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那要每天骂我才算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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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午饭时间,老大家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和老二,聂老三有点骂不动了,回房间啃了两个蛋馍。 吃完饭,大家都有点困,便在檐下待着闲聊。主人家在厨房洗碗,宁昭同和苏笙聂渡云坐在略远的地方,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爸爸mama,原来那个计划说出去本来也不好听,现在过了明路了,咱们干脆换个法子,”宁昭同靠着火盆,“四姑家这个态度,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把她们拉拢过来。这样两票对两票,二叔三叔理又站不住,再争取村里的支持,应该问题不大。” 聂渡云苦笑了一下,小声道:“老四是个心好的,就算图点什么,这世上谁不图什么?但在这村里,按老规矩,一个闺女是说不上话的。” “那您还是大哥呢,他们要讲老规矩,根本就没资格跟您叫板。” “同同,其实家里人都好说,老二老三那两个儿子都是立不起来的,我不怕他们跟我叫板,”聂渡云叹了口气,“就怕他们把族里的人叫过来。” “……忘了这茬,”宁昭同吸了一口冷气,“族里威严大吗?” 聂渡云摇头:“他们就算把我除族我都不怕,我只是怕闹得太大,郁郁脸上不好看。” 脸上不好看。 宁昭同明白了,想了想:“爸爸,我懂您的意思了。但这情况,二叔三叔肯定是要请族里人过来的,族里人念着郁郁,估计不会同意您迁坟。” 苏笙压低声音骂了一句:“这群老不死的,每次一见都跟吸血鬼似的!” 聂渡云叹了一声。 “爸爸,要我说,既然咱们不好撕破脸,干脆把面子功夫做得完美无缺,”宁昭同也不卖关子,直接建议,“他们想沾郁郁的光,咱们没道理束手束脚的。跟族里人说林织羽找了个好地方,比现在的好,说两句好话哄着族里同意了再说。” 聂渡云和苏笙对视一眼,琢磨了片刻,苏笙小声道:“那以后不就更麻烦了。这群人可不讲究,跟狗皮膏药是的,到时候肯定理直气壮让郁郁照顾。找了工作还嫌不满意,挑三拣四,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宁昭同一笑:“mama,那就更好解决了,死皮赖脸我们不会,狐假虎威还能不会吗?” 聂渡云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不会生气吧?” 苏笙也有顾虑:“这样合适吗?” “合适,他能生什么气,大不了我少骂他两句,”说到这里,宁昭同又开始头疼了,起身,“正巧,我还有个电话没给他们打。爸爸mama,你们考虑下,要是能行,我们就提早安排,在这边住几天。” “同同你先去吧,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 “好,我把郁郁也叫过来。” 让家里人腾了个角落出来,宁昭同把自己伸展在摇椅里,看着檐外细细的雪,拨出了电话。 那边两声就接起来了,听混响是在办公室里:“难得,你能主动跟我打电话。” “你给我打太勤了,没那么多话聊,”她把腿叠起来,“吃过了吗?” “吃过了。今天在哪里?”沈平莛对郭源之示意了一下,让他把这份文件送下去。 “聂郁老家。不扯了,有正事。” “说吧。” “我能骂你吗?” “……骂我?”沈平莛都愣了一下,又笑,“那要每天都骂才算正事。” “少来,我倒是想骂鲁妍,怕她明儿就往外传消息,说我一个当小妾的欺负到她这个正妻头上了,”宁昭同没什么好气,结果说着说着自己乐了,“你先说,你站谁。” 沈平莛眉眼都软下来,带着点笑意,反问道:“鲁妍是谁?” “……破坏咱俩感情的凶手!”宁昭同扑哧一声,坐起来,“我跟你说下情况,鲁妍这人做事儿是真不够讲究,烦死我了。” 