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剧情丨第一项专利

    尽管双胞胎再三赌咒发誓珀西“没那个胆子向韦斯莱太太告状”，瓦莱里娅仍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保险起见，瓦莱里娅重新加入到了陋居女人们的悄悄话之中，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番，总算放下心来。不过，珀西的的确确开始更积极地参与到韦斯莱太太为他安排的那些相亲之中了，这也算是一种……意外之喜？

    另一个意外之喜大概是瓦莱里娅不再每天变成兔狲自我封闭了。她报名了当地一家盲文学校，开始试着适应盲人的生活。她也终于接受了韦斯莱太太特意为她买的导盲杖和其他一些辅助装备（例如墨镜），同时开始学着接受陋居里其他人有时候有些令人难堪的关心，比如根本没必要的“扶一把”或者“搭把手”。

    弗雷德和乔治对瓦莱里娅的转变一开始抱有非常排斥的态度。他们用一种不太适合公开的手段逼问瓦莱里娅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想通了，在终于得到答案后严肃地重申：

    “瓦莱里娅，你有一切权力感到痛苦或是发脾气，不用为此感到羞愧。我们喜欢你的任性，也喜欢你的脾气，你不用强迫自己‘释怀’或是‘懂事’。”

    “喜欢”。这是弗雷德与乔治的用词。就像是有阳光穿透黑暗照在瓦莱里娅身上，这一刻，她觉得双胞胎是比诗翁彼豆还要伟大上许多倍的文豪。他们没有说“包容”，也没有说“接受”，而是——喜欢。

    “不，不是的。”瓦莱里娅细声细气地解释，“我不勉强的。……看不见也没什么的……除了不能打魁地奇之外。”

    弗雷德和乔治轮流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他们也很忙，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两兄弟中的一个会消失几天，据说是去了国外。瓦莱里娅担心得要命，因为英国全境如今已经是伏地魔的王国了。直到韦斯莱太太再三保证现阶段凤凰社仍旧以休养生息为主、暂时还没有开启反抗活动，瓦莱里娅才放下心来。

    到了万圣节的时候，他们搬家了。

    搬离“陋居”是一件大事，需要韦斯莱一家开家庭会议决定。在双胞胎的坚持下，瓦莱里娅也参与了这场会议。她不自在地坐在餐桌旁，搓着自己的衣角，听着韦斯莱夫妇和双胞胎激烈的辩论：一方说“神秘人的威胁还没有完全消散需要一家人待在一块儿”，另一方反击“真要是有人冲着陋居来岂不是一网打尽”；一方说“你们还没结婚不能住在一起”，另一边就回敬“只要莉亚同意明天我们就结婚”……

    你来我往争吵了半小时后，韦斯莱夫妇终于在“私密的空间更有利于莉亚生活起居和恢复”以及“我们有足够的钱自立”的轮番游说下妥协了。于是，在万圣节聚餐后的第三天，两兄弟收拾起他们三人数量不算多的几件行李，带着瓦莱里娅搬到了新家。

    他们牵着瓦莱里娅的手，一点一点告诉她哪里是客厅、哪里是卧室。他们絮絮叨叨地介绍说这所房子在南部，气候和环境都很像莱茵斯顿庄园所在的克利夫兰郡，说这是一栋带地下室的两层小楼，卧室被搬到了一楼方便瓦莱里娅起居，以后有了孩子就赶他们到二楼去住别来打扰爸爸mama们，还说他们选择这栋房子是因为外头有一片广阔的花园，可以用来打魁地奇。

    “你们哪儿来那么多钱？”瓦莱里娅疑惑地打断了他们的喋喋不休。

    弗雷德和乔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们神秘兮兮地牵着她的手来到户外，又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飞天扫帚。

    “骑上试试看。”弗雷德轻声说。

    “可、可是我……”瓦莱里娅下意识地缩了缩。

    眼前仍是黑暗一片。曾经她最喜欢的运动早就成了一种奢望。瓦莱里娅十分懊丧，而懊丧又转变成了十二万分的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两兄弟会这样不分场合地开玩笑，尤其是拿她的眼睛开这种玩笑。

