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星宅 - 经典小说 -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在线阅读 -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87节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87节

    “她躲在神女庙里,我去的时候她正想一个人跑回来。”元白歌紧随其后,“刺史大人派了人在街上抓病疯子,那些病疯子此时好像也不疯了,要走可以趁现在回去。”

    听着这话,客人们瞬间离开,跑得无影无踪。

    沈琢看了眼门外,摊子上精美的物件此刻如同垃圾一般散在地上,混着黑色的血迹和一些血红的碎rou。

    ……碎rou?!

    几人脸色煞白,罗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那…那是人rou吗?!”

    “病疯子发起疯来,能把人都撕了,感觉像是在泄愤。”元白歌关上门,“我和阿烟回来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活人了。”

    “怎么就突然发疯……丫头你当时在庙里,可看见发生了什么?”

    阿烟摇摇头:“我看见神女像,就上了三炷香,绕到后殿去玩的时候,就听见前面闹哄哄的。随后就有人喊了起来,我有点害怕,一直躲在神女像的红布后面。”

    “人平安就好,你不知道当时我和你沈大哥找你多久。”萧钰叹了口气,“今天先这样,晚上我们再将门窗封住,这几日先不要出去了。”

    “都担心一天了,先睡吧。”沈琢建议道。

    几人合力用木条钉住四面的窗子,只留前后门,又在各处系上铃铛,生怕晚上有什么动静。

    沈琢侧躺在床上,有些心事重重。泉州城如此,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情况。

    阮姨,四娘…霍遥。

    门外安静得连乌鸦扑腾的声音都听得见,一清二楚地传进沈琢耳朵里,他愈发睡不着。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音荡开在院子里,沈琢倏地起身,仔细的听着。

    又是一阵呼呼声。

    沈琢吊着的心落了一半,深秋多风,只是虚惊一场罢了。他无力的躺了回去,脑袋放空。

    反反复复,一夜未眠。

    “今日情况怎么样?”

    沈琢起来时,萧钰已在院子里问元白歌。

    “街上没人,只有一些病疯子倚在角落里…好像是不疯了。反正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没反应,只是窝着,嘴里还念着什么‘极乐’之类的话。”

    “上回庙宇里的病疯子变正常之后,也是念的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萧钰撑着下巴,总觉得他漏掉了什么线索。

    罗宁端着菜过来:“那我今日能上街吗?”

    “最好不要,昨晚上我还听见有人在叫,谁知道病疯子会不会又疯一天。”元白歌吸着面条,咕哝道,“你要去干什么?”

    “师父的药快用完了,我得去抓。”

    “再等会,让他陪你去。”萧钰指着元白歌道。

    “不用这么麻烦,你把药方给我,我替你去药堂。”

    “好好好!”罗宁立马跑进去找,又打开门缝往外望了一眼,只见街上寂静得像是一座空城。

    元白歌吃完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病疯子不会上墙,行动如行尸走rou,且避着走要安全些。

    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见元白歌出去连呼吸都滞住了。好在他身轻如燕,一连跳了几处墙都没惊动病疯子,沈琢这才放下心。

    “这些人不疯的时候,也就是可怜人一个。”

    流离在大街小巷,无家可归,无人照顾。

    沈琢点点头:“这病,最开始是怎么传的?”

    “我不了解。只第一次听说,是京城里那几个流民。要不是西域使臣觐见,恐怕燕王殿下也关注不到这么小的事。泉州城…当真没听过。”萧钰啧道。

    “你不是会算卦么?算一卦。”

    “这卦是能随便算的?未卜先知之事,要的是人的寿数。先前在京城,我只推算出这里风水有异。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病疯子一事了。”萧钰轻轻“啊”了一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着长长短短的图案,画完以后又蹙眉不语。

    “怎么了?不是说不能随便算?”沈琢看了一眼,发现没太看懂。

    “这是我这几日一直在卜的卦,但是,卦象残缺,作不得真,我一直想不出来这儿缺的是什么。”萧钰无奈的摇摇头,“若是师公在世,恐怕要笑话我了。”

    “你也不差。”

    两人站在二楼,凝望着不远处的人。只见一队官兵穿着盔甲,十分熟练的将病疯子五花大绑抬上板车,又迅速拖走。

    仿佛他们是一群死物。

    第二日的晚上要比第一日好些,只不过一入夜,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病疯子又继续在街上游荡,第三日依旧如此。

    有的是晚上累了藏在隐蔽角落的病疯子,有的却是新发病的。上一秒他可能还坐在家人身边好好吃着饭,下一秒便全身抽搐,发了疯。

    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七日,终于在第八日的时候,入夜再没有病疯子的吼叫。

    “看起来像是没事了。”

    “上一次这么说之后,就出了这一次的事。”元白歌打断罗宁的异想天开,“我去府衙跑了一趟。哪里的牢房都挤满了病疯子,有些刑犯甚至趁乱跑了出来。泉州如今乱的很。”

    “不会,不会泉州城没人了吧?我好久没听见街外有声音了。”

    元白歌白了他一眼:“我都说了我出去瞧过,你不要胡思乱想。”