宁昭同简洁地说了下情况,沈平莛听得眉头微微一蹙:“她动任安和,一是看看任安和到底有多少分量,二是试探我对她能忍到什么地步。” “但我明说了不想掺和,她还想要我承她的情,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拿我当什么呢?”宁昭同骂骂咧咧,“我让任安和赶紧退休。人家不贪污不受贿的,这个岁数落了个涉毒的名声,以后回山东祭祖都进不了家门……” 这回沈平莛没有理会她有意的插科打诨:“你做得很好。这件事我会处理。” 她不满:“不准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给你打工是吧张嘴夸我做得很好!” 他又怔了一下,而后捏着鼻梁轻笑:“好,错了,以后肯定不犯了。” 她心满意足,转了话题:“这两天睡得怎么样?” 他把手机架到一旁,一边看文献一边和她闲聊:“还好,昨晚上醒了一回。” “我醒了五六回。” “有空补一补觉。床铺不舒服吗?” “跟林织羽一起睡的,这人踹被子,把我冻醒好几回。” “那今天不挨着他睡了。” “好,要抑制这种不正之风。” …… 宁昭同挂掉电话,躺回椅子里,片刻后,一个脑袋探过来,阴影铺天盖地。 她抬手,摸了一下聂郁的下巴:“宋真贞是谁?” 聂郁怔了一下:“啊,宿舍对面的邻居,一位女将军。我带着瓅瓅去见过她,你可能不认识。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宁昭同翻了下身,“事情有点复杂,我现在不想复述,好累。” 聂郁坐到她身边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就休息一下。” “爸妈决定了吗?” “嗯,在这边待两天,等族里人过来。” “那就好,”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好冷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什么感觉?” “当年过年不上班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窝在昭然殿里犯困,吹着迎面风,看外面细细地落雪。” 聂郁心头发软:“没人陪着吗?” “……有,”她扑哧一声,“潜月就在我手边,陪着我发呆。” 他无奈地看她一眼,倒不生气,握过她的手,乖乖道:“那现在该我陪着你发呆了。” 林织羽要窒息了。 他觉得陛下可能被八爪鱼一类的邪恶生物附体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缠着他,甚至他几次下狠心推开她,她很快又双手双脚搂上来了。 宁昭同困得要死,哼哼唧唧的:“不许推了,我困。” “别这样搂着。” “要,不然你踹被子。” “……” 林织羽沉默了。 算了,惯着吧。魂魄都送她了,一点睡眠算什么。 他不动了,宁昭同香甜地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织羽好暖,织羽好香,贴贴! 第二天宁昭同起床,神清气爽,大卜跟在后面,面色阴沉得像背后灵。 韩璟困惑,问她:“你吸他精气了?” “?”宁昭同笑骂,“说什么呢!” “没事,什么时候来吸吸我,我比他精力好!” “差不多得了,”她踹了韩璟一脚,“一会儿要是打架记得机灵点儿,保护好爸爸mama。” 聂家这事儿,有族里参与,解决得相当顺利。 只是不是聂老二聂老三想象的那个方向。 族长说挑个时间起灵,聂渡云不想夜长梦多,只说家里人没空,而且风水先生就在这里。林织羽是不说谎的,但他也可以不说话,一张脸摆出来静静地看着族长,族长心惊rou跳地把异议憋了回去。 这是哪方神通,看着就不像人啊! 于是第三天,聂郁爷爷迁坟的事就搞定了。 宁瓅在人群里上蹿下跳,家里人也没管,毕竟她以后估计少不了见死人,不怕才好。 事情结束,聂渡云也没让几个弟弟meimei凑钱,主动给族长和几位长辈送了辛苦费。摸了厚度,族长神情缓和不少,心说当年老大被赶出去的时候应该来说两句公道话,凭他这性子不会亏待族里,结个善缘多好。 当然,主角其实是聂郁。不过这小子当年面团儿似的好脾气,现在对着人却只是不变的淡笑,说不上不友善,但看久了觉得冷冰冰的,弄得族长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讪讪的。 