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唱涩曲诱惑他,请他参观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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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没去看手机,闭上眼睛就睡了。第一个闹钟是六点半响的,当然,是宋遥夜的。 遮光窗帘把太阳光全挡住了,房间暗得还像晚上。顾真被闹醒了,但她不想理,躺着一动不动,宋遥夜起身按掉闹钟又躺下。 之后每隔五分钟一个闹钟,宋遥夜关掉一个还能继续睡,到第五个,顾真恨不得把宋遥夜连人带手机一起扔出窗户。七点,第六个闹钟响起,宋遥夜一个猛子爬起来换衣服。 顾真大骂:“宋遥夜!你和闹钟,只能有一个和我一块睡!” 宋遥夜头发乱翘地笑:“我也贪睡,只响一声不一定能起得来。我迟到扣工资都是小事,影响我们大明星从不迟到的口碑可万万不行。” 顾真抄起宋遥夜枕头朝他扔过去:“都怪你,以后工作日不许发情,听到没有?我还要睡会儿,待会儿叫我。” 宋遥夜接住枕头放下,笑道:“遵命。” 做好早餐,他才叫顾真起来吃,然后俩人一起上班。 今天上午是正常拍摄,下午先拍酒吧调情的剧情,再拍床戏。她和廖青、程舒然说好了,床戏如果有演得不够好的地方,任何时候都可以喊卡重拍,标准和剧情戏一样。 廖青沉吟道:“来来回回卡,你们俩会不会很累……” 顾真她指了指程舒然:“他这么年轻,体力好得很。” 程舒然的脸涨红了,廖青的神色也有点复杂。顾真后知后觉,才品出这句话的问题——程舒然体力好不好,她为什么这么清楚? “咳,”她努力把话题拉回来,“我不希望我的part有瑕疵。” 程舒然和廖青的神色也恢复严肃:“好。” “对了,”顾真对程舒然说,“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参考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吗?明天我看看。” 程舒然点头:“夏萱姐说,想让遥夜哥也一起帮忙。” 顾真愣了一下,笑道:“好,他的意见会很有参考性。” 上午的戏很顺利,吃完午饭,顾真在休息室睡了一会儿就到了片场。程舒然坐在沙发上,一副紧张兮兮魂不守舍的样子,顾真从背后拍了他的肩,程舒然吓得一蹦三尺高。 顾真笑出声:“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到是顾真,程舒然的耳朵迅速红了:“没……没什么。” 顾真狡黠地笑道:“好啦,我已经猜到了。” 程舒然赶忙道:“我没有,我……” 顾真打断他:“别急着否认,你知道吗,你这叫欲盖弥彰。” 程舒然闭紧嘴巴,面色讪讪地看着她。 顾真揽过他的肩,低声笑道:“没事,想什么就说嘛,有事可以沟通的。” 程舒然想了好久,才用尽脸皮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技术太差了……” 顾真本来想笑,但如果笑了,也许会更加挫伤程舒然的自信心和自尊心。而程舒然最需要的,是鼓励。 她沉思片刻,认真道:“没关系。没有人一开始就能什么都会。我给你反馈,然后你再改进,慢慢就好了,好不好?” 程舒然的脸红得滴血,顾真不仅没有嘲笑他,反而非常地温柔耐心。拍《晚天雪》的床戏时,顾真还和他一样又羞又紧张。现在她成长了,他还停在原地。 见他不说话,顾真又说:“演戏上你的进步很大的,床戏也是戏,你一定会比以前做的更好的。” “嗯。”程舒然点点头。 这些天他其实是由顾真带着走的,他不用想特别多,自然而然慢慢就能演出她希望的效果。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顾真晃了晃手机,说:“对了,我今天早上才看到有你的未接来电,有什么事吗?” 程舒然摇了摇头:“其实就是这些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真笑了笑,也就没多想。 时间一到,所有人集中在酒吧内景的棚里,廖青宣布开拍。 设定中,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酒吧的演出已经结束。