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悲天憫人

    0.

    梅開二度。

    第一次是蓮實有意為之，第二次的雙神威碰撞，卻是蓮實的意料之外。

    他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消失在時空裂縫之中，留下一片狼藉的戰場。

    神色蒼白的卡卡西拉著帶土就準備再來一次––倉促之下形成的裂縫太小太短暫，他來不及跟上去。

    帶土魂不守舍，本能的就要依循卡卡西的話照做。

    他想要找回老師。

    質問？還是勸說？帶土的大腦一片混沌，但他渴望見到蓮實。

    一旁的男人們對視一眼，也跟在兩人後頭。

    似乎打算全員出動，去將蓮實尋回來。

    ‘止水’冷不丁的出聲：“你們找到蓮實之後有甚麼打算？”

    當然是勸他打消念頭！就算動用武力也要阻止蓮實的計劃。

    要是蓮實的計劃是其他的也就罷了，會危害到蓮實性命的計劃他們完全無法接受！

    ‘止水’冷笑一聲，在時空裂縫閉合前的最後一刻攔下了男人們。

    “止水？！”

    眾人驚疑不定，是了，止水可是站在蓮實那一方的，莫非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要支持蓮實嗎？

    他也是愛著蓮實的吧？真不知該說他冷酷還是深情，他們無法接受蓮實的死亡，而他似乎以另一種形式去愛蓮實。

    “阿飛，讓開。”帶土沉聲地道，收在袖中的手捏緊了拳頭，眼神冷澈。

    “這可不行。”　‘止水’搖了搖頭，“既然你們都想阻止蓮醬，那麼我可不能讓你們找過去。”

    帶土質問他：“難道你想讓老師永遠留在異世界嗎？”

    “我相信蓮醬會想辦法回來的。”

    動用了存儲的術式，阿飛無法再使用止水的能力了，‘止水’的身體逐漸溶解，化作在場眾人都認識的白絕。

    但他比起十萬白絕大軍更特殊一點，更...像人一點。

    再結合帶土的稱呼，真相昭然若揭。

    止水竟是不知何時被這隻特殊的白絕替換掉了！

    ‘止水.....’鼬頓時擔憂起好友的安危。

    止水到底去哪了？又是何時被替換的？

    1.

    旗木卡卡西正在愉快地進行退休後的渡假旅行，因為旅伴是阿凱的緣故，十分熱鬧。

    永遠活力滿滿的阿凱雙手撐地，倒立行走趕路的同時順帶修練，他的輪椅則大方地讓給了摯友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坐在輪椅上吐槽阿凱，明明是‘微服私訪’卻做出這麼顯眼的舉動，話還沒說完，天上便掉下一道身影。

    眼熟的團扇族紋、眼熟的宇智波族服，旗木卡卡西有些恍惚，下意識就將人接住了。

    低頭一看，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人，少年昳麗的美貌卻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烏黑的鬢髮微捲，被沁出的汗珠濕漉漉地貼在肌膚上，少年的眉眼間恍若攏著薄霧，神秘極了也美麗極了。

    要是他出場的方式是從山林裡走出來，旗木卡卡西肯定會以為他是類似於山精鬼魅般的存在。

    少年眨動了下眼睫，他的警惕性似乎有些差，又或者沉浸在某種思緒中，墜進旗木卡卡西，竟是連抬頭都沒有。

    旗木卡卡西不是膚淺之輩，很快就從美貌的震撼中回神，端詳起少年，察覺出他的種種怪異之處。

    他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又為什麼會穿著宇智波的族服？

    疑似宇智波、黑髮碧眸的少年，他的神態沉靜到了讓人覺得他定是處於茫然中的地步。

    他一直沒有反應，旗木卡卡西打量的眼神逐漸放肆，徘徊在他的眉眼間的目光捉住了那份尚未褪去的冷酷。

    旗木卡卡西心裡覺得怪異，即便他敏銳地察覺了少年的不普通，卻詭異地無法生出危險感。

    雖然他似乎注視了少年許久，但落在現實中，也不過短短幾秒。

    “怎麼回事？”

