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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方棠如何追问,杨青絮都不愿多说一句关于这自证之物究竟是什么。只在方棠提起是否需要避开云舟行动时,他告诉方棠,无需刻意。 就像昨日说好的那样,他们在第二天与云舟巧遇。 “天市垣,那是什么地方?”昨夜与先生交流过后,方棠面对云舟时的不适感消了不少。他站在杨青絮身侧,好像连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云舟倒是没怎么在意方棠微妙变化的态度,只是带着他们从沿着长廊一直向前:“那是用来存放和开发仪器的地方。包括每位弟子入门时拿到的罗盘,武器,还有门中时常要用的浑天仪。还有些别的采购回来的东西。” 方棠与杨青絮相视一眼:“带我们去这样的地方,真的没关系吗?” 云舟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才意识到这些东西属于门内秘辛:“问题不大,反正你们也用不来。” “......”方棠一时无言。说话间,三人走到长廊尽头。此处并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片荒地,和一处悬崖。 云舟取下背在身后的魂灯:“我们要从这下去。” “什...”还未等方棠提出疑问,云舟便一脚踏出悬崖外,直直地坠了下去。他连忙跑到悬崖边,可挡在眼前的依旧是那经久不散的白雾。方棠回头看向杨青絮:“先生,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我们拿上武器,用轻功下去。”杨青絮同样卸下自己的琴,单手抱在怀中,“到时若是落点与我分散,便在原地不动,我会去寻你。” “先生...”方棠伸手搭上自己的伞,神色犹豫。杨青絮笑了笑:“不熟练?” “也不是不熟练...”方棠撇开目光。长安内城不许轻功赶路,其他地方虽然没有明确的禁令,可到底也没遇到过什么必须要用轻功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使过轻功了。 “好吧,是我怕自己不熟练,先生。” 杨青絮伸手搭住他的腰:“怕便搂紧些。”不等方棠有所反应,便带着他一跃而下。 这让方棠不得不用手臂圈紧杨青絮的身子。突如其来的失重倒是其次,毕竟初学轻功时的恐惧可比现在强烈的多。 所谓轻功,不过就是空中的第二次蹬踏。 但两人一起....还是头一回。 方棠想借用自己的轻功辅助,可此时一切由先生主导,竟也无处发力。 因为不知这悬崖究竟多深,身处白雾之时,必须时刻谨慎。好在这雾气没有沉到地面,地下的景色初显,方棠便被吸走了注意。 杨青絮定准落点,侧身托起方棠整个身子:“方棠。”他轻声唤回方棠的思绪,在接近地面时将内力聚集在脚下,以此让自己在空中停顿片刻,再走到地面。 没有预想中强烈的气流,方棠被放下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云舟并不在附近,他缓了缓神,开口问杨青絮: “先生,您从前也这样带过别人吗?” “带过。”杨青絮收起自己的琴,回头便发现方棠偷偷嘟着嘴。他伸手捏了捏方棠的脸:“带过姒姒。” “那我比姒姒重多了,先生,这不一样。”方棠继续为自己打抱不平。 杨青絮挑了挑眉:“这么想做我的第一次?” 方棠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开口:“没有..先生,我就是随便问问。” 杨青絮没有回答。几乎是下一刻,云舟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内,朝他们挥了挥手。 “走吧。”杨青絮牵起他的手。方棠并无异议,跟着先生往云舟的方向去。再然后,他听见先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是第一次。” 跟着云舟走的时候,方棠才有时间去细看这周围的景。昨夜通过雾气浅推,此处应该是一处雨林。如今一瞧,有几分像又有几分不像。毕竟雨林里看不见纸做的使役和乱跑的机械座椅。 云舟是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但方棠就不一样了。惊奇之余,方棠想起之前先生的猜测。若是魂灯的主体是魂,那么这些奇怪的“生物”,应当也是被附了魂。 方棠盯着远去的机械座椅停留久了,才小跑着跟上先生的步伐。目光所及只有一处建筑,想来那便是云舟所说的天市垣。 “云舟,你还不曾告诉我们,天市垣与我们所求的真相有何关系。”方棠问道。 云舟转过身:“我先问你,衍天宗弟子的武器皆为魂灯,但几位长老的武器却各不相同。除了魂灯,还有长鞭,长剑。明明大家所学都是同一心法,都叫作太玄经,为何?” 方棠看了眼杨青絮,见先生点头,才开口应道:“除非武器只做媒介,实际所用技法相同。” “猜的挺准。”云舟笑了笑,“不过这媒介也不是随意挑的,否则长老与弟子有何区别。