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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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档子事情上，男人和女人截然不同，一个第二天神清气爽，一个第二天却显得有些颓靡。睡到日上三竿，楚清冉都还有些没回神。而顾商言已经买好了早餐收拾妥当的等她起床。吃完饭，本来顾商言是打算在楚清冉这儿待会的，没想到临时接了个电话，有点名要他做律师的委托人，没来得及多待就走了。这下子，楚清冉彻底感觉清净了。闲赋在家的时间，天气也渐渐转凉了。衣服从一件短袖变成长袖外套，楚清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长长了一小节。楚母打了个电话问女儿：“今年过年回来过吧，咱们一家人聚一聚。”以往楚清冉大都是在婆家过的，离婚后第一个春节，她不想让楚清冉一个人待着。楚清冉也觉得没有问题，楚母笑着打趣：“这次回来打算带谁回来？”楚清冉无奈的抚了抚额：“谁也不带，就咱们一家三口。”“行吧，看来没人得了咱家女神的心。”今年春节比往年要早许多，楚清冉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到车站的时候，接到了陆季阳的电话。“晚上记得看我的节目。”这事一直没定下来，虽然一直在排练，可是节目到前几天才定下来。春节晚上能有什么节目，楚清冉惊了：“春晚？”那头的男人和楚清冉比起来平静多了：“昂，和人合唱一首歌。”这牌面可比楚清冉想的大多了，她一直没感觉陆季阳复出大获成功，但是好像现如今如果真不成功好像也不可能上得了节目吧。她的沉默成功挑起几分火气，陆季阳在那头啧了声，“我说你是个假粉吧，看不起谁呢。”他怎么觉得他在楚清冉这儿没点好形象呢？楚清冉听着他熟悉的语调，忍不住笑了：“是了是了，你可真是棒棒的。”“哄小孩呢你。”陆季阳觉得挺没劲的。“新年快乐。”她语调温和，看着楚妈朝她挥手走过来的时候，轻声说道。陆季阳的嘴扯了扯，微微上翘：“行了，春节快乐，祝你万事如意。”*年夜饭，楚mama做了不少。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天上飞的都有。楚清冉瞧着这一大桌饭菜心就不由得一暖。楚爸爸和楚mama达成了默契，没有一个人问女儿的情感问题，一家三口气氛和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清冉觉得今天的海鲜有些腥，总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她一拧眉，楚mama就放下筷子，疑问的看向她：“怎么了？”楚清冉指了指海鲜：“没事，就是觉得有些腥。”她指的是螃蟹，楚mama也皱了皱眉：“不会吧，前一天买的，都吐干净沙了，我也放了黄酒和姜片，应该不会腥啊。”说着她夹了一个，又给楚爸爸夹了一个：“老楚，你觉得腥吗？我觉得还好啊，没什么味道，难道我厨艺下降了？”楚爸爸尝了尝：“女儿说腥就腥呗。”他砸吧砸吧嘴，也没觉得腥。楚清冉又吃了吃其他的菜，除了海鲜，她觉得猪蹄也油腻腻的让人恶心。可以往她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涌入心头，一下子让人魂不守舍。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傍晚六点，一般来说药店还开着门。一想到那个可能，楚清冉连饭都吃不下了。她站起身，拿过一旁的衣服：“我去买点东西，等会儿回来。”楚mama都来不及拦，就瞧不见人了。“怎么回事，突然出门，家里缺啥了？”楚爸爸也不知道，“等闺女回来了就知道了。”结果等人回来了，两人也没看到楚清冉买了个什么东西，就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楚mama想了想，家里还真没卫生巾。她都绝经了，平时家里也没人，自然不会留这个东西。家里人没问，楚清冉微微松了口气，吃饭尽量也不碰油腻的东西和海鲜。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她还在会不会是怀孕。如果是的话，孩子是谁的？以前和江城晅在一起，一直没要孩子，所以一直都有避孕。自从离了婚，她的月经就特别不调，时常这个月来，下个月可能就不来了。这次也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她想了想这两个月和两个月前的月经。会是谁的？上一次月经结束后，和卫昊做过、和陆季阳做过、和顾商言也做过。父亲也只会是三人中的一个。如果真的怀了，怎么办？