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風吹

    「吁……」

    很滿足的深吐一口氣，高潮後理智慢慢回籠的沈靖瑤，回想不久前自己放浪形骸的模樣，後知後覺的開始難為情起來。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有些事做完才知道後悔，就是在講她！

    「現在才想到要害羞？」調侃已經拿起薄被遮臉的沈靖瑤，楊明覺得她的行為跟鴕鳥沒什麼兩樣，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她可愛的緊，「剛剛的勇氣去哪裡了？」

    同樣理智歸位的警察大人，一隻大手擋住薄唇，眼神移開、頭微微向右撇，他其實現在也有點害羞，畢竟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自慰，哪個情竇初開的男(處)人(男)能夠輕鬆面對？

    啊、不對不對，他只是外表正經而已，早就不是不黯世事的處男了。

    但也多虧了她一開始的提議，這次他可是收穫了不少美景，也算得上是有捨有得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說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了點功夫將身上的衣著及狼藉打理好，兩人雖沒實際見到面，但事後的甜蜜氛圍仍縈繞周身，誰都捨不得先掛電話，不曉得誰先開頭的漫無目的聊著天，「哪、哪楊明啊，你對先有後婚的看法是什麼呀？」

    她的年紀開始進入適婚年齡了，社交軟體上的朋友們，有人開始曬出自產的小娃娃照片了，圓圓的眼睛和小小的手，與母親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卻又融合父親的相貌，這種自身2.0的版本，感覺很奇妙。

    可她也同時發現，有些朋友雖然連小孩都有了，卻沒有步入婚姻的殿堂，尤其是旅居歐美的朋友們，情況似乎很普遍。

    「我會做好防護措施的，如果真不小心有了，就結婚。」

    其實楊明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符合他一貫的理念。

    他只和喜歡的人做這些事，既然如此，即便結婚了又有什麼差別？他反而更能就近照顧她，能護她更多的週全，「妳呢？妳對婚姻的看法又是什麼？」

    不是回問著同一個問題，而是巧妙的換了個問題給她，楊明有些心機的試探著她，他不可免俗地跟所有曖昧中的人一樣，想透過任的何蛛絲馬跡，推斷對方的心意。

    「嗯……總有一天我會結婚吧。」

    只是那時……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而已。

    她說話時眼睛微微看向左方，雖沒有明確的論證顯示，右撇子的左腦負責理論及回憶，但楊明仍將它列為參考數據之一，她沒有說謊，「嗯……妳穿粉紅色很好看，二次進場時會考慮穿粉色禮服嗎？」

    楊明的眼睛笑著瞇起，他原本是如此生硬的輪廓，何時被融化得彷彿一陣春風的？害得沈靖瑤都不知道要不要誠實的告訴他，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可當那道已融化的春風又被冷成寒風時，又是如何的另冽刺骨？她能承受得住嗎？她不敢想。

    「等一下，你現在就考慮也太遠了吧哈哈哈。」

    陪著楊明打哈哈，要不晚點再說好了吧，也許不用自己下刀，哪天他們聚著聚著就散了吧——沈靖瑤抱著一絲僥倖想。

    兩人又歪膩了好一段時間，直至夜很深了，楊明才開始催促起她睡覺，「過幾天Stars   5有粉絲見面會吧，妳會在嗎？」

    翻閱了一下那天的行程，做為外包的宣傳人員，這類藝人公司的活動她其實不需在場，但如果他想看見她的話，利用一點職務之便又有何妨？「我會在喔，你會在嗎？」

    「嗯，那天抽個空吃頓飯吧，我有些事情想跟妳講。」

    楊明雙手抱胸，濃眉微微壓低，好像有點慎重的樣子，沈靖瑤哪能接受被賣一個好幾天後才能揭曉的關子，「啊啊~~什麼事情嘛~~你先告訴我嘛~~」

    「不行，夜深了，妳該睡了。」沒好氣地笑了笑，楊明感覺他像在哄一個大孩子，而且只差沒把手放到她頭上搓揉哄睡了。

    沈靖瑤向來覺得這種行為超不道德的，既然決定現在不講，就不要提前透漏有事告訴她，這樣她等等怎麼睡得著？

    「我心懷心事通常是睡不著的，要不你就從了我說吧！」

    「不行。」楊明認真。

    「你就告訴我嗎~~」沈靖瑤嘟嘴，她在他面前越來越沒顧忌。

    「不行。」楊明無奈。

    直到沈靜瑤撐不住、眼睛緩緩闔上前，都沒能從楊明嘴裡套出個蛋來，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嚴刑拷打下仍舊口風緊得很，不說就是不說，堅貞的很。

    螢幕裡原本斷斷續續說話的人突然安靜，楊明看著不知何時睡著的沈靖瑤，手指不自覺摸了摸螢幕上她的睡顏。

    白白嫩嫩的小臉，微微張開而沒什麼紋路的小嘴，他嘴角上揚，悄聲的說了句她聽不到的，「晚安。」

    然後心滿意足的切斷了通話。

    涼風透過紗窗吹進室內，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原本緊閉的門扉，何時被打開了一道縫。

    是風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