聂郁那老婆就不用说了,都没正眼看过人。 其他人…… 族长收回打量的视线,心说明年得让聂郁回老宅一趟,跪跪祠堂,免得对祖宗孝心不诚。到时候可以考虑把他老婆也写上族谱,这么大体面,聂郁总得多给几分面子,提携提携族里的小辈。 不过这小子混得是真不错啊,四十岁就少将了,还不得五十岁之前就升中将? 他们老聂家上回出那么牛逼的人还是聂荣臻,而且人家重庆人,跟自己这支挨不上边。 族长在这儿胡思乱想,聂渡云带着家里准备告别了。聂巧云留他们多住几天,苏笙给她塞了个信封,说家里还有事。 细雪里一送几里,聂巧云和两个姑娘都挺不舍的。聂渡云宽慰了几句,仍免不了依依不舍的告别场景。 一家人当晚八点半才到咸阳,回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宁昭同被闹钟吵醒,推了一下聂郁让他赶紧关了,聂郁按掉铃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热,放手,”她把脸埋进他胸前,迷迷糊糊的,“你为什么是香的……”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闻起来是香的,”聂郁含笑,声音里已经没有什么倦意了,“同同也很香。” 她轻轻啃了一口他的胸肌:“住嘴,我要睡觉。” “好,同同睡觉。” “我说了我要睡觉,”她不满,“你摸我屁股干什么?” “因为你咬我,”他一下子翻起来,把她压到身下,埋到她胸前,“我要咬回来,不然不公平。” 事情圆满结束,聂渡云和苏笙又恢复了喜气洋洋过新年的样子,出门跟老姐妹老兄弟们聚了几顿饭,然后就大包小包准备回云南了。 结果没能走成,这年也没过下去。 宁昭同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眉毛都皱起来了,想了想,还是划开:“说。” 成娇哭出一个长音,差点没喘上来气:“同同——你爸爸没了!” 宁和孝生宁昭同生得早,22岁婚龄跟成娇领了证,23成娇就生了宁昭同,现在也不过才六十五六。 宁家人都不显老,宁和孝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走出去,人家还得问一句在哪个单位上班的。何况成娇有钱,两夫妻一直过得滋润,宁和孝除了肝上有点不大不小的毛病,可以说身体比大部分同龄人都还好—— 怎么那么突然就没了。 宁昭同裹着黑色大衣下了车,站在殡仪馆门口,心里空落落的,有点着不了地。 这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做生意的当官的市里的省里的来个不停,但甭管什么身份,还真没这样大喇喇堵在大门口的。保安看那女人甚至想站着抽根烟,都有点气笑了,上来喝道:“那边” “同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哭叫,吓得保安腿都软了一下。 成娇猛地扑进宁昭同的怀里,全身的体重都压了上去:“同同!你爸爸死得冤啊!” 李林和魂都要飞了,拿出年轻时代跑五十米的速度上来拽住成娇,惊慌失措地跟宁昭同打眼色:“进去说!进去说!” 都不说死的是谁的爹,就光一个副处级退休干部不明不白地死在家里,现在还没查出什么线索,嚷出去他这官路也就走到头了。 宁昭同看他一眼,还有点印象,颔首:“感谢领导关心关爱,天气太冷,进去再说吧。” 说完连成娇都没扶,径直进了殡仪馆的大厅,漆黑眉眼几近冷肃,大衣里裹着一阵砭骨的冬风。家里人脚步飞快地跟了上去,一色黑白的着装,看着个个都不是善茬。 成娇一口苦涩堵在喉间,泪不断地从眼睛里流出来,苏笙到底是看不下去,上前扶了一把:“走吧。” 成娇隔着泪眼看她,片刻后没忍住,趴在她肩头哭得万分委屈:“我是她妈啊,她就这么对我……” 苏笙的法令纹绷了一下,没说话,邀着她进了门。 宁昭同在宁和孝的灵柩前站了很久,没开口,也没说要看看父亲的遗容。 家里人陪着她站着,来吊唁的人退到一边,不上香也不说话,大厅里一片死寂。 突然,宁昭同动了一下,韩非注意到了,小声问她:“要上一炷香吗?” 他都没问她要不要磕头。 宁昭同看了他片刻,点了下头。 香是林织羽去点的,看着有些讲究。宁昭同接过来,顿了顿,还是鞠了三躬,双手奉在灵前。 成娇见了,压抑着哭声,忍得肩背颤抖。 那是她的女儿,她和宁和孝唯一的血脉。 