灯光是暧昧的蓝紫色,客人们举杯或聊天,被酒精熏得神智飘忽。 顾真角色叫戈微微 ,在银行做柜员,长相清纯,性格矜持,实际上又纯又欲,特别喜欢抢人男朋友,是老绿茶了。 她把Josh当成自己最好的听众,会和他说自己的故事,家庭,工作,也包括纷乱的情史,经常会在吧台坐到打烊。 程舒然扮演的调酒师Josh长得很帅,还会撩,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听顾客讲故事,听着听着经常就听到了床上。 他从不给予承诺,他的爱是为每一个找他倾诉的女孩子准备的。他虽然风流,但对每个女孩都是认真的。你只要来到他面前,他的眼中就只有你一个。 程舒然看重承诺,戏外还为顾真守身,和Josh天差地别。他一开始把握不住角色,靠挨骂和揣摩薄以的类似角色来找感觉。渐渐他克服了性格中的羞涩,游刃有余起来。 这场戏里,戈微微和Josh玩了一个小游戏,约定输的人上台唱歌。戈微微故意输,趁醉意借歌词表白,将整场戏的气氛推到最高。 今天顾真穿一件米色的流苏连衣裙,配面料柔软的白色西装。妆容清纯,眼线却画得很媚,涂裸橘色的口红,典型的心机裸妆。 上台的时候她唱的是一首英语歌。这是她过滤一遍了自己的曲库后决定的,练了非常久,还去请教过长跃的音乐老师。天天洗碗唱车上唱,因为听得太多,连宋遥夜都会哼了。 “I can’t wait for you come over 我等不及让你过来 Let me wrap my legs around you 双腿丈量你的腰围 You know I’ll go back to you 你知道我还是会去到你身边 Call your name 轻唤你的名字 I don’t think I’m sober 我已经不清醒了 ……” 她随着曲调轻轻扭动身体,时不时看向坐在吧台的程舒然。调酒师装扮的程舒然目光专注,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位久别重逢的情人。 他身上的稚拙暂时被藏起来,让人很难猜透他,包括他的年龄。好像他一直就在这间酒吧调酒,从上世纪到现在,从来不会老,也从来不会离开。 程舒然坐在台下看着小舞台上的顾真,曲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几分真几分假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些爱只朝向他一个人,就像河流的唯一终点是大海。 他一瞬间明白了做演员的乐趣——他可以体验别人的人生,同时享受别人的梦。 曲毕,顾真走过来,风情万种地朝他笑。她贴着他的耳廓说:“等打烊了,我们一起走吧,我想和你一同看明早的日出。” 程舒然抬眼看着顾真,目光缱绻,慢慢地和她十指相扣:“是我的荣幸。” “卡!”廖青的声音响起,“太完美了!小程今天超常发挥了!” 扮演顾客的龙套们纷纷鼓掌,顾真也恢复平时的笑容,握紧两人相牵的手:“走啊。” 程舒然的耳根通红:“……好。” 下一个棚是戈微微的家,床戏就安排在这里。虽然银行的收入不低,但戈微微的家很小,只有三十多平,一米二的单人床,睡两个成年人很拥挤。也正因为如此,促使两人时时刻刻都不得不抱在一起。 为了便于演员发挥,狭窄的内景棚只留最少的工作人员,导演和大部队全部退到外面去,靠无人机拍摄,用隐藏在家具缝隙里的喇叭喊话。 调试设备需要时间,顾真用闲聊帮程舒然缓解紧张的情绪。等到太阳落山,天整个黑了,才宣布开拍。 顾真牵着程舒然的手打开房门,钥匙串“啪”掉在了地板上,响声清脆。 顾真正要弯腰去捡,程舒然先一步捡了起来。她笑着打算从他手上接过钥匙串,他身体往后靠,门“砰”地关上。 狭窄的玄关处,程舒然推得她靠在墙上,凑过来亲她,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堵住她逃走的路。他一边亲,一边有条不紊地把钥匙串放回她的包里。 顾真愣了片刻,钥匙串掉了是突发事件,剧本上没有,程舒然竟然也能丝滑地续上演。她不禁怀疑自己小看了他。 不过对她来说,对手演的越好,她就会被激起更多干劲。她捧着他的脸,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长吻。 顾真慢条斯理地打开灯,拉着程舒然的手:“Josh先生不先参观一下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