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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按时去上早朝,他将督京卫撤了回来,让小满带着府兵继续寻找虞清,一有消息马上跟他汇报。误了三天早朝的孟言在朝堂上被言官接连弹劾,说他滥用职权、玩忽职守、持身不正等等,那些言官御史口若悬河,仿佛孟言犯了滔天大罪一样。孟言憋着一股气和他们争论,惹得龙颜大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了孟言。散朝后,孟言心里记挂着虞清,没有理会几个臣子的寒暄,匆匆往外走,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定神一看,原来是回京述职的薛同。孟言和薛同在崎城算是有些交情,又因为虞清说这人是他的旧部,本欲恕他无罪,谁料薛同居然连罪都不请,越过孟言直接走了。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不是他这样本分的将军会做出来的。孟言站在原地愣了愣神,想起在崎城时候薛同对虞清的殷勤,转头询问身边的官员,薛将军是几时回京的。官员答了一个日期,正巧是孟言和虞清争吵后,虞清骑马离家的日子。孟言二话不说,直奔王府,叫来兴儿,让他去留意着薛府的动静。兴儿去了半日,回来禀报说:“薛府没什么动静,就是今日一下午请了两位大夫进府,不知是谁病了。”“备马,我去薛府一趟。”孟言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不安。兴儿瞧着孟言的脸色,不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迅速备了一匹快马,孟言翻身上马,猛甩缰绳,朝薛府奔去。正值晚膳时间,薛府摆了饭还没来得及吃,门房通报说淳王来了,薛同木着一张脸出门迎接。孟言将马鞭丢给门房小厮,朝着薛同一笑,“本王打扰薛将军用膳了。”薛同依旧面无表情,拱手道:“淳王殿下言重了,不知殿下用过晚膳没有,若是不嫌弃府中饭菜简陋,不如屈尊一起用些。”“用膳就不必了,今日我来,是来找薛将军要一个人。”孟言走到正殿坐下,开门见山。薛同脸色一变,抬眼惊讶看向孟言,很快又垂下视线,“下官听不懂殿下的意思。”“你把虞清藏哪去了,最好乖乖交出来。”孟言收起笑容,耐心所剩无几,他找了这么多天,今天是希望最大的,他不想跟薛同在这里浪费时间。薛同身体崩得僵直,他道:“下官确实听不懂。”孟言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薛同面前,审视着他,薛同的样子早已将他出卖,可他依旧咬死不承认,孟言正欲施压,一个十几岁的小婢女迈着步子跑到正殿门口,看也不看里头都有什么人,附身就回禀,“将军,公子用了下午那个大夫开的药膏,此时说有些不适,您快去看看吧。”“混账东西!淳王殿下面前冒冒失失成何体统,还不快滚下去!”薛同大声喝道。那小婢女被吓得发抖,也不敢抬头看薛同的表情,连滚带爬地就要走,孟言叫住她,“你伺候的那名公子怎么了?”小婢女哪里还敢出声,耸着肩膀都快哭出来了。薛同长叹一声,走过来对着孟言行了个礼,咬牙道:“殿下,少将军现在大概并不想见殿下,殿下还是回去吧,下官会好好照顾他的。”“好好照顾?就你请的这些庸医怎么好好照顾,虞清到底出什么事了!”孟言冲着薛同吼道。薛同久不在京城,不知道城里头的大夫都是什么水平,只能一个个寻来,不管是不是对症下药,先看了再说,此时被孟言指着鼻子骂,心里头难免有些理亏,再加上实在惦记虞清的伤势,所以也顾不得孟言了,急急忙忙朝安置虞清的小院子走去。孟言跟着薛同身后,每走一步,心就往上提一分。在路上,薛同告诉孟言,他回京述职那天本来应当是白天就到的,可是路上帮助一行商人剿土匪,耽误了脚程,入夜才到京郊。路过京郊汴溪山时,看到有几个蒙面人在袭击一个公子,薛同对虞清再熟悉不过,当初在崎城,仅凭一双眼睛就认出了他,又怎会认不出被袭击的人正是虞清呢。他当即冲上去救人,那些黑衣人功夫不高,但是都蒙着面看不清是哪个府里的侍卫,他们对虞清也并没有下死手,看样子竟然是想生擒。那群黑衣人不是薛同一行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落了下风,他们趁乱跑了,薛同这才救下虞清,带回自己的府中安置养伤。他本欲通知孟言的,可是醒来后的虞清说:“不想见他。”孟言听得心惊rou跳,想着那晚若不是恰好碰到了薛同,虞清此时该是什么处境,越想越后怕,脚下的步子都不由得加快了,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虞清。行至小院门口,孟言忽而转身问薛同,“虞清他伤到哪里了?”薛同神色瞬时黯淡下来,回避着孟言的眼神,“殿下不如自己进去看看。”虞清住的小院不大,却很清净,在薛府小花园里面,空气也好,门口点着两盏灯,照出一片幽禁的竹林。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十分昏暗,借着微弱的灯光,孟言看到虞清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他未束发,只系了一根发带,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衫,衣摆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微苦,孟言一下子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薛同走进去,恭敬道:“少将军,小荷说你用了下午的药,觉得有些不适,可有大碍?”虞清缓缓转过身,道:“只是有些刺痛,我后来就没有继续用了,此时已经无碍。”孟言的心脏在虞清转过身后忽地停滞了,他站在门口,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心口的气血一下子涌上头,他险些站不稳,一把扶住了门框才堪堪站稳。虞清的眼睛蒙着一块三指宽的纱布,布上隐约可见药膏的痕迹,他此时已经和孟言面对面了,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听到门框发出的声音,才转了转脖子,问薛同,“这么晚了,还找了大夫吗?”说完这一句,虞清脸色忽然变了,似乎是察觉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谁,他的唇角冷下来,“薛同,我说过我不想见他。”虞清问到了孟言身上雾隐香的气味,这种香,只有碎琼居的内室会用,就连忍冬和连晴,不会长时间在内室伺候,身上也未沾染上这个味道,身上会有这样浓郁的雾隐香气味的,除了虞清,只有孟言。孟言再也忍不住,三两步跨进去,站在虞清面前,伸出手想碰他的双眼,又不敢,只是喃喃叫了声,“虞清……”虞清拂袖离开,拉开和孟言的距离,没有说话。孟言握紧双拳,看向薛同,哑着嗓子问,“他的眼睛……怎么回事?”薛同苦着一张脸,轻叹一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