陆季阳的脸适时在电视中出现，可他唱的歌，一句也没进楚清冉的耳里。好不容易熬过春晚时间，等到楚爸爸楚mama都睡了，楚清冉才在厕所试了试。五分钟后，结果是双杠。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她捏了捏手里的验孕棒，脑子里一片混乱，正巧，门外传来敲门声：“清冉，好了吗？mama有点急。”老房子里就一个厕所，楚mama起来等了半天了，都没瞧见闺女出来。楚清冉白着脸开了门，楚mama还在纳闷，顺势低头瞧见她手里拿的东西，愣了愣，尤其是那上面鲜红的两条杠实在是明显，一点尿意都没了。“怀了？”她问。楚清冉点了点头。“要么？”她又问。楚清冉抬眼看着母亲，咬咬唇：“不知道。”脑海里的杂念太多，一时间是想要做母亲的想法，一时间是陷入孩子是谁的混乱。“妈，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她说，“可能验孕棒不准。”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觉。到了医院，抽了两管血，又等了半个小时，结果出来了。人绒毛促性腺激素大于10，确诊怀孕。大夫又给开了个B超，照下来，怀孕9周加三天。正好两个月前。见家长按照日子推算，楚清冉已经可以排除这个孩子是卫昊的了，哪怕前后推迟四天也不可能是他的。那就只可能是陆季阳或者是顾商言的了。楚mama接过单子，心底的猜测终于还是成真了。其实昨晚联想到楚清冉见不得海鲜和猪肘的时候，楚mama就已经觉得是了，今天不过是再一次求个保险。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见楚清冉比她还魂不守舍的模样，一时间默默陪着她，也不说了。比起他们，楚清冉才是做决定的人。正沉默着，电话铃声响起，楚清冉恍如隔世的惊醒，拿起手机看了看。是陆季阳，她抿了抿唇，接了电话。“怎么样，昨天节目看了吗？”他问，“你在干嘛？”楚清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化验单：“我在医院。”昨天的节目她一点都没看进去，今天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陆季阳一愣，追问道：“怎么了？生什么病了？”但凡是一般小感冒啥的，楚清冉也不会去医院，只会在家吃点药熬着。“没生病”她顿了顿，手里的化验单被捏起了几分褶皱，“我怀孕了”一句话，那边寂静了好几秒，半响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陆季阳深吸了口气，保持平静道：“你老家在哪，我来找你。”楚清冉没料到他是这个回答，撇头看向窗外：“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要了吧，我养。”他说，“你家在哪？我订票过来。”不是他的，他也愿意，但是陆季阳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孩子一定是他的。楚清冉被他哄着说了住址，等挂了电话，便对上了母亲的眼神。“是谁过来？”听到女儿说孩子不一定是电话里的那个人的时候，楚母就是一惊，想多问一些，但是一开始没问，现在问就感觉更不合适了，只能强忍着问到底是谁来。楚清冉这才发现，陆季阳都没有见过她妈。她想起昨晚上春晚节目出现的陆季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来了你就知道了，你见过。”昨晚上刚见过楚mama顿时带入顾商言或者卫昊了，两个男孩她都见过。不过如果真的要谈论做父亲，她更期望是顾商言，卫昊显然不够成熟。回去的路上，楚清冉默默的上网查询起来，什么时候能够做亲子鉴定，哪怕陆季阳胡乱认下，她也不想给孩子胡乱找爹。“妈，你说我能要了这个孩子吗？”活了快三十年，楚清冉第一次以一个母亲的心态来看这个世界，她的手抚摸在还没隆起的小腹，有些迟疑的问着楚母。楚母微微叹了口气，“想要的话，你就要考虑好，要结婚吗？单亲母亲很难，经济上mama不担心你，就是孩子总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楚清冉摸着小腹，视线渐渐从弥漫变得坚定，如果检查出来是陆季阳的，那她会看陆季阳的态度决定需不需要结婚，如果是顾商言的，她也会问，毕竟如果以后分开，谁也不想莫名有个孩子。回了家，楚爸爸也从楚mama那知道了这个事，神情也有些不大好，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事情，女儿也大了很多事情也没有全跟他们说，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时间，等待着那个男人到来。