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托孤

    炎夏，蝉鸣虫嘶，热的很是烦躁。

    许树河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进入小院，看到两个脏兮兮的小毛孩对着墙根撒尿。

    “你嘘远了，嘘过来一点，我接不到！”

    糯糯的女童声不耐烦地催促着。

    她一把抓过了男童的小丁丁，对上了自己双腿之间。

    男童乖乖地握住小rou苗，冲着她的大腿内侧汩汩冲刷，一注又一注的尿水喷在地上，飞溅在墙根里。

    “你们在干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及时呵止。

    许树河格外惊异错愕，完全不敢置信两个孩童在做这种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男童丁丁一震，彻底夹断尿意，水柱出不来了。

    旁边蹲下的女童也格外惊恐慌张地回头，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美艳狐狸眼闪烁着惊惧的光泽。

    农家小院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身形清俊高大，五官神态和女童有些相似。

    他拖着一只磨损得很严重的行李箱，穿着微皱发毛的白衬衫，衣襟领口磨损出点点疵布。

    胸前汗湿了一大块，黏黏的贴着衬衫衣料，露出清瘦胸膛上的肌rou曲线。

    烈日当头，走了十几里山路，年轻男人已满头是汗。

    面庞晒出异常红润，浓密的长睫毛微敛，头发濡湿，挂着滴滴湿咸的汗水，气质清俊柔和。

    他目光格外复杂地看着蹲在墙角干坏事的女童。楚桃手里还揪着男童的小rou芽，一颤一颤的，憋着尿。滴滴水珠子从她rourou的小掌指缝里渗出来。

    “桃桃…你们在做什么？”许树河惊呼。神色温和又复杂。

    楚桃揉了揉眼，擦去眼眶的水渍。在看清烈日下的男人后，哭着向他奔过去。

    “呜呜呜哇…舅舅！舅舅！”

    泪水湿在他原本就汗透的胸前。脏兮兮的小脸埋在男人精瘦健硕的腰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猛蹭。

    她拼命抱着许树河的腰，嚎啕大哭。宣泄着多日以来的悲伤和思念。

    “舅舅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呜呜呜呜…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楚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许树河不愿撒手。

    舅舅身上有股淡淡的汗渍味，还有太阳的味道。

    许树河被她的话说的没脾气，摸摸她的头，更加觉得心酸。

    楚桃没有爸爸，许湘未婚先孕生下来。

    孩子在老家生下后，许湘遭到了亲戚的非议。坐完月子就迫不及待离家去异地务工，仅仅两年就意外过世。留下一个孩子交给外婆照顾。

    外婆身体不好，只管把她性命喂活，任由楚桃在山野里自生自灭，长成了无人管教的野猴子。

    而上个月，唯一照顾她的外婆也病逝了。

    养活孩子的担子就落到刚刚大学毕业的22岁亲舅舅许树河肩上。为此，许树河放弃了继续读研，选择回到家乡抚养唯一的亲人小楚桃。

    楚桃今年9岁，暑假之后将进入五年级。

    许树河刚签好单位，这次来是带走小楚桃，和他一起去省会城市生活。

    小楚桃是个野猴子，脾气烈性，在老家偷鸡掀瓦，惹得外婆很头疼。

    他这些年在异地读书，总是听到母亲埋怨楚桃不好管教，野种就是野种，一点都没有女孩子样。

    上次回家治丧，楚桃乖乖地跪在灵堂三天三夜没有生事。他并不觉得如母亲说的那样顽劣不堪。

    结果这次回来接她，一进院就看到她揪着小男孩的鸡鸡勒令他尿尿。

    那可怜的男孩儿被她吓得rou芽一颤一颤，她倒是玩得兴奋得很，不停地叫他尿多点……

    许树河传统且保守，一瞬间三观受到巨大冲击。

    那肇事者还抱着他嚎啕大哭，哭得他本就柔软的内心化成了一滩。

    他叹了口气，自家孩子，再不堪都是宝贝rou疙瘩。

    他把她抱在手上，温柔地哄着进了堂屋。

    小楚桃搂着舅舅的脖子一直哭，生怕唯一的亲人也丢下她不管。

    舅舅抱着她放到长凳上，温柔的眉眼微微拧起来。“桃桃，男女有别，不可以捉弄人家的身体部位，知不知道？”

    楚桃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鼻涕，泪水在眼眶周围晕开灰色的污渍。小脸蛋本就灰扑扑的，被泪水鼻涕一浸，邋遢的乌七八糟。

    此时，撒尿的小男孩也吮着拇指跟着进屋，胆怯地靠在门板上，好奇地打量着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还穿着开裆裤，腿间的小丁丁俏生生地暴露在体外。

    许树河刹那间很想把他裤子缝上。都八九岁了，还穿着开裆裤，像小楚桃这么野性的孩子，肯定会好奇地拨弄啊。

    小男孩茫然地吮着拇指打量男人，终于怯怯地走进来躲在小楚桃身后，拉着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裸露的小丁丁上。奶声奶气地叫，“桃子jiejie，鸡鸡疼。被你掐疼了。要呼呼。”

    还没等楚桃行动，许树河刹那间冲过来，狠狠分开了两个小孩儿。把小男孩裤子里的尿片使劲上拉，直到遮住rou芽为止。

    “桃桃，不能这样，他是男生你是女生，不能碰异性的身体，明不明白？”

    他极其认真地引导。小楚桃则一脸茫然地抠抠头。

    她在农村深山里面长大，常年无人管教，绝大部分的事都不懂。好在，他回来了。

    他无比庆幸自己放弃读研选择照顾孩子，是做了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要是让小楚桃继续在深山里自生自灭，跟一群八九岁了还穿着开裆裤的邋遢男生玩，长大了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又是下一个十几岁就未婚先孕的许湘。

    傍晚，面对漆黑的灶台，挂满蛛丝的厨房，许树河熟练地生火做饭。

    西部山区条件不好，许家用的还是百年前农村地区的土灶。柴火一点燃，烧出满屋翻转的青烟。

    许久没有在老家烧柴做饭，许树河被呛得猛烈咳嗽。

    炎炎夏日，厨房里的气温逐渐升高，热出一身汗渍，湿湿黏黏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半透明的清瘦身段。

    小楚桃原本是站在舅舅身后给他打扇，一见他猛烈咳嗽，立刻跳下凳子去倒水。

    一瓢澄明清凉的井水端到他面前。

    水里映着小楚桃小心翼翼讨好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