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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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哒。 门锁开合的声音传来。 谢渊立在玄关口,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屋内的每个角落。 他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的风衣,换上拖鞋,走到厨房门口。 透明的玻璃门内,姜红背对着他,袖子卷在胳膊肘处,露出截白嫩的小臂,动作娴熟地挥动着锅铲。 他不动声色地倚在门口,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姜红。 出锅、装盘,角落的电饭煲发出滴滴的声响。 姜红从碗柜中端起个瓷碗,将冒着热气的软糯米饭盛入其中,转身下意识又摸出个碗来。 她端着饭碗立在灶台前,看看碗、又看看电饭煲,犹豫片刻,终究是将碗放回碗柜中。 姜红一手抄起盘子,一手端着饭碗转身向外走去,刚一转身,便见高大的男人隔着玻璃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吓得一抖,竭力稳住身形,勾起个笑容:“你回来了。” 谢渊嗯了声,扭头走向餐桌,拉出椅子坐下,看着她忙前忙后地将餐盘在桌上摆放整齐。 麻婆豆腐、土豆牛腩、还有一份蔬菜汤,边缘处只摆着一副碗筷。 姜红面颊上因忙碌透着层潮红,绞着手指有些紧张地立在餐桌旁,看着他端起碗筷夹起筷豆腐放入碗中。 他将豆腐放入口中咀嚼、吞咽,突然道:“坐下来一起吃。” 姜红愣了一瞬,点了点头,走进厨房中为自己也盛上份饭,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饭桌上一时安静极了,只残余着碗筷碰撞发出的声响。 谢渊吃饭的动作很规矩,像是练习过似的,一丝声音也不发出,且吃得很快。 他放下碗筷,手指交握迭在下巴处,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姜红。 姜红几乎要把脸埋进碗中,筷子只夹着面前的饭菜,小口地吞咽着。 “姜红,你爱我吗?” 她听见对面的男人这么问道。 她手上动作一顿,脊背爬上丝丝寒意。 为什么会这么问? 姜红飞速地瞥了他一眼。 谢渊一双凤眼弯弯,薄唇勾起个温柔的笑,晶亮的瞳仁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姜红小心翼翼地答道:“爱……爱你。” “慢慢吃。”他点了点头,很满意似的,起身离开餐桌前。 姜红哪有心思再吃饭,飞速地扒完碗中的白饭,收拾起饭后的残局。 姜红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时,谢渊躺在床上,胸膛缓缓起伏着,陷入沉睡中。 柔顺的发丝铺在身下,那双深沉的眸子紧闭着,失去平日的压迫感,阳光柔和地打在他面上,就像个普通的俊朗青年。 姜红收回视线,有些无措地立在厨房门口。 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打扫卫生?清洗脏衣物? “过来。” 谢渊的声音突然从床上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目光清明地注视着天花板。 姜红刚走至床边,他又啪啪拍了拍身侧的床铺,阖上眼皮,一句话也不说。 她摆放好拖鞋,小心地挪至床边,紧贴在床沿,两人中间几乎隔了两个人身的距离。 一只膀子拽住姜红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将她扯至怀中,带着些不耐。 姜红被谢渊箍在怀中,额头抵在他饱满富有弹性的胸肌前,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久久再没下一步动作,阖着眼皮睡着了似的,好像就只是缺个抱枕而已。 姜红身体缓缓放松,二人的呼吸亲昵地交织着,身下的柔软床垫如同有魔力般,令她昏昏欲睡。 “你犯了什么罪?” 他声音如一道惊雷打在姜红耳边,叫她猛地睁开眼,牵动着混沌的大脑回答道:“诈骗……” 谢渊目光游移在她脸上,饶有兴趣地问:“诈骗?” “嗯……我在一家整形机构做前台,医院用我的照片打广告,吸引顾客来做医美项目……后来因为‘美丽贷’,所有员工都被捕了,我也被判了三年刑。”姜红垂着脑袋,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裙摆。 谢渊的手指暧昧地绞住她的发,在指尖一圈圈缠绕着:“你很缺钱?” 姜红沉默片刻,老老实实答道:“我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被叔叔婶婶收养,他们不愿意承担我的大学费用……我只能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钱。” “考的是外地院校?”他随口问道,不甚上心的样子。 下唇被姜红咬得发白,她声音艰涩地开口:“我想……离开那个家。婶婶她……经常打骂我。” 耳边似乎又传来尖利的女声: “你那该死的爹投资做生意,欠一屁股外债!” “还留个拖油瓶给我们家,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胸长那么大,还穿这么小的衣服!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婊子!” 小小的姜红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被中年女人拖住手臂站在校门口,来往的家长学生经过时都伸长着脖子张望着,无一人上前阻拦。 小姜红眼眶含着泪,羞愤地甩开女人的手臂,大喊道:“你又不愿意给我买新衣服,我也不想穿成这样啊!” 女人手上带着粗糙的茧子,一耳光打在姜红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反倒是怪我了?啊?你说说,你那短命的爹妈留下一分钱给我们了?保险费用全拿去补了你家欠债的窟窿!” “吃我家的穿我家的,也不知道感恩!当时你也在车上,怎么没把你这白眼狼也撞死!” 姜红的反抗更叫女人情绪激动,铺天盖地的辱骂传进她耳中,她紧紧捂住耳朵,哭嚎着,蹲在人潮拥挤的学校门口。 “叔叔呢。”谢渊淡淡地问道。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姜红脑中的炸弹,她突然发起抖来,面色发白:“叔叔、叔叔他……他会趁晚上进我的房间中……” 小床发出吱呀声响。 男人湿热的、令人作呕的喘息声回荡在狭窄的房间。 啤酒肚贴在姜红臀上,粗壮的手指在她胸前揉搓,一根短小的jiba挤在腿根处,隔着内裤顶弄着。 “哈……” “哈……” 姜红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尖戾、刺耳:“他们毁了我的人生!早知道我会进监狱,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们!!” 谢渊手上动作顿住,突然失去兴致般,将手指抽回,扯断姜红几根发丝。 头皮上的痛楚突然传来,姜红泪眼迷朦地对上他冷漠的视线。 冰凉的声音夹着刺骨的寒意: “哦。” “我又不在乎,和我说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