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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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轿撵上下来一位体态富态的中年男子,只看外物就得知这必定是位大人物,腰间的玉佩佩环叮当作响,一眼扫去都觉得是上等好玉。 但很快,如芒的目光刺在她的身上,一身不自在。即使不看源头,也知晓是来自面前这位贵客的。 “您就是江夫人吧,没想到江夫人如此年轻貌美。江兄有福啦。” 一阵风飘过,她嗅到面前这位大人身上的脂粉味,邵含南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大人说笑了,江睿是臣妇的夫婿,江老爷是臣妇的公爹。” “是嘛,我听说江睿去了邺州赈灾,这都一月有余没有回来了呢。”秦岳上下打量的眼神给她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 “是啊。大人快请进。”身一侧,让出了身后的大门。 就在秦岳经过她的时候,往后撤了两步,这人给她一种不同于江嘉容强硬的逼她无奈接受的侵犯,秦岳的眼神更轻佻,好像她就是待价而沽的物件。 “秦大人,有失远迎啊。”身后的声音终于将她从这不适中拯救出来,转过身,那道绛蓝色身影很快赶在她身边,“瞧我,没能尽到地主之谊,让您在外面久等。”几步上前迎上江嘉容,站在他身后,压迫她的危险顿时少了几分,目光悄悄上移,面前的两人还在寒暄,但是江嘉容把她护在身后,安心了不少。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一聚呢,连由头都没想好,你倒先约我来了。” “岂能让大人您费这个心呐,走走走,我们进去讲话。” “好哇,好久没来你这了,进去坐坐。” 邵含南此不做声,只需要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做陪衬,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伸过来轻轻捏了一把她的手指,吓了她一跳,“......”应该是在安慰她,只是有点小惊吓。 “近些日子翰林院已经添一些上进的学士了,不过能够入得了圣上的眼的画尚未几幅。” “说的是呢,不过眼下我这正有一位喜爱游山玩水的画师的几幅画作,不如大人你赏个脸,品鉴一番?” “山水之作,我也品过不少,不过尔尔,或是荒山枯木,或是繁盛郁林,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景色。”秦岳摆摆手,一副看够了的神色。 “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品鉴画作,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与画作有共通之意。” 秦岳这个人精看出来婉拒不掉江嘉容的举荐,又突然一副很感兴趣的笑意,“不如江兄带我去看看?” “我正有此意,”转身又给默默不说话的邵含南交待,“你去给秦大人沏上一壶好茶,我先与秦大人赏画。” 邵含南低头称是,秦岳在邵含南眼神垂下时候意味不明的上下扫了她一眼,便跟着江嘉容一同去了书房的方向。 二人远出她的视线,黏着的不适感才缓缓褪去,“江月,是我的错觉吗?” “少夫人,您指的是?” 江月懵懂的模样,她摇摇头,“罢了。” “秦大人,上次的美人秦大人还满意?” 江嘉容将秦岳引领到一间花园附近的暗房门口,暗房是一间单独的房屋,推开窗就能看到一整个花园的景色,只是这里不常打开,也不住人。 “江兄送的美人,次次都甚得我心,江兄好本事,总是能弄来如此好的娘子。只可惜啊,最令我难以忘怀的江兄却不送,啧啧。” 秦岳舔舔嘴唇,江嘉容眯眼一笑,掩盖住眼底的冷意,“秦大人真是开玩笑,我儿难得有心生喜欢的人,恰巧门当户对,想来秦大人的儿子秦大人也会有求必应吧。” “江兄说什么呢,是那位性子刚烈的堂娘子啊。”秦岳笑眯眯的,看样子一点也不计较他的错觉。 “秦大人,不是我不舍得,如今她在我府上尚有价值,一时也不好分出人手做她的活,之后哪天有合适的能够替代她的,一定送给秦大人。” 说着,推开眼前的门,里面正是上次他的好友送的美人,榻上的美人面上蒙着面纱,隔着帐纱,都能看到水光盈盈的双眸,容颜清冷的堂冷曼就站在床榻旁。 “老爷。” 堂冷曼福身,江嘉容摆摆手让她下去,经过秦岳时,秦岳色迷迷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但也没做出让她难堪的动作,继而走向床榻。 “秦大人,您慢慢享用,稍后在书房等您。” 说完,便后退着出门,关门。 “随我去书房。”里面隐隐传出美人的娇吟,江嘉容才放心的带着堂冷曼离开。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书房,堂冷曼突然开口,“老爷,您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江嘉容侧目询问。 “若是江睿有朝一日抛弃了我,老爷和江睿真的要将我送人?” “你是江睿要来的,你应该问江睿。” “若是老爷真的看我不顺眼,江睿送走我岂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你既然知道,就好好哄着他,在府里安分守己。”江嘉容冷笑一声,反倒搞得堂冷曼心虚的住了嘴。 刚进书房没一会,突然有人来报,“老爷不好了。少夫人在花园被人拉进了杂物房。”江嘉容脸色一变,他马上猜到了是谁。 “马上带人,拦住秦岳带的人。”小厮领命迅速离开。 “你等下记得要和秦岳一起出来帮衬他。” “为什么?”邵含南不解,他都做出这番事了,还要袒护秦岳吗。 “照做便是。”江嘉容语气冰冷,忍耐着怒气。 “......好。” “放开我...你放开我!”邵含南挣扎着,努力钳制着撕扯她衣服的手,鼻腔不断呛入脂粉味,她此时无比想念江嘉容,如果能来救救她就好了。 “嘿嘿嘿,小娘子,从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才是我的心头rou,江睿那小子怎么懂呢。” “你放开我!我...我要叫人了!” “叫啊,如果能够引来人,江家不要你了,我就收留你,怎么样?”两人撕扯间邵含头上的簪子一晃一晃的,掉在一旁倒放着的桌子处,精心装饰的发型已是乱糟糟的,“小娘子还真的不像看上去的一样,爷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子刚烈的。”说话间已经将她胸前的布料扯了下来,裹胸的白布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邵含南又羞又恨,眼泪不受控的吧嗒落下,手上的力气陡然加重,余光不经意瞥见折射着光的镶了红宝石的簪子,是江嘉容送给她的,是亲手插在她的发上的。 手在摸上那根簪子的时候,秦岳已经在她裹得紧紧的胸脯上捏了两把,她咬牙,泪眼朦胧间迸发着恨意,扬起手就要刺向秦岳的侧颈。 “来人啊,抓贼啦!!” “快来人啊,有贼人!!” “快!!贼人进了花园、!!” “抓贼啦抓贼啦!!” 两人动作一僵,邵含南反应更快,手就要刺下去时,房门被剧烈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