下午四点，陆季阳的电话再次打来，“我到机场了，马上就来。”等楚清冉去楼下接他的时候，他正从出租车上下来，穿着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手里还提着两三个纸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瞧见楚清冉，他立刻小跑了过来，没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反而颇为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楚清冉摇摇头，带着他网上走。“几个月了？”他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她知道再问孩子月份，淡淡道：“9周加三天。”陆季阳算了算日子，心底愈发有底，按照这个日子，就是他在别墅里跟楚清冉胡天胡地的日子。临到家门口，楚清冉才看清楚陆季阳买了什么，有药材，也有一些大牌保健品。瞧见楚清冉的视线，陆季阳道：“在机场买的，临时来，没准备好，下次会再准备好点来。”算好日子才第一次登门，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次。陆季阳顺竿子爬的能力让楚清冉自愧不如。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功夫和陆季阳说笑，打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楚爸爸和楚mama这才看到了陆季阳，裹的严严实实，只能瞧见头发丝。眼睁睁的看着陆季阳把伪装给脱掉，楚mama越看越觉得人眼熟，反倒是楚爸爸率先认了出来：“你和昨晚春晚那个……”不等楚爸爸说完，陆季阳笑了笑：“伯父伯母好，我是陆季阳。”同名同姓！这下连楚mama也反应过来了，她看了看楚清冉，瞧见楚清冉躲闪的眼神，难得有些生气，这就是她所谓的她见过！见过个屁，闺女什么时候跟明星在一起了？因为这一打岔，一下子全家的重点都歪曲到自家闺女居然和上电视的人在一起了，简直是不可思议。趁着楚爸爸跟陆季阳说话的功夫，楚mama把楚清冉拉到一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靠谱吗？娱乐圈的人？”论靠谱，最靠谱的那个人现在远在海外。楚清冉也觉得陆季阳不靠谱，可是从接了电话到现在，他却一点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反而给了她信心和力量。沉稳极了，露出了他八面玲珑的模样，只见她爸现在就已经和他快称兄道弟就知道了。也是，混娱乐圈能混出头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他虽然现在不及以往，可也是大风大浪经历过的人。“就是刚发现那个人出轨的时候发现的，妈，我也就是稀里糊涂地认识的。”现在想来，她真的要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和陆季阳搅合在一起的，当时没想那么多，单纯的就是想要找个男人报复，结果反而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楚mama迟疑片刻，压低声音问：“你离过婚他知道吗？”楚清冉点点头，何止是知道，那天的修罗场主角就是他…她有些头疼的道：“妈，那件事他又帮我处理一些，都是知道的。”楚mama担心的可不是一两点：“那他家的事情，你知道些吗？”老一辈观念都陈旧，虽然楚mama不觉得自家闺女不好，可毕竟离过婚，也不知道别人家的长辈是怎么想的，楚mama不愿意自家闺女受伤。楚清冉愣愣，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陆季阳家里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听过陆季阳说过家里情况，过往采访好像也没透露过，显得格外神秘。屋外，陆季阳已经主动跟楚爸爸交代清楚：“伯父，您放心，这个事情我能做的了主。我双亲都不在了，所以您不用担心。”楚爸爸立刻露出了有些抱歉的表情：“啊，抱歉，我不知道令尊都去世了。”陆季阳笑了笑：“没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没事了，我就是想让您知道，我这边只有我一个人了，以后等清冉生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这个世界和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清冉和孩子的。”