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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的春光。 而诚意伯府的荣安堂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睡觉的心思。 “你看看!早就说了不要分家不要分家!你们偏偏不听!现在看看,怎么样了?!请愿学子全都被无罪释放,还被圣上赐圣旨褒奖!这是多大的荣耀!”刘克竟暴跳如雷。 虽然那圣旨并不是给刘识一个人的,也不能供奉在自家祠堂,但哪怕是得一句群体性的夸赞,也足够荣耀了! 崔氏被刘克竟的怒气惊了惊,强自镇定道:“叔彦放出来是好事,得了圣上的夸赞更是极大的荣耀。你这么生气,总不能是盼着自己儿子深陷囹圄,不得脱身吧……” “我是这个意思吗?!”刘克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双目圆瞪,怒火冲天,“我问你,我是这个意思吗?!” 崔氏颤了颤,小心翼翼地回道:“我知道老爷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叔彦的荣耀,不就是咱们刘家的荣耀?这和分不分家的可没有关系。” 刘克竟一想,确实是也是这么回事,只要和三房保持好关系,分不分家的确实没多大关系。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血脉传承可不是嘴上说说,家财分分,就能断得了的。 所以,和三房修补好关系,现在已经迫在眉睫。 “你也别再等了,明天一早,你就去一趟灯笼巷,正好,就借着探望叔彦的机会。”刘克竟拍板定案,仔细嘱咐道:“到了那里一定要好好地说。尤其是不要再对着叔彦媳妇摆什么婆婆的架子!” 刘识疼媳妇,这在诚意伯府是人所共知的。 得罪了彭瑾,要想再交好刘识,可就难上加难了。 刘克竟不愧是和崔氏夫妻多年,话一落音,崔氏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看儿子的,崔氏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点头应了是。 去跟儿媳妇服软她当然不愿意,但是去和儿子叙叙母子感情,崔氏还是很愿意的!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就这么割舍出去,崔氏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至于彭瑾,到时候不理她就是了。 她想要和自己儿子单独说两句话,总不会还得要儿媳妇同意! 崔氏怀着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情,很快就在刘识那儿碰了壁。 “母亲,我没有什么事是需要避着玉娘的。” 第二天一大早,当崔氏带着一腔慈母的情怀来探望刘识,又带着满身婆婆的傲气让彭瑾暂时避出去,她要和刘识单独叙叙母子情时,刘识一脸恭谨地笑着,委婉但坚决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崔氏一脸的慈母模样差点没有绷住,指甲用力抠住了掌心,好半天才稳住心气,僵硬地笑道:“叔彦,母亲是想要和你叙叙母子情义,玉娘在这里,也插不上什么话,你说是不是?不如,让玉娘先去一旁歇着,也免得累坏了。” 刘识一如既往的恭谨,耐心地等待崔氏唱作俱佳地把话说完,这才正色道:“玉娘是孩儿的妻子,夫妻一体,她和孩儿一起听听母亲的训诫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孩儿在牢中时,多亏了玉娘多方奔走求助,使了大量的银子走通了关系,这才让孩儿在狱中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孩儿更应该感念玉娘的深情厚谊,凡事都不避着她才是。” 要不是昨晚上已经彻底地见识了刘识正经皮囊下的无赖,彭瑾估计自己会为刘识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惊讶赞叹吧。 她倒是想使银子走通关系,让刘识在牢里过得更舒适一些,但那也得人家敢收敢应才行。 当然,有太熙帝的暗示在,虽然她没能使银子走通关系,刘识也没有受多大的罪就是了。 而现在,彭瑾只是挑挑眉,立在一旁不说话,端看刘识已经拒绝得这么明显了,崔氏要如何把话接下去。(。) 第177章 强邀 崔氏被刘识说的脸上青红一阵,不知道是愧疚当初刘识遇难时,她这个做母亲的非但没有多方奔走,全力救助,反而极力主张分家,免得牵连到她其他的孩子;还是被刘识委婉的埋怨落了面子,觉得在儿子媳妇面前难堪。 “叔彦,当初不是母亲不想帮你,但是你也知道,身为一个大家族的子弟,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好处、蔽荫,就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知道这个时候再打亲情牌没有多大用处,崔氏干脆义正词严,为自己的的行为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叔彦,你要明白,诚意伯府早就日显颓势,根本就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我们当时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别无选择。” 崔氏又打起了悲情牌,别开头去,拿帕子印了印眼睛,悲声道:“但凡有一点办法,母亲也绝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悲痛哽咽,似难以自已,再也说不下去。 刘识孝顺细致地递了一方干净的帕子过去。 崔氏接了帕子,心情略定,一时又摆出母亲的架子,顺势问了一句:“我想,就是你当时也在场,也肯定不愿意因为你一个人的缘故,连累大家都跟着受罪吧?” “当然!”刘识答得斩钉截铁。 崔氏心里一喜,到底是她用心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忠孝节义,品性无双! “若是母亲当时这么问孩儿的话,孩儿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同意分家,以免连累伯府的!”刘识恭顺地说道。 可是,当时并没有人想过要问问刘识的意见,更没有人在乎彭瑾的意愿,因为怕受到牵连,他们直接以分家为名,强行撵了三房出去。 而且彭瑾当时还在初孕!最忌讳伤心劳神,颠簸动荡! 若不是有彭槐细心帮扶,只怕彭瑾未必能安安稳稳地撑到现在! 刘识话里未尽的意思,崔氏自然也听明白了,顿时面色有些讪讪,先前又飞起的心眨眼间又沉了下去,莫名的,还有些慌乱。 这不该是一个母亲面对儿子时该有的心态,悔疚,忐忑,不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崔氏看到刘识沉静恭顺的面上,一双深若幽潭的眸子时,竟然不由地打心底勇气了一阵紧张。 二十一年来,崔氏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儿子长了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