    “相信我们，莉亚。”乔治摸了摸她的头发，鼓励她试试看。

    骑上飞天扫帚，足尖点地离开地面的一瞬间，瓦莱里娅立刻察觉出不一样。这把扫帚就是普通的横扫系列，区别是握柄的下方位置装上了一个像罗盘一样的东西。瓦莱里娅在心里数着秒，综合评估了一下横扫扫帚的速度，在一个差不多的时候调整了握柄的角度，进入平飞状态。

    眼睛看不到，瓦莱里娅便更集中精力在飞行本身上。她惊奇地发现这一次的飞行是她所有飞行经历中最平稳、最顺畅的；横扫扫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完全知道该怎样调整到最佳的飞行角度。瓦莱里娅试着下降了一点儿，在下降到合适高度时，扫帚重新变为平行于地面的状态，甚至不需要她微调角度了。

    她飞得不高，小心翼翼地围着花园在房子二楼的高度盘旋了几圈就落了地。两兄弟似乎有些失望她没能完全体验这项伟大发明的全部功能，于是他们围了上来，喋喋不休地向她介绍：

    “扫帚平衡器，刚刚开始量产——”

    “你这个是最顶级的，带自动导航、避障和降落功能，就算是新手也不会摔着……”

    “……不过这款在赛场是禁用的。赛场上可以用低配版，增加扫帚的稳定性，这样就算是老掉牙的爷爷辈飞天扫帚也能飞得稳稳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光轮2000或是火弩箭这样的飞天扫帚。对于一些用着老旧飞天扫帚、或是不善飞行的巫师来说，这样的扫帚平衡器无疑是帮上大忙了，更何况还有一些老弱病残，又或者是刚刚开始学习飞行的小巫师……瓦莱里娅终于明白了他们到底为什么得意洋洋又胸有成竹地要她骑扫帚试试看了。发明了这样的东西，得意也是必然的……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瓦莱里娅敏锐地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很显然，这个精巧的平衡器并不是三两天或是几个月的功夫就能捣鼓出来的，毕竟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加一两个咒语就能完成的物件儿。弗雷德和乔治沉吟片刻，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唔，从你五年级时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之后就开始研究了……我们试了很多方法……没想到最后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五年级时，在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赛中，瓦莱里娅急于去抓金色飞贼以至于差点从飞天扫帚上摔了下来，到最后是依赖于当时的对手，即韦斯莱兄弟俩的帮助，这才幸免于难。这件事让双胞胎记忆犹新，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做扫帚平衡器的实验了。

    他们以为瓦莱里娅又会联想起自己的盲眼而大哭一场，但瓦莱里娅没有。她怔怔地握着扫帚站在原地，内心交织着得知自己能够再次飞行的狂喜和对身体残缺的怃然。紧接着她又想起了被他们抛下的中断了的话题——

    “所以，你们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买了这栋房子？”

    按理来说，韦斯莱把戏坊赚的钱都还存在澳大利亚的古灵阁里，钥匙在自己手里呀？

    “扫帚平衡器，我们已经匿名申请专利了。”弗雷德喜滋滋地解释道。

    “这个专利——能赚这么多钱吗？”涉及到瓦莱里娅从没有涉足过的领域，她十分迷惑不解。

    “目前赚的钱只勉强够我们买下这栋房子。”乔治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很快我们就能给你买火弩箭和你想要的龙皮靴了。”

    “嗯？就这一个专利？——真的能赚这么多吗？”瓦莱里娅依旧满是狐疑。

    “呃……”

    关于这个，两位韦斯莱先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女朋友解释。他们只好选择了最简便的方式，举了个活灵活现的例子。

    “莉亚，你知道吗——哈利的爷爷，弗利蒙·波特，仅凭神奇洗发水这一项专利就赚下了一金库的财宝……”

    “……要我说，扫帚平衡器可比神奇洗发水实用多了。”乔治得意地哼哼着，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