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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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醒來後,只看到床頭師弟留下的一封信。 他走的匆忙,信上的字都有些潦草,少俠迷迷糊糊地想著,等他下次回來,一定要讓他抽出時間靜心練字。 信裏說,他昨天夜裏收到盟會傳信,要他即刻前往開封處理事務,結束後他馬上趕回來。 最下面的字跡更加難以分辨:昨日之事會給師兄一個交代,希望師兄也認真考慮。 昨日之事? 少俠這才意識到身體的疲憊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了。頭腦逐漸清醒,記憶也慢慢浮現。 昨日他縱容自家師弟一次又一次,到最後實在撐不住想讓他停下,師弟帶著淚光貼上來道歉討饒說馬上就好,少俠在水裏泡的暈暈的,就隨他去了,甚至不記得最後是怎麼睡下的。 但真正令他頭疼的是小少俠的告白。 這簡直是歸隱後除了躲避追殺之外,第一麻煩的事了。他在第一次心動時嚐到的那一點點甜味,從那人死後逐漸消減,到現在即使再次想起,也只剩下苦澀。江湖事紛繁,他再也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他的這條命,是隨時準備為江湖大義、為平民百姓犧牲的。 如今退隱終於得以休息,也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想要他的命也好,因他在江湖中留存的名聲而追隨也罷,他不想讓另一個人為他承受這樣的風險。 直到昨夜聽到小少俠的愛語他才意識到,他的小師弟,早已經把心上這根細細的線綁上了自己的心,沉沉的吊在下面搖晃。 這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讓人氣惱又無從發洩。 若只是慾望倒也罷了…… 少俠坐在床上思索半日無果,決定先起床。 ? 这边小少侠與盟會中人交接了任務,走出駐地大門不遠,就察覺到身後熟悉的氣息。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抱起手臂陰沉地瞪著某處。 “少君。” 薛無淚不再隱藏,從暗中走了出來,低了低頭就當行禮。雖然成為暗衛是自己有目的地促成的,但每次感受到那種來自這人血脈中來自白玉京那部分的威壓,他還是暗暗驚歎。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依山而建的長廊裏,四下無人,小少俠停下腳步。 自雲城一別,薛無淚還是第一次主動現身。那時小少俠忙於應對血鸚鵡,沒心思去管薛無淚在雲城到底做了些什麼。 大概也就是在如今的“雪衣樓”回憶過去、刺激薛無眉心智之類的無聊事吧。 小少俠不想與他浪費時間:“你有消息?白玉京、袁紫霞,還是血鸚鵡?與此無關的廢話我不想聽。” 薛無淚笑:“少君莫急。在此之前,在下想……應當向少君道個喜才是。” 被薛無淚促狹地看著,小少俠有些莫名的惱火。幾秒後他反應過來薛無淚指的是與師兄的事,一瞬間怒火中燒。 薛無淚瞇起眼睛,臉上笑意不減,他等的就是今天。 小少俠強壓怒氣,冷笑道: “你這馬伕倒是當的不錯。夜裏來的及時,我還當是盟中派來的。薛無淚,你這麽急著抓我的把柄跳反,到底意欲何為?” “薛某一人無足輕重。” 薛無淚掀開黑色兜帽,語氣和善,說出的話則完全相反: “可惜少君與那位少俠,一個兩個都是正義之士,在江湖中的敵人,也都是邪惡狡詐之徒,想是不會遵守什麼江湖道義的。” 他忽視小少俠嫌惡的眼神湊近他,用一種能讓小少俠剛好聽到的聲音說:“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這麽早就隱退?是無心江湖事,還是……” 還是,即使有心,也不能了呢。 