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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没见过他。”叶昀天捏紧咖啡杯的把手,抿抿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没事,都过去了。”程海生淡然地笑了笑,“我一直觉得我妈跟他离婚是好事。至少后来的日子她过得平静又安全。”程海生穿过来没多久就发现了,他跟书中这个程海生在这方面很像,也差不多惨。也许这也是他穿进来的原因之一。平静又安全……这几个字被叶昀天放在心中反复咀嚼。难以形容的难受感慢慢侵袭着他。程海生一路走来,该多不容易。“所以我听你们吐槽自己的父亲,还挺羡慕的。”程海生主动打破了此刻有些沉寂的气氛,语气轻快,“哪怕是吵架听上去都挺好玩。”“好玩?”叶昀天一听就瘪起了嘴,“你没见他用皮带抽我的时候,打得我皮开rou绽。”“那肯定是你淘气了吧?”程海生早就看穿一切。“都怪严子成。”回忆起往事,叶昀天的眼中浮现出笑意,“他打架打输了让我去“报仇”,结果“报仇”是成功了,人家告到我爸那里,我被一顿胖揍。”程海生乐得笑出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笑什么呢?”睡眼惺忪的严子成突然钻出来,稍稍回神之后指着叶昀天,“老叶,你是不是又掀我老底了?!”叶昀天放下杯子,“说你英勇,有仇必报呢。”“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严子成一屁股坐到程海生旁边,嘟嘟囔囔,“喝咖啡都不叫我。”“我现在给你煮一壶,不费事。”程海生说着就要起身去洗摩卡壶。“别去,惯得他。”叶昀天瞥向严子成,“谁让他睡成这样。”“我不是喝多了困么。”严子成拉住程海生,“我刚才是开玩笑的。现在不想喝,你坐下吧,免得叶总又要数落我。”程海生算是服了这俩兄弟,摇摇头又坐下来。“让我们荡起秋千。”睡醒的严子成活力满满,抓着秋千椅的扶手就开始带着程海生一起摇摆。“……”程海生无语,“请问您今年几岁。”严子成:“哥哥,我三岁。”叶昀天恶心得眉头直皱,抓起桌上的抹布就朝严子成扔过去,“快点滚下来。”严子成抓住抹布,从秋千上蹦了下来。但态度却非常嚣张,“对了海生,晚上去看江上夜景,你也给我煮咖啡。”叶昀天:……程海生笑得不行,在气叶昀天这件事上,好像严子成已经获得了真传。第60章060严子成的朋友够意思,不但借出了豪华的小型游艇,还把吃喝安排得非常到位。中午吃的重油重辣的火锅,晚上就是清淡口味为主的冷盘西餐;中午喝了红酒,晚上就给他们准备了香槟。为了方便欣赏夜景,三人在甲板上一边吹风一边吃饭。马达鸣叫,游艇缓缓行驶于江面之上。夜风徐徐拂面而吹,金秋的夜静怡又美好。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江城绚烂的霓虹灯影,江畔各式复古建筑缓缓退后,像在演绎一部浪漫的默片。这样的环境下,吃倒成了次要。碰杯饮下香槟之后,三人都很认真地欣赏夜晚的江景。“好漂亮,可惜再过几天我就要杀青回燕都了。”程海生托腮凝望远方,不由有些感叹。“以后接戏经常会有机会来的。”叶昀天放下刀叉,身体靠向椅背,“不过再过一个月,南方的湿冷就要来了,我不喜欢湿冷的天气。”严子成颇为赞同地点头,“没有暖气的冬天可不好过。”程海生沉默地看着江面,思绪似乎也随着流水缓缓流向了未知的远方。他小时候的每一个冬天都很难过。还好都过去了。“海生。”叶昀天突然喊他。程海生抬起头,“嗯?”“你这部戏马上就要拍完了,未来有什么工作计划?”叶昀天问。程海生没想到对方突然问了个与欣赏夜景毫不相干的问题。正在愣神之时,严子成却率先开了口。他嘲笑道:“小天你这口气好像自己是海生的老父亲一样。”程海生低下头,害怕自己忍不住笑。“你还来劲了是吧。”叶昀天飞他一个眼刀,“滚蛋。”“已经确定的是回燕都之后要拍几个广告,两本杂志。”程海生想了想,认真回答:“ale姐说还有一些工作要跟我见面之后谈了才决定,好像是综艺吧。”“海生,你太老实了。”严子成端起杯子喝下一口,无奈笑道:“叶昀天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怎么这么听话。”叶昀天:……程海生:……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空气中除了微凉的晚风还有种种微妙的情绪。“咱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严子成人模狗样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突然话锋一转,“海生,该给我煮咖啡啦。”叶昀天眉头微皱,“船上不是有一名服务员么,让他给你煮不就好了。”“不好。”严子成撇嘴,“我就要喝海生给我煮的。”叶昀天正欲骂人,程海生站了起来。“下午答应了子成的,是应该兑现。”他转身问严子成:“我刚才看了,船舱里有咖啡机,有摩卡杯,还有手冲壶,你想喝哪种?”“摩卡壶煮出来的。”严子成毫不犹豫,小孩子般执拗,“我就要跟叶昀天喝一样的。”此话一出,程海生笑喷,叶昀天想打人,气氛又变得和谐活泼。待到程海生的身影从甲板的入口处消失,叶昀天转过身子,瞥了严子成一眼,“你刚才做得有点明显了。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非得支开人家?”严子成此刻的脸上早已不见刚才的玩世不恭,表情相当正经,“不支开他,我还怎么问你问题。”叶昀天沉吟半晌,“你想问的……是关于海生的?”“嗯哼。”严子成语气轻快地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香槟杯,放到嘴边又停下,紧接着他以非常锐利的目光看向叶昀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发小神秘兮兮的样子搞得叶昀天莫名有些不耐烦起来。--当然,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虚。“那我可就开门见山了啊。”严子成眯起眼睛,咧开嘴唇,笑得贱兮兮,“叶昀天,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对人家程海生有意思?”叶昀天原本舒展的身体僵硬了,就连呼吸都在此刻变得凝固。这个问题完全在他的意识体系之外,可以说从未被探寻过。脑子里像是被炸|弹冲击过,片甲不留,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