当勇士！”当然，如果是珀修斯·马尔福，似乎倒也可以接受——不过他还没有十七岁，原则上是不可能成为勇士的，也就按下不表。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在议论迪戈里，”西莫轻蔑地说，“不过在我看来，他大概不会愿意拿自己的俊模样儿冒险。” 而安吉利娜·约翰逊这时成功把名字投进了火焰杯。 她是一个高挑个儿的黑皮肤姑娘，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当追球手。 “啊，我真高兴格兰芬多终于有人参加了。”赫敏说，“我真心希望你能成功，安吉利娜！” “谢谢，赫敏。”安吉利娜说着，朝赫敏微微一笑。 “是啊，宁愿是你，也不要那个奶油小生迪戈里。”西莫说，他的话引得经过他们桌子的几个赫奇帕奇学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吃完早饭，哈莉三人去找了海格，和海格一起吃了午饭，不过他们都没吃多少——海格给他们做了一锅东西，据他说是牛排大杂烩，结果赫敏从她的那份里挖出了一个大爪子，此后她、哈莉和罗恩就没有了食欲。 不过，他们过得还是很愉快的，他们千方百计地哄着海格告诉他们比赛都有哪些项目，推测哪几个参加者有可能被选为勇士，还担心弗雷德和乔治脸上的胡子是不是褪掉了。 五点半钟的时候，天渐渐黑了，罗恩、哈莉和赫敏打算返回城堡参加万圣节的宴会——更重要的是参加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 海格打扮一新，穿着他最好的（同时也是非常难看的）那件毛茸茸的棕色西装，配着一条黄色和橘红色相间的格子花纹领带。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显然尝试过把头发理顺，用了大量的机器润滑油一类的东西。现在他的头发光溜溜地梳成两束——也许他本来打算扎一根马尾巴，结果发现他的头发太多了，显然这副打扮并不适合海格—— 海格还试图涂上古龙香水，但那是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海格最后决定洗掉这股香水味，在水桶里拼命地洗脸—— 海格的反常，原来是因为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 海格与马克西姆夫人谈话时，表情如痴如醉，眼睛里雾蒙蒙的，他的这种表情哈莉只见过一次——那是一年级时，海格望着刚出生的小龙诺伯的时候。 “他要和她一起去城堡！”赫敏气愤地说，“我还以为他在等我们呢！” 哈莉同样感到不敢置信，海格为了马克西姆夫人抛弃了她们三个？！ 明显已经陷入了爱河的海格，甚至没有回头望一眼他的小屋，就迈着沉重的脚步，和马克西姆夫人一起走过场地。 “他爱上她了！”罗恩不敢相信地说，“啊，如果他们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会创造一个世界记录——我敢说他们的每个孩子都有一吨重。” 哈莉不置可否，他爱上她了？！ 爱上马克西姆夫人的海格会注意自己的打扮，穿上西装，梳好头发，为了她，甚至还将他的朋友们抛诸脑后（主要指她们三个）—— 由人到己，哈莉突然想到了自己。 她好像在珀修斯面前，也是特别注意自己的仪表，会为他有没有关注到她的外貌改变而胡思乱想——难不成她，她也爱上他了？！ 当然，她可没有像海格一样见色忘友，忘记了自己的朋友—— 等等，事实上，与马克西姆夫人交谈时海格脸上的神情，那样的如痴如醉，眼睛里还雾蒙蒙的——这种表情她在梦里也见过，嗯，其实是透过珀修斯黑曜石般的眸，映出来的她脸上的表情—— 而且，而且她总是在梦里梦到他。 还是梦到和珀修斯在各种不可描述的春梦，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她，她已经喜欢他，喜欢到色欲熏心、想将他的rou体占为己有了吗？！ 但令哈莉又觉得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很是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怎么可以在那么离奇的同时，又那么的真实——甚至于在梦中学到的，还可以应用于现实的学习生活中。 不管是梦中的珀修斯帮她补课。 还是他使出了那么多她根本不会的咒语，还帮她科普什么高啊潮的…… 都大大地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不是吗？她根本就不懂这些，那么她，她又怎么可能梦得出来？！ 不等哈莉再深入地进行思考，思考那些隔几天就来纠缠她的春梦无痕，背后潜藏着的深层次的原因—— 就听见赫敏小声道，“喔，他们来了，快看！” 原来是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正从湖边朝城堡走去，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卡卡洛夫并排走在前面，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稀稀落地跟在后面。 罗恩激动地望着克鲁姆。 然而克鲁姆目不斜视地在他们三个前面到达正门，进去了。 当哈莉三人走进烛光映照的礼堂时，里面几乎坐满了人，弗雷德和乔治—— 他们的下巴又光溜溜的了——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失败。 “真希望是安吉利娜。” 当哈莉、罗恩和赫敏坐下时，弗雷德说。 “我也是！”赫敏屏住呼吸说道，“啊，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哈莉也和他们一样，恨不得快点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赶紧知道究竟是谁被选为勇士。 