小少俠沉默了。師兄隱退的突然,他不是沒懷疑過師兄是得了什麼難以醫治的重病,因此他一有空就跑去師兄住處看一眼,從未看出什麼異常來。 但此刻薛無淚如此篤定的樣子,又讓他有些動搖。 薛無淚不急,他從來都不急,只是默默的等著他的迴應,一如當初他設下這個局,把小少俠引入其中,又等待了很久、很久,終於抓住了這一線生機。 天色漸晚,開封城逐漸點起了燈火。小少俠轉頭痴痴地望過去,竟像是完全忘記了薛無淚的存在。 就當薛無淚想再次開口刺激他時,小少俠笑了。 他看向薛無淚,眼裏盡是不屑。 “你以為這能威脅的了我?” 這次輪到薛無淚不說話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小少俠會是這個反應,但他很快又大笑起來,笑得嗆咳不止。 “呵呵……無妨,在下仍是你的“暗衛”。不過少君若是想好了,下次召我來時務必給在下帶把趁手武器——我看,紫刃流螢就不錯。” ? 幾日後,開封事畢,小少俠馬不停蹄的趕回九華。 把馬牽在小院外的池邊,小少俠匆忙開了門往屋里走,卻沒見師兄的蹤影。他的心提了起來,在宅子裏不停尋找著可疑之處。沒有打鬥痕跡、沒有被闖入…… 也沒有師兄。 那天趕走薛無淚,他就沒讓這事困擾他太久。但此刻師兄真的不見了。 薛無淚的話又在他腦中響起: 那些陰險之輩,想是不會遵守什麼江湖道義的。 轟的一聲,小少俠氣血上湧,一時間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耳鳴。跌跌撞撞地跑出宅子,正好看見少俠剛好推開小院的門。 他撲了過去。 少俠剛從附近的鎮子採購了些東西,進門就看見有個人衝過來,第一反應是躲避。隨即察覺眼前人是師弟,又來不及再站穩好接住他,就硬生生被小少俠撲在地上。 他聽到了剛剛買的雞蛋在布袋裏碎裂的聲音。 少俠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拍了拍埋在他身上的小師弟的後背。 “怎麼了?” 小少俠聞著熟悉的氣味安定了下來,然後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愚蠢。 那可是他的師兄!怎麼可能連自保都做不到?反倒是他,只因為薛無淚的幾句話,就開始動搖,甚至…恐懼。 小少俠搖搖頭,急忙從師兄身上爬起來,又把師兄拉起來。蛋液浸透了布袋,在師兄胳膊肘處暈開一小片。 “師兄,去換一件。”小少俠拉著少俠就往屋裏走,順手將那布袋隨手放在桌上。少俠看他有意隱瞞,也沒再追問,只覺得緊緊抓著自己的那隻手有些顫抖。 他穿著乾淨衣服安靜地坐在旁邊,師弟在一邊盆裏洗那件沾了蛋液的衣服,窸窸窣窣,洗好了跑到院子裏掛著,又走到少俠邊上的椅子上坐下。 沉默片刻,他還是決心告訴師兄。 “我前幾日在開封遇到薛無淚了。他以一件事威脅我,向我要紫刃流螢。” 少俠摸摸下巴,思索起來:“你上次說他跟著你去了雲城,迷魂臺隕毒已退,常人也能行走,這回他又要紫刃流螢……他深入雲城,是想幹什麼?” “莫非是想找什麼東西?”小少俠回想著,“在迷魂臺未能尋到,於是又想更加深入。可雲城有什麼呢,找白玉京應是不太可能,難道是公子羽?” 少俠點點頭:“他的確想殺了公子羽。” 更多的疑問隨之而來。以薛無淚的功力,擊殺公子羽絕無可能。此事暫且不提,小少俠雖然見到公子羽在雲城,可人被血鸚鵡藏起來,已經不知所蹤了。血鸚鵡怎麼會讓難得的“養料”就這麽被殺死。 話說回來,薛無淚要找的,真的是公子羽麽。 事情變得錯綜複雜起來,與血鸚鵡有關的事,少俠不知為何聽了總會頭疼。這天外之物並非什麼好東西,他在雲城有紫刃流螢護身,那些先他一步進去的八荒師兄師姐沒有。隕毒侵蝕心智,他看著他們陷入癲狂,只能讓他們解脫。 討論許久,最終兩人也沒想出結論。 小少俠咬了咬下唇,又放開,還有一件事亟待解決。 “師兄,關於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