    罗宁瘪嘴,不怪他胡思乱想,那些志怪书上不是都这么写么……主人公醒来,所有一切皆为幻影。

    阿烟叹道:“还好有余粮,还能撑一个半月。”

    没日没夜的这么待着,也不知外面到底如何。沈琢和萧钰白日总会坐在二楼,打开点窗户看外面。只可惜视野有限,他们这条街本就僻静,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只知道,不远处的城墙上有时会冒气烟雾,似狼烟又没有狼烟那么浓烈。

    周围的屋子时不时会传出一点声音,让他们既害怕又欣喜——害怕那是病疯子,欣喜着还好不是空城,至少还有活人。这声音却又渐渐消弭。从每日一动,到三五日,又过了七日,却是一点声响也没了。

    罗宁端着菜上桌,诡异的安静让他有些害怕:“你们怎么不说话。”

    阿烟讪讪着开口:“我昨日听见隔壁…好像有吃东西的声音。”

    “兴许是人家饿了。”

    “不是,是那种吃……”像是兽类觅食,咀嚼间还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阿烟打了个寒战,脸色有些煞白。看不见只听得见的滋味太难受了,大家都明白。

    静默须臾,沈琢最先拿起筷子:“吃饭吧,今日做的还是京菜。”

    要说每日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吃饭。胡老每日对吃的要求一分未减,算着日子,罗宁已经做了大半个月未重样的菜色。

    只可惜大家都兴致不高,囫囵着吃几口后,又放下碗筷。

    咚咚——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咚咚——许久未动的大门,此时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罗宁试探着开口问。

    咚咚——那敲门声还在继续。

    罗宁看向沈琢和萧钰,示意这该怎么办?

    萧钰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开。谁知道是人是鬼。”

    “鬼…鬼应该不会敲门吧?”

    元白歌拿起刀:“我去看一眼。”他站在门口往外瞧,只见nongnong的夜色之下立着两个黑影,最后面的黑影身材要娇小些,前面那人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左右张望。

    “谁?”元白歌顶着门,刀已出了三分鞘。

    “……”男人摘下披风帽子,小声回答,“我。”

    阿烟倏地站了起来。

    “是江昀。”元白歌面色不善,朝江昀没好气问道,“你来此作甚?当日不是都在江府讲清楚了?”

    “我,我有急事找三弟。”

    元白歌看了眼江昀,总觉得这人十分奇怪,狐疑道“后头是谁?”

    “是我夫人。”

    元白歌看了眼阿烟,随后咬牙切齿道:“你来恶心谁呢?”

    江昀弱弱地回答:“我没有…我是真有事!救救救救命!”

    他说着,声音忽然变得惊恐起来,拍门的动作也愈来愈激烈:“三弟!救我!”

    元白歌往远处瞅了一眼,暗骂一声道:“沈大哥,有一队病疯子朝这边来了。”

    “三弟,你不能这么冷血!好歹我们身上也有一样的血缘!”

    “江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沈琢不相信他。

    “府里到处都是吃人的疯子,父亲派人将我送了出来,我没办法!走开,走开!……三弟!救命!”

    阿烟忽然揪住沈琢的袖子,却并未开口。

    里头良久都没声音。

    江昀心急如焚,他牵着身后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捡起一根木棍,和病疯子对峙着,又说道:“好,也罢。我以为上辈的恩怨再怎么样都不会波及你我二人。我并未亏欠过你,落得今日下场也只当我错信了人!”

    “既然能正常说话,不然先放他进来?”

    “我不信他…小萝卜,你和阿烟jiejie去院子里,把正堂的门锁起来,我不叫开谁也别开。”沈琢忽然道。

    “好。”罗宁听着外头的动静,也有些害怕,他二话不说拉起阿烟就往里头走。

    “你这是……”

    “我不信他。”沈琢重复道,“大元,放吧。”

    “好。”元白歌将门开了个缝隙,顺道帮江昀击退了几个病疯子。见他俩还在身后磨蹭,恶狠狠道,“干嘛呢?还不进去?!”

    江昀愣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不知疼痛的病疯子又重新扑了上来。元白歌没法,一左一右抓着人往胡记里推,大门一下便被推了个大开。他见状只得侧身往病疯子上反扑,那几个打头阵的病疯子被这股冲力扑倒在地,后退了几米,咿呀地表达着愤怒。

    他见状,立马撑着起来冲进胡记,正要将门关上,腰间一股大力横撞过来,将他撞出十步之外。

    元白歌的后背撞上柜台,胸膛一股剧痛一闪而过,他睁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昀:“你有病吧?!”

    萧钰也被他吓到,瞬间站了起来。只有沈琢仍坐在凳子上,早有预料。

    “对不起。”江昀脸色煞白,“祖父死了。”

    “他死了管沈大哥什么事?你就这么想报复?!”元白歌忍者痛起身,一股无名的火气上头,他捡起刀吼道,“你给我站住!”

    “对不起!沈琢!是你先骗我们的!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江昀面目狰狞,似乎怕元白歌过来,飞快的跑到门边,只留下一句话,“这是你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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