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楚爸爸作为父亲明白了陆季阳这句话的意思。正是因为没有了双亲，所以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承的孩子，会格外格外珍惜。陆季阳从进门开始态度就极为恭谦，谈吐不凡礼仪到位，又是一副俊美高挑的好模样，着实没什么好挑剔的。哪怕楚爸爸心底也觉得自家闺女选男人喜欢长的好看的。搞定了楚爸爸之后，陆季阳更加顺利的搞定了楚mama，毕竟现在是以怀孕为基础，老两口也不想为难人，等到老两口放人了，楚清冉才抽的空跟陆季阳聊聊。“我去查了，等四个月就可以做羊水穿破，检查孩子是谁的了……”楚清冉开口，把话说明白，她很感激陆季阳今天对父母的态度，但是，她也不想用别人的孩子绑住他。其实若不是楚mama说孩子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楚清冉甚至都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独立抚养孩子。她觉得她孤独惯了，可是这个孩子好像一下能够填满大片的孤寂，所以才舍不得打掉。陆季阳静静等她说完，只是淡淡说一句：“我算了算日子，九周前，我人还没走呢，孩子不会是别人的。”早在知道日子的时候他就算了算，越算清楚就越自信。偷听说着，陆季阳拿出手机，给楚清冉说：“10月18号的飞机，再怎么算，都是我的。”那些日子他可没让楚清冉去见别的男人，整日厮磨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机会和别人在一起，所以孩子只可能是他的。楚清冉看着陆季阳展示的机票时间，无法反驳，只能闷闷的道：“等四个月检查吧，你再想想。”婚姻对楚清冉来说，还是太不一样了。哪怕她满身伤痕的从婚姻中走出来，却也还有些许向往，向往着如同自家父母一样的生活，平凡又简单的快乐。陆季阳也没有逼楚清冉，笑了笑，算是接受了楚清冉的提议。于是，在楚爸爸和楚mama的默认下，陆季阳住了下来。双方都默认了等到四个月的时候再决定其他。陆季阳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尽量陪在楚清冉身边，不能推的工作，只能赶快去，然后再赶回来。楚清冉许久没有回去，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卫昊，但是楚清冉只说要陪父母，没给他说怀孕的事情。她从屋内走去客厅拿水，忽然听到阳台那边传来陆季阳的声音，她悄声走过去，瞧见陆季阳手里拿了根烟，却没有点燃，拿着手机跟人打着电话。电话那头大声的让楚清冉都能听见：“陆季阳，你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复出，你跟我玩什么失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推了多少个活了？”陆季阳闲闲的道：“我有点私事处理，三月份之前估计都没时间。”“行，那你倒是给我说一下，你的私事是什么？闷声不吭的就处理私事，到时候狗仔爆出来，你觉得我们临时处理的了吗？”陆季阳懒怠的神色收了收，抿抿唇，最后道：“我要当爹了。”电话那头瞬间安静，紧接着男人不可置信的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陆季阳抖了抖不存在的烟灰，“就是爆出我女朋友的时候的事情。”“你女朋友怀了？”陆季阳：“嗯，很快就是我媳妇了，我打算领证了。”男人显然憋着，这个时候怒气到达了顶峰：“陆季阳！你领证也不打算给我说了？我不问你不说是不是！”“我也没撒谎骗你啊，行了，我进屋了，最近的活动是后天对吧，我明天”他扭过头，一下对上楚清冉的眼，把剩下的话说完，“坐飞机过来，你到机场接我就行。”那头拿陆季阳没有办法，只能应下，挂了电话。陆季阳把烟收了收，走到楚清冉旁边：“什么时候过来的？”楚清冉道：“都听见了。工作都推了？”陆季阳觉得这个只是小事，起码比起楚清冉还有那团肚子里还不明显的小rou球来说，“没事啦。”楚清冉垂眸：“我没打算劝你，如果孩子是你的，我也希望孩子父亲能陪着他。”她受够了等待，无休无尽的只会磨平一切爱意。陆季阳霎时笑了出来，忽然觉得自己推了这些活动都值了，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放心，很快就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陆季阳太过笃定的原因，楚清冉原本打算给顾商言说的最后也没说，心底也觉得可能这个孩子是陆季阳的了。