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开心了吗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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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编织手链的技巧不是非常娴熟,歪歪扭扭的手链能看出她的笨拙和生疏。 就这还敢拿出来炫耀? 可不知为何,这种稚嫩的技术里,又透着几分傻气和可爱。 “什么时候取下来?”他问。 “农历六月初六,取下来后要扔到房顶。” “为什么?” “喜鹊会衔着这些五彩丝线去搭桥啊。桥搭好了,到了七夕,牛郎织女才能在桥上相会。所以啊,这不仅是保平安,还是做善事呢。” 窗外微风缓缓吹拂,这一天的夜色,仿佛也被这五彩丝线染上了色,不再是纯粹的黑。 温氧回到房间,打开微博,就看到有许多粉丝祝她端午节安康。 她立刻发了条微博,祝福大家。 @老板今天开心了吗:大家吃粽子吗?祝大家端午节安康。不知道你们那有没有系五彩丝线的习惯。今天我给老板系五彩丝线,没想到他的手腕那么粗,差点把我编的丝线给扯断了。幸好我足够机智,当场打了个死结才没翻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了个死结,老板到时候会不会取不下来?】 【我们这里有这个习惯,不过一般都是小孩子戴】 【幸好不是戴脖子上,否则岂不是要被勒死?】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板是个胖子吗?手腕究竟有多粗】 @老板今天开心了吗:这么说吧,那手腕简直有碗口粗 【卧槽,老板还真是个胖子】 【呜呜呜,果然有钱人都肥头大耳】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土老板的形象】 温氧想到方才给何劲曦戴手链时,丝线末端突然脱线,她吓得汗都出来了。 幸好何劲曦没有发现,她急中生智地打上死结,才堪堪度过这一难关。 而此时的何劲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变成了“肥头大耳的土老板”。 他躺在床上,盯着手腕上的丝线,不知道为什么,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 隔天早上,何劲曦刚下楼,就看见那只灰色的小仓鼠摆在茶几上。 它的主人温氧正对着它自言自语:“小灰啊,你系了五彩丝线,就能快点长大。你放心,这丝线是庙里开过光的,谁系谁变大老鼠。” 何劲曦定睛一看,果然在仓鼠的脖子上也发现了一根同样的五彩丝线,和他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他顿时觉得这手链不香了。 这五彩丝线,温氧能给高峻,能给别墅里其他人,现在甚至还能给仓鼠。 至于他,压根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和仓鼠一样的待遇罢了。 何劲曦的眼色顿时暗了下来。 …… 早饭过后,温氧同何劲曦一道去画室。 上车前,温氧忽然想上洗手间,于是问何劲曦能不能等她两分钟,说她早上水喝多了。 男人冷酷地拒绝:“不能。” “……” 昨天刚觉得何劲曦这个人有了点人情味,今天又恢复成了冷漠的模样,果然对他不能有任何期待和幻想。 温氧无奈,骂骂咧咧地上了车,同时在心里诅咒何劲曦以后上厕所没有纸。 一到画室,温氧立刻冲去洗手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顿觉神清气爽。 她慢悠悠地走到二楼,忽然觉得有股神秘的视线一直在注视她。 她环视一圈,看见大家明明都在埋头工作,压根没有人看她。她疑惑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妄想症。 而她不知道,此时工作室一个名为“无何老师”的微信群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 【你们看到了吗?何老师竟然和温温带了情侣手链】 【???】 【卧槽,真的假的】 【我也看到了[吃瓜]】 【温温不是何老师家的保洁吗?】 【要不怎么说你笨呢!你见过哪个保洁不干活,天天来工作室的?】 【什么情况啊?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的手链好朴素,怎么感觉是丝线?我还以为会是高定珠宝呢】 【情侣的浪漫你不懂】 【我不敢相信,惊呆了】 【何老师好帅,温温好美,我觉得他们好配哦】 …… 大家七嘴八舌,最后决定还是亲自去问问温氧。 于是半小时后,终于有人围上来,询问温氧昨天在哪里过的端午节。 温氧如实回答:“何先生家里啊。” 有人含蓄地问:“只有你们两个人啊?” “当然不是了,十几个人呢。” 脏脏是个直性子,受不了这种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温温,我直说了吧,你和何老师在一起了?” 脏脏问这话的时候,温氧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她被呛到,好半晌恢复,这才摸了摸脏脏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 脏脏问:“那你为什么同何老师戴情侣手链?” 温氧盯着自己的手链,“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五色丝线啊,端午习俗。你们都不戴吗?” 众人互相询问:“你戴吗?” 大家纷纷摇头,又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习俗?你知道吗?” “我好像小时候戴过。” 在大家反复确认真的是端午习俗后,遗憾地感叹:“害,白激动了,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温氧不屑一顾:“我怎么可能同何先生在一起啊!” 有人问:“为什么不可能?” 温氧反问:“那你喜欢?” 那人说:“我是男的啊。而且我结婚了,客观条件不允许。”转头又问,“脏脏,你女的,且未婚,你说说你喜欢吗?” 脏脏举起双手:“别问我啊。你们知道的,我喜欢女生。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 温氧笑起来,“你看你们都不喜欢,为什么我要喜欢?” “何老师帅气多金,有才华有能力,是个人都会喜欢。” 温氧认同地点头,“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她不止不喜欢何劲曦这种类型,任何类型她都不喜欢。 虽然她家庭幸福,父母恩爱,但她像是被下了绝情绝爱的蛊似的,对爱情压根没有幻想。 人生在世,要什么爱情,要什么男人,赚钱不香吗? 智者才不入爱河,怨种才重蹈覆辙。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温氧又补充道:“你们不觉得何先生很凶吗?天天板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了他的钱似的。” 众人惊呆,脏脏对她竖起大拇指:“温温,我实在佩服你的勇气,你说出了我不敢说的话。” 温氧想到早上何劲曦莫名其妙的冷漠,以及过去这段时间的总总“恶行”,一口怨气忽然涌上来,抱怨停不下来。 “我是实话实说。他这个人,就是个冷血资本家。指望资本家有良心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更何况别说良心了,他连心都没有……” 脏脏推了推温氧,她不理会,继续说:“谁要是和他在一起,那一定是受虐狂。” 语毕,温氧感觉四周的气氛不大对。 大家好像突然都安静下来,只有脏脏在冲她挤眉弄眼。 应该,不会,这么衰吧? 温氧缓缓回头,果然,她吐槽的对象此时就站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方才那些话,何劲曦不会是听到了吧? 天啊,她都说了什么! 有过那么短短一瞬,温氧忽然很希望这个世界赶紧毁灭。 身后的何劲曦不笑,也不怒。但那种慑人的气势,却掩盖不住,像海啸,席卷到每一个角落。 众人纷纷回到工位埋头工作,不再参与到这种危险中。 只剩温氧一个人,独自面对此刻的疾风骤雨。 何劲曦看着她,问:“怎么不说了?” 温氧讪笑,努力把话题绕开:“何先生,您不是在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