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江洺回到房间了房间，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又一时拉不下脸去道歉，一米八九的大个子就这么坐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实在心有不悦，准确的说，是嫉妒。

    怎么总能看见方文豪追在苏鱼后边跑？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假借职位之便，故意接近她。是不是脑子没长全，当什么副班长？总是一有事情就拉着苏鱼一起商量，傻子都能看明白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己跟苏鱼俩人，在家里互相回避，学校里装作陌路。一周能跟苏鱼搭上的话，加起来比不过他们半天的交流量。

    那贼小子倒好，不仅放学了还能跟苏鱼坐一块额外搞儿学习，补习完了还要陪她走那么长一段路，还妄想尾随她回家？要不是自己每次都跟在两人后面，及时打断了方文豪的跟踪行径，指不定他还能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情。

    江洺想，得找机会把他弄走。

    ……

    这个周末，江洺一反常态，没有主动找过苏鱼。

    苏鱼也落得清净，在刷题排行榜上又爬上去两个名次，但离第一名的闻渡，还差了两个名字的距离。

    等到周日补习班上，苏鱼记得给顾佳带了奶茶。

    “哇，生椰加冰，我爱死你了小鱼！为表谢意，给你安利一个我最近发现的好用APP！”顾佳神神秘秘的点开一个叫“焕颜”的手机软件，点开了一段她刚刚制作好的视频。

    是一段土味告白视频。

    视频里是一名男士，西装领结，身形俊美。只见他手握拖把，单手扶门，深情款款地说：“宝贝，今天你上班的时候我在家拖地，拖完之后到处是油。我很惊讶，这地不是白拖了吗？然后我找遍了房子看哪里漏油了，结果发现是我对你的爱拉佛油。”

    配着搞笑的背景音乐，视频乍一眼看上去挺真实。

    但细看就能发现，男人原本的脸被换成了一名当红流量小鲜rou。这是AI合成的换脸视频。

    苏鱼被逗笑了，问：“这是你的新墙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要有一张照片，可以用这个APP换成任何人的脸，我手机里存的本命绝美照片都可以派上用场啦！以后每天晚上做梦的素材有了！”顾佳笑得一脸花痴，“你也下一个玩玩嘛！”

    “下巴都快笑脱臼了你，注意点形象啊。苏鱼才不像你，一天天就知道犯花痴。”方文豪刚刚也尖着耳朵听了她们的对话，也跑来插一嘴。

    “你就这么在意我的形象吗，管得着么你？不看帅哥我看什么，难道天天看你？！”顾佳回怼，顿时没了兴致，摁灭了手机。

    “哈哈哈哈。”苏鱼被眼前两人逗得笑出一对梨涡，“我就不下了吧，我昨天又更新了刷题的题库，我妈腾给我的旧手机，内存快不够了。”

    “除了刷题你还有别的爱好吗？苏鱼你平时在家就没一丁点别的娱乐活动呀？”

    不知道怎么，苏鱼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周五晚上被江洺按在厨房的场景。

    “呃……有时候会做做……喜欢的体育活动。”

    ——

    补习班上到了半下午，已经有不少人昏昏欲睡，苏鱼在自己晴明xue上掐出了红印，勉强保持在头脑清醒的边缘。

    解几何题画辅助线的时候，苏鱼第三次弄断了自动铅笔芯；做完课堂练习对答案的时候，不该出错的题目丢了三分；伸手拿水杯的时候，打翻了半杯没喝完的奶茶……

    苏鱼想，今天多少是有点倒霉的预兆。

    不仅损失了整张练习卷，她今天穿的衣服估计也只能扔了，眼下苏鱼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间清理身上的奶茶渍。

    将就着用卫生纸团吸干了甜腻发黏的奶茶汁，苏鱼觉得自己近期都不想再碰椰奶味的东西了。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只是想在回教室前顺便上个厕所，放在马桶盖上的手机一个自由落体，直中马桶洞口的准心。本就是余茹南女士淘汰下来的二手手机，这下彻底报废了。

    “早知道今天出门就应该看一下黄历。”回到教室之后，苏鱼把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迹告诉了顾佳，“今天晚上12点刷题的排名又要刷新了，我还想晚上看看能不能再往上冲一个名次呢……”

    顾佳安慰她，“一个晚上不刷也没关系的嘛，正好休息休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能换个新手机了。”

    方文豪也想安慰一下小鱼，结果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追问，“这个排名，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我就是太想往上爬了吧，就像你们常说的游戏段位，就类似于人人都想要打到最高的段位，都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刻在排行榜的顶峰。只要我一停下，就会有后面的人不断超过我，就好像打游戏一样，紧张刺激，患得患失，停不下来。只要我多做一道题，就能离闻渡的名字更近一点。”苏鱼一板一眼地解释着自己热衷于刷题的原因。

    不料却被一旁的补习班老师听见了，捏着自己的八字胡横插一嘴进来，“你是说刷题榜上的排名第一，S中的那个闻渡吗？他下午刚来过呢。”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他还需要上补习？”

    “当然不是，我哪里教得了他，小渡是过来送资料的。”补习小老头突然拉高了音调，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折出反光来，仿佛在介绍自己家的一块金字招牌——

    “我们机构跟他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这不昨天晚上刚更新了一波题库嘛，他已经解完了所有的题目，整理好了手写的解题过程，刚给我们送过来。所以我们机构是一手直出货源，等我们整理成电子版，立马就会上线供大家购买了，感兴趣的同学记得蹲一波哟。”

    此言一出，补习班的学生议论纷纷。

    “昨天上线的50道题他又全部做完了？卧槽，到底是不是人啊，我才做出来2道，渡神就已经做完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女娲造人的时候是不是把我的智商匀给他了，上天不公啊。”

    “我就算是拼死了也拼不过这种怪物级别的人……”

    “闻渡这种学神级别的，到时候肯定会保送的啦！人家根本不会跟我们一起挤高考这独木桥。”

    苏鱼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默默攥着未干的衣角。

    闻渡刚刚才走？

    那是不是自己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已经跟他打过照面了呢？

    可是自己刚刚一心在为打翻的奶茶心烦，根本没有注意擦肩而过的路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错过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

    补习班下课之后，苏鱼找老师要了张新的习题卷，独自留在教室里，把之前打湿的笔记重新誊写一遍。

    “苏鱼，你手机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今天晚上先拿我的手机回去用吧。你不是想继续刷题吗？”方文豪竟然也没走，他特意留下来等到了两人独处的时机。

    “啊，这怎么行，你晚上不要用吗？”苏鱼停了手中的笔。

    “我家里还有备用的手机。你拿着，明天还给我就是了。”

    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好像显得有点不近人情，苏鱼不再推辞，露出椰奶甜度的笑容，“那看来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多解出来几道题才行呀！文豪，谢谢你。我明天就带去学校还你！”

    “解锁密码是0919，我的生日。”方文豪将手机递给苏鱼。

    “9月19日？”苏鱼按亮了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日期，“那不就是今天？”

    “对啊，所以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生日愿望？”

    苏鱼：“什么愿望？”

    方文豪：“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