陆季阳就发现，楚清冉已经开始会接受他的好了，不再是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也不跟他说。产检每一次都陪她去，索性小东西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都是一次过，倒是让全家都松了口气。断了关系过了四月，楚清冉马不停蹄的去医院做了羊穿。拿着样本又拿了陆季阳的头发丝送去检验，结果最少要一个礼拜才能出。楚清冉和陆季阳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楚爸爸和楚mama紧张极了。好不容易挨了一个星期，总算是拿到了结果。楚清冉先接过去看了一眼，余光瞥了一眼陆季阳，原本散漫的身子此时也有些僵硬，眼神一直在盯着她手中的单子。她默默递给了他，陆季阳神情先是紧张，紧接着就放松下来，最后嘴边的笑压都压不下来。楚爸爸和楚mama没看到单子，都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两人都松了口气，气氛瞬间变得融洽了起来。这段时间楚清冉和陆季阳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一个是被卫昊和顾商言打的，一个是被经纪人打的。楚清冉决定回去一趟，跟卫昊和顾商言好好说清楚，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她就不可能再任由自己再发展其他的关系。陆季阳自然是支持的很，不仅如此，他还要跟楚清冉一起见两个人。楚清冉看他的模样就觉得不适合，直觉若是真叫他去了，事情反倒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但凡他刺上一句，事情就容易变得复杂。索性陆季阳的经纪人找他找的紧，打发他该干嘛干嘛。把手头上的工作先做完，其他的再说。陆季阳拿轴起来的楚清冉没有法子，只能悻悻的去找了经纪人把手上的活给赶紧完成。楚清冉先约了顾商言在家见面，自己准备了一顿还算是丰富的晚餐，默默等着他。说来，她觉得自己最愧对的就是顾商言了，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是顾商言却一直迁就她，凡事也都听她的，让她一直觉得很安心。但，今天她必须要冲破了这层舒适圈，生生分开两个人的关系。顾商言来的比约的时间还要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今天的楚清冉打电话时尤为平静，就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他手里提着买的礼物，带着东西敲响了楚清冉的家门。打开门，楚清冉瞧见他手里的礼物有些愣，也没接过来，引着人往里走。顾商言的心朝下坠了坠，那股不安更加加重了些，饭桌上，丰富的晚餐还冒着热气，他默默的把东西放下，坐在餐凳上，面色如常的观察着楚清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商言拢了拢眉，觉得楚清冉好似胖了些，整个人丰腴了起来，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宽松，都是舒适款。“商言，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瞧见顾商言吃的差不多，楚清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顾商言有了准备，幽幽的看着她：“你说。”“我怀孕了。”她的手抚了抚肚子，在顾商言惊诧的表情下继续道：“做了基因检测，是陆季阳的。”明明此时已要步入初夏，顾商言却觉得自己像是赤裸着身子在寒冬一般。他哑了哑嗓子：“什么时候的事情？”顾商言想起这段漫长的春节，楚清冉一直没有回来，是这段时间吗？楚清冉眼底闪过不忍，却仍然道：“去年十月怀上的。”顾商言算了算时间，突然发现那段时间自己也曾和楚清冉在一起，但一听她说已经做了基因检测,顿时明白没有自己的事。他沉默了片刻，“所以今天是要和我断了关系是吗？”如果只是通知怀孕这个事情，楚清冉的态度应该会更温和一些，而不是像现在，平静的和他如同陌生人。果然，下一秒他看见楚清冉有些迟疑的点点头。她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致命的话：“我打算跟陆季阳结婚。”我只希望你开心她不用明说，顾商言就明白了那意思，孩子是陆季阳的。处于他这个立场，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视线一直停在了楚清冉的肚子上，沉默在狭窄的空间弥漫，他想要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可最后还是化作平静，道：“好，我知道了。”