    身後推著輪椅的護衛猿飛未來擺出了戰鬥姿態，“是刺客嗎？”

    “不...應該不是。”少年的茫然看起來不像演的，而且如果是恐怕是投懷送抱的美人計，旗木卡卡西認為被這種等級的美人勾引完全是自己賺了。

    雖然作為退休的六代目火影，他姑且還是有這份價值的。

    蓮實的神色不太好，腹部的傷倒是其次，被心愛之人背刺更令他傷感。

    抬眸時，蓮實正好對上旗木卡卡西那張再眼熟不過的面孔。

    旗木卡卡西見他受傷了，正想喊猿飛未來拿來傷藥，就被少年握住了手腕。

    “卡卡西...？”

    少年微啞的嗓音吐露出卡卡西的音節時，帶著一種無意為之的誘惑，旗木卡卡西喉結滾動了下，啊，被認出來了嗎？所以果然是美人計？

    可美人計又怎麼會如此淺薄？

    他絞盡腦汁思考，蓮實湊近了他的臉，目光從上至下掃了一遍，最終停留在他的眉眼：“果然是卡卡西吧。”

    他語氣過於篤定，旗木卡卡西已經在思索自己的記憶裡有沒有這一號人物了。

    “看樣子你過得很不錯，真是太好了。”蓮實彎起眉眼，很自然地起了另一個話題：“朔茂過的怎麼樣？”

    “他...還好嗎？”

    這種說法怎麼像是我媽從過去穿越到未來了一樣？不、不可能吧，這可是男人啊...旗木卡卡西下意識看了一眼蓮實平坦的胸前，又確認了下腿上的觸感...嗯，的確是男的沒錯。

    旗木卡卡西於是忍不住問了：“我認識你嗎？”

    蓮實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原來如此，你不認識我呀......”

    蓮實微微一笑，眉眼竟是鬆快了幾分。

    自己不認識他，為何他似乎反而更高興了？

    旗木卡卡西不理解，還有些莫名生出的不快，這份情緒很莫名奇妙，只浮現了一瞬，便隱沒在心底，彷彿從未出現過。

    猿飛未來見兩人的氣氛不一般，面上雖按兵不動，心緒卻是起伏劇烈：不會吧？！難道是六火的桃花債？

    2.

    帶土與阿飛的對峙還在繼續，復刻了蓮實術式的阿飛異常難纏，只能先與他講講道理。

    阿飛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人過去，堅定地貫徹摯友的意志，甚至嘲諷他們：“你們只是自身的貪慾想要他留下來陪伴你們吧？”

    “你們根本就不懂蓮實，而我會永遠站在他的身邊。”

    見他如此大放厥詞，帶土不虞，冷嗤：“你一個人造人懂什麼？”

    他的語氣中盡是不屑，就差指著阿飛的鼻子說“你不懂愛！”了。

    阿飛被戳中痛處，他最恨別人拿人造人這一點說事，跳腳道：“才不是！人造人也是有感情的！”

    “這可是蓮醬親口證實的。”他得意地昂首，“我們是摯友！”

    噢，友情啊。

    眾人舒了口氣，還以為真要增加一個有力情敵。

    卡卡西巧咪咪地放了神威，招呼著帶土動作快點，這對老隊友一通配合默契，順利在幾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渡成功。

    “卡卡西你有座標嗎？”

    “放心好了，水門老師剛剛趁機打了個飛雷神印記，我們可以順著印記找過去。”

    帶土瞥了卡卡西一眼，你什麼時候學了飛雷神？

    卡卡西一心掛念蓮實，沒有接收到他的視線，手裡捏著來自二代目友情提供的感應符紋，全神貫注地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