终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火焰杯放出了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 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 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 几个人不停地看表……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宣布了第一个新鲜出炉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点儿也不奇怪！”罗恩大喊道。 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 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是她，罗恩！”哈莉喊道，那个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地站了起来。 然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 这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 下面终于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 邓布利多大喊，“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糟糕！”罗恩大声说。 可是除了哈莉，谁也没有听见—— 旁边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 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跺脚，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灿烂地笑着，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 “太好了！”当喧闹声终于平息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你们通过给勇士加油，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的贡献——” 可是邓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话头，大家也看出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 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 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那张羊皮纸。 他把它举得远远的，瞪着上面写的名字，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哈莉·波特。” 哈莉坐在那里。 意识到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转过了脑袋在望着她。 她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情况？火焰杯里怎么会吐出她的名字，她怎么会是勇士呢，她还没有到十七岁呢，她肯定是在做梦，她刚才肯定听错了…… 与前三位勇士相比。 现在没有掌声，一丁点掌声都没有。 只有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 有些学生还站了起来，为了把哈莉看得更清楚，而哈莉僵坐着，就像被施了冷冻咒，被冻得凝固在一样座位上一样。 哈莉转脸望着罗恩和赫敏。她看见，他们后面长长的格兰芬多桌子旁的同学们都张大了嘴巴，注视着自己。 “我没有把我的名字投进去。”哈莉茫然地说，“你们知道我没有。” 他们也一副茫然，呆呆地望着她。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朝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哈莉·波特！”他再一次大声喊道，“哈莉！请你上这儿来！” “去吧。”赫敏小声催促道，轻轻推了推哈莉。 哈莉站了起来，踩在长袍的底边上，微微绊了一下。 她顺着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的通道，往前走。 她觉得这条路似乎格外漫长，主宾席似乎永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可以感觉到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似乎每只眼睛都不能是一盏探照灯，这和刚开学时对她容貌的议论并不一样——是另外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了。 仿佛过了整整一小时。 她才终于走到邓布利多面前。 她感到所有教师的目光都盯住了她—— “好吧……到那扇门里去，哈莉。”邓布利多说，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哈莉顺着教工桌子走过去。 海格坐在最边上，他没有朝哈莉眨眼睛、挥手，或像平常那样打一个招呼。 他似乎完全怔住了，只是和别人一样呆呆地望着哈莉走过。哈莉穿过那扇门，出了礼堂，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那是只有勇士才能进去的小房间里。 哈莉觉得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非常的荒唐，经过三位学校校长的讨论——或者说是争吵更为合适——邓布利多再多确定不是她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也没有拜托年纪大一点的同学帮忙——然后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两位裁判开口了。 克劳奇先生说，“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三强争霸赛的竞争。” 