他的眼睛明显的一下暗了下来，楚清冉有些不落忍，扭过头望着一边，“你会遇到更好的人。”顾商言嘴角扯了扯，没说话，默默拿起衣服离开。最好说话的顾商言都是这样，楚清冉不敢想换做是卫昊会是如何。但是快刀斩乱麻，她觉得一口气说清楚比拉长战线要更容易些。深吸了口气，打了个电话给卫昊。“老师，想我了？”久违的接到楚清冉的电话，卫昊的语调都是向上的。楚清冉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顾商言的神情，拿起水杯放在身前，顿了顿：“你在哪里？”“在公司呢，这几天出差，还要过一个礼拜才能回去找老师呢。”他有些遗憾，“老师可不能忘记我。”不过想到楚清冉都打电话来主动关心他，卫昊心底又涌上一阵喜悦。还要一个礼拜楚清冉觉得有些长了，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卫昊，我们结束吧。”卫昊只觉得自己莫不是幻听了，他啊了一声，站起身到信号好的地方：“老师，你刚才说什么？我信号不好。”“卫昊，我怀孕了，孩子是陆季阳的，我想给孩子一个正常的人生，所以我决定和他结婚。”楚清冉一口气全盘和出。卫昊不敢置信的张开嘴，他张张嘴，嗓子都有些发涩：“你们是过年吗？”几乎和顾商言同样的问题，楚清冉却道：“卫昊，重点是我们决定结婚了而且，老师一直都很愧疚，很愧疚和你处成这样的关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楚清冉都没法直视卫昊的喜欢。卫昊静了静，忽然冷静道：“老师，你等我回来当面跟我说吧，一个礼拜，不，五天，我会尽快回来的。”说完，不等楚清冉回答，就把电话挂了。楚清冉望着挂断的电话，揉了揉额角，察觉到自己的心软，又摸了摸肚子，很快又硬了起来。没等两天，陆季阳就回来了。他还推着行李箱，根本没回别墅，径直就来了。他轻车熟路的回到家先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才出来，一出浴室，就瞧见楚清冉坐在沙发上望着虚空处愣神。他静静的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了，在想什么？”楚清冉回过神，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他，让他擦了擦头发：“没事。”陆季阳接过去，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因为小屁孩他们？”楚清冉抿抿唇，想说不是，可犹豫着就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最后别了别脸庞边的发道：“嗯，前两天跟他们说了咱们结婚的事情。”陆季阳仰头看着灯：“他们不能接受对吧。”换做是他，他也不能接受。毕竟连三人行都能容忍，就是为了不和她分开，又怎么能接受忽然有一天为了其中的一个男人断绝掉所有关系。只是，不凑巧，这个受益人是他。“这么不开心的话，其实我是可以的。”他收回视线，眼神盯着前方并没有打开的电视，“其实不用勉强和我进行一对一的关系，哪怕我们领了证。”楚清冉怔住，没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陆季阳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颊，手臂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我就是想要你开心而已，如果只跟我一个人在一起，并不能让你开心的话，其实我可以退让的。”“而且你还给了我一个礼物，不是吗？”他眼神柔软了许多，摸了摸楚清冉的小腹，近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有了起伏。楚清冉没想到陆季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反而让她更难受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孕妇都会多愁善感些，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差点就要掉下金珠子。“卿卿，不用想那么多，随心就好。”他抹了抹她的眼角，把那点泪珠擦掉，现在的他真的只是希望她能快乐而已。————————————————呜呜，清冉宝贝，mama也是希望你快乐。写着一章的时候我也有些微难过呢，嘤嘤嘤，你们都说要NP，难道没有一个1V1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