包括我送你们的灯杆,也另有玄机。” “那支筚篥是宗主贴身之物,也是媒介之一。”云舟重新转过身,背对着二人,“想弄清这些媒介的关系区别与制法,只能去天市垣。” 几人不再言语,一路走近云舟口中的天市垣。有不少弟子正在帮忙卸货,看上去异常忙碌。 “云舟师姐怎么来了。”有位弟子上前来同他们打招呼。 “带客人。”云舟意指身后二人,“司方在吗?” “司方这回走得远,还没有回来。师姐可是要找东西?” 云舟摆了摆手:“无事,不在就算了,我们自己找。” 方棠与杨青絮被云舟安置在一处长椅上,而她自己说是要去疏通关系,暂且离开片刻。两人所在位置,正巧能瞧见不远处亭内有一黑紫色的身影。 那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便是隔着这么些距离都能瞧出他的专注。方棠悄悄问杨青絮:“先生,您瞧那个人。” “我看见了,”杨青絮也轻声回答,“似乎不是普通弟子。” 两人的视线未加掩饰,此刻倒显得有些冒犯。在二人反应过来收回目光之前,那人已经顺着视线看了回来。待那人走近,方棠才看见他原来还身骑轮椅。 这轮椅与寻常轮椅不同,同样为替代双腿,却能让他以直立姿态行走,坐下时也不受影响。想来这东西是量身定做,且工艺极为精巧。 方棠与杨青絮起身相迎,那人瞧见方棠身后的伞,神色有了些变化。未等方棠他们开口致歉,那人先问道: “你是蓬莱弟子?” 方棠被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上来便询问人家师承何处,着实算不上礼貌。杨青絮在一旁皱了皱眉,有意将方棠掩于身后。 “抱歉,是我唐突。在下墨非。” 方棠同样注意到了他身后并不活跃,甚至还有些敌意的海雕:“蓬莱墨宗?” 墨非点点头:“几年前我曾想回到蓬莱,可身体残缺,诸事不便,最后以失败告终。许久不见蓬莱弟子,不知宗门现在如何。” “前辈,抱歉,我也许久不曾回门,并不知晓这些。”方棠面上带着歉意。 “罢了,莫要放在心上。我已入衍天,也没有再回顾过去的意义。”墨非的神色静了些,“你们不远万里前来,是有什么事?” “我们在寻一支筚篥,是你们宗主随身携带之物。”方棠替杨青絮解释道,“他将筚篥赠与先生的母亲,后为遗物在扬州遭人哄抢。幸得云舟出手相助,前段时日物归原主。如今我们前来,也是想弄个明白。” “原来是这样。”墨非将目光转向杨青絮,“但是很遗憾,我帮不到你们。我虽算作衍天弟子,却无法学习他们的内功心法,并不了解其中关窍。若有其他能帮上的,尽管开口便是。” 几人不过是初见,开口帮忙的话也不过是客套。杨青絮不可能真的寻他帮忙。 待墨非走远,方棠才重新开口:“先生。” “嗯?” “墨宗为蓬莱四宗之一,此人既然姓墨,应当是内门弟子。他们的机关术远近闻名,说不定那个会跑的椅子就是他做的。”方棠看向一旁正在搔首弄姿的座椅。 “衍天宗果真人才辈出。”杨青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是他也不得不说一句,这座椅真属奇巧之物,“不过他学不了太玄经,似是有别的理由。譬如经脉寸断,武功全废。” 闻言,方棠收回目光,面上难掩惊讶。机关之术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小到一只送信的机关鸟,大到自主活动的机甲。方棠为蓬莱本家弟子,不同墨家学徒一起习武,也不会学习墨家的机关术。原本墨宗的存在对于他,也不过是见过几只用来做杂物的机关鸟,仅此而已。 可如今在衍天有机会再见,竟就是一位武功全废的内门弟子。虽说就这些灵巧物件来看,机关术依旧娴熟,只是....讶异之余,还是不免可惜:“竟是如此...” 不久,云舟乘着机关椅归来,方棠的注意还是落在了那把椅子上。 “你想坐吗?”方棠的眼神过于炙热,云舟一时也没忍住心意,“那里还有三轮和四轮的。” 云舟所指之处,有个身着衍天门内服饰的弟子正在四处“游说”。稍微用心一听,便可知他是在寻人做试验。 杨青絮见他眼里亮堂,想想此行也是为了带方棠远离长安那些纷争,让他好好游玩一番,只好笑叹:“想去便去。” “谢谢先生!”方棠脸上满是欢喜,他跑过去听那弟子说了几句,便坐上了这被称之为木使役的玩意。 杨青絮重新看向云舟:“是有什么要单独与我说的?” 云舟也不再墨迹:“是,既然你们已经猜到是附魂之法,我便长话短说了。武器附魂,分不同方法。而我给你的听风铃与那支筚篥为同一分支,用于破解幻境。” “但筚篥经宗主之手,用途只会更广。你母亲将它留给你,应当是希望它的某些用途能够在紧要时刻派上用场。亦或是,它只是用来指引你到衍天寻找宗主。否则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云舟缓了缓,“但无论是哪一个理由,宗主都会亲自来见你。明日午后,在幻灵境。从此处向南一直走,有一处平台,找一只纸做的兔子,宗主会在树下等你。” “到时你若能得到宗主解惑最好,若是不能...如今筚篥在宗主手中,且宗主说了不会再交付于他人。附魂容易解魂难,你若是想研究它的用途究竟为何,除了天市垣里的东西能探一探,还有就是去问少微垣的少微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