巴格曼先生说，“嘿，巴蒂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 虽然卡卡洛夫对此大发雷霆，他强烈要求他的其他学生可以重新报名，直到每个学校产生两名勇士，但疯眼汉穆迪突然到来，他与卡卡洛夫进行了十分激烈的争吵——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们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我们除了接受它，别无选择。塞德里克和哈莉都被选中参加比赛。” 最后，邓布利多开口了，他力排众议，虽然在场不止一个人露出不满的神情——比如马克西姆夫人，比如斯内普，比如卡卡洛夫，哈莉就这样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第四名勇士，被克劳奇先生告知了第一个项目的比赛时间，比赛规则—— 哈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塞德里克带着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礼堂里现在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已经很低。 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显得闪烁不定，诡谲怪异。 “这么说，”塞德里克勉强微笑着说，“我们又成了对手！”去年的魁地奇比赛，因为摄魂怪的影响，格兰芬多找球手哈莉从飞天扫帚上摔了下去，而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迪戈里拿到了金色飞贼，赢得了比赛。 “我想是吧。”哈莉说。 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就好像整个脑子都被洗劫一空了。 “那么……告诉我……”塞德里克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门厅，火焰杯不在了，只有火把的光照在那里，“你究竟是怎么把你的名字投进去的？” “我没有，”哈莉说，抬起头来望着他，“我没有投，我说的是实话。” “唉……好吧。”塞德里克说——哈莉看出来塞德里克并不相信她，“好吧……那么再见吧。” 除了罗恩和赫敏，还有谁会相信她吗？ 大家都认为是她自己报名参加争霸赛的？可是他们怎么能那样想呢？要知道她将与之竞争的对手，可都比她多受了三年魔法教育啊—— 要知道她将面临的项目不仅听上去非常危险，而且还要当着几百个人的面完成！是啊，她曾经设想过……她曾经幻想过……但那只是闹着玩儿的，只是想入非非，白日做梦…… 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认真地考虑过要参加…… 然而有人考虑了——从穆迪和卡卡洛夫的争吵中，她听出来有人想要她参加比赛，并且确保她能够入选。 为什么？为了给她一个大好处？ 不知怎的，哈莉并不这样认为…… 那么，是为了让她出洋相？如果是这样，他们倒很可能如愿以偿…… 至于是想要她的命……哈莉想到穆迪的那一句“也许有人希望波特为此送命”，难道穆迪真是又犯了偏执狂的毛病？ 会不会有人只是为了恶作剧，为了开玩笑，才把自己的名字放进高脚杯的？难道真的有人希望她死？ 哈莉无法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确实有人希望她死，从她一岁起就有人希望她死…… 那是伏地魔——可是伏地魔又怎么能保证把哈莉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呢？伏地魔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在某个遥远的国度，隐藏着，独自一人……虚弱无力，无权无势…… 可是在她做过的那个梦里，就是她暑假时醒来后感到伤疤疼痛的那个梦里，伏地魔并不是独自一人……他在跟虫尾巴谈话……密谋杀害哈莉…… 哈莉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来到胖夫人面前。 她刚才几乎没有注意两只脚把她带到了哪里，随便和胖夫人寒暄两句，她进入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 肖像画打开时，突然灌进耳朵的喧哗声震得哈莉差点儿仰面摔倒。 接着，她只知道自己被大约十几双手拽进了公共休息室，面对着格兰芬多学院的全体同学。他们全都在尖叫、欢呼、吹口哨，还准备了吃的，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没有人愿意听哈莉说她不饿，没有人愿意听她说她没有把名字投进高脚杯，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根本就没有情绪庆祝这件事…… 李·乔丹不知从什么地方，翻腾出一面格兰芬多学院的旗子，坚持要把它像斗篷一样裹在哈莉身上，哈莉根本没有办法脱身，因为大家团团拥着她，把她团团围住…… 每个人都想知道她是怎么办成的。 她是怎么骗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把她的名字投进高脚杯的…… “我不知道，”哈莉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大家根本不理会，就好像她什么也没说。 “我累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哈莉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吼道，“不，说真的，乔治——我想上床睡觉了——” 她特别希望看到罗恩和赫敏，希望找到一点儿理智，可是他俩似乎都不在公共休息室里。 哈莉一再坚持自己需要睡觉了，差点儿把试图在楼梯前拦截他的克里维小兄弟俩撞倒在地，最后她总算摆脱了众人。 而罗恩出现在了女生宿舍的螺旋形旋转楼梯前。 “噢，你好。”罗恩说。 罗恩脸上笑着，但那是一种非常别扭、勉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