她百年身后,只有这个女人能cao持自己的葬礼,为她奉一炷香。 哪怕不会再叫她一声妈。 宁昭同转身,微微吸了一口沁冷的空气,提气,扬声:“各位亲友,事发突然,招待不周。今日不是追悼会,诸事忙乱,不便相留。还请诸位亲友自行归家,后日再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届时不孝女再以薄酒赔罪,万望海涵!” 这宁家果然都是些体面人,虽然家里闹翻的传闻沸反盈天,也妥妥帖帖地说了这么一番话。真亲友们陆续告别,抱着别样心思的也不好在这关头说什么,只是上来说一句要帮忙就吩咐,想着好歹混个脸熟。 宁昭同招呼了两句就让韩非去处理,对李林和示意了一下,转进旁边的小房间。 李林和带上公安局局长,埋着脸跟了进去。 “怎么死的?”宁昭同把门关了,直入正题,“有什么线索吗?” 公安局长马成功看了李林和一眼,挠了一下寸头:“那个,宁女士,你听我跟你说。你母亲昨天打麻将回家,一进门就发现你父亲死在了房间里。尸检结果显示是药物误用引起心律失常,药盒上也发现了你父亲的指纹。” “治什么的?” “止咳平喘,麻黄碱类药物。” “他最近感冒了吗?” 马成功顿了顿:“你母亲说不清楚情况,这盒子药也暂时没有查清源头,不过,上面有你父亲的指纹,姿态符合自行取用的样子。” 意思就是,药肯定是宁和孝自己吃的。 宁昭同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有其他线索吗?入室痕迹一类的。” 马成功神色尴尬了一下:“还没有……”但又立马表态:“但我们都倾向于是他杀,因为你父亲没有心脏方向的基础病,轻微的药物过量绝不会连打电话叫120的时间都没有!我们已经向省里申请专家了,最快明天就能过来!” “已经跟省里说了案子的情况?” “哦,那倒没有。” “那先让他们别来了,”这句话宁昭同态度很坚决,“这事别往上捅,谁要问案情记下名字跟我通个气。我叫人过来查。” 马成功忙道:“宁女士,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公安部的人,会带着手续过来的。” 马成功惊喜:“……那就太好了!” 李林和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收敛点:人家父亲死了找人来查,你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马成功会意,连忙敛容,找补道:“希望能早日破案,让老领导放放心心地走!” 宁昭同轻轻摇头,转了话题:“尸检一次就够了吗?” 马成功苦笑了一下:“您母亲不愿意……” “找人把灵柩抬走吧,好好存着,多检几轮,”宁昭同吸了一口气,“不出所料,应该能有新发现。” 成娇敢跟马成功叫板,不让他把尸体一直留在警察局,但宁昭同就在边上看着他们把宁和孝抬走,一言不发,她就不敢有意见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成娇小步过来:“同同,你怎么让他们把你爸爸带走了,到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你让我——我下去不好见你爸爸。” 宁昭同冷冷看她一眼:“不把情况查清楚,你确实可以收拾着下去见他了。” 成娇脸色一僵,又反应过来:“你爸真是人害的?!” “不是一见面就说死得冤吗?”宁昭同打量她两眼,“今晚上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明天开始配合警方查案。其他心思少动,那群人要你的命跟杀鸡一样,就算我能帮你讨回公道,也讨不回命来。” 成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聂郁过来,问宁昭同:“给小陈打过电话了吗?” 宁昭同见到他,神色微缓:“打过了。他说请假去了,明天带着乔琢明他们一起过来。” “好,你也休息下吧,”聂郁劝她,“孩子队长和小韩带着。” “还有一点事,弄完就来,酒店找好了吗?” “过去半个小时左右。” “行,让togal他们先过去,”宁昭同嘱咐,然后看了成娇一眼,“这两天我跟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