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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敲指令的手指一顿,有些没想到陆封寒会说起文森特。他回答:“设计这个防火墙的人叫奥古斯特,他告诉过我他在程序里留的后门在哪里。”奥古斯特?听语气,似乎关系不错。陆封寒没来由地,对这个只知道名字的人产生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敌意,故作不经心地问:“你认识的人?”此时,祈言已经靠留下的后门进到了图兰的内网,并顺利登入了蒂莉娅的光计算机。他一边回答陆封寒:“嗯。”想了想,又补了四个字,“手下败将。”陆封寒之前那丁点敌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过是手下败将。“蒂莉娅已经将所有数据清除了,不过都可以恢复。”祈言将数据复制了一份,从图兰的内网退了出来。一目十行地看完:“蒂莉娅检测了悬浮车的整个自动驾驶系统,发现事故三天前有入侵痕迹。”祈言标出一段异常数据,告诉陆封寒,“这里,这个被植入的微型程序叫‘引线’,非常隐蔽,常规检测找不出来。蒂莉娅专业水平应该非常不错。”“引线?”陆封寒右手撑在桌沿,左手搭在祈言的椅背上,俯身近看祈言标出来的那段数据,“作用是什么?”显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在明暗间,多了几分深刻与厉气。因为这个姿势,陆封寒靠得太近,祈言手指蜷了蜷,隔了两秒才回答:“‘引线’最初出自反叛军,是反叛军用来狙杀黑榜上的人的。一旦植入自动驾驶系统,那么,反叛军可以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全盘cao纵这辆车,将谋杀伪造为普通的悬浮车事故。”“还轻易不会被发现?”陆封寒侧过脸,看向祈言。太近了。祈言避开陆封寒的目光,看向屏幕:“对。为了防止被联盟破解,‘引线’一直掌握在反叛军手里,没有流出。”这就意味着,迪森的悬浮车事故,是反叛军动的手。假设,迪森就是在前线为反叛军提供了跃迁点坐标的人。但,死无对证。并且,如果迪森就是那个叛徒,那么,已经成为了前线代理总指挥,一上任就带着远征军退守都灵星、向反叛军出让了二十三颗行星的怀斯,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会不会也有可能,迪森不是叛徒,只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被人灭了口?见陆封寒正垂眼思索,祈言坐着等了等,隔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开口:“我要去睡觉了。”陆封寒还没完全回神:“这么早?不过也可以,早睡早起身体好。”祈言半个人都罩在陆封寒身影下,一动,两个人就会碰到。他不得不提醒:“你先让开。”“什么?”陆封寒彻底回神,才发现,自己撑在桌上的手臂和松松搭在椅背上的手,围成了一个半圆,将祈言拢住了。而祈言像个小动物,被圈在中间,颇有些坐立不安。陆封寒这才站直:“要去睡了?”“嗯,昨天晚上睡太晚了,困。”目光在祈言颈侧一扫,见红痕淡了,陆封寒答:“好,明天叫你起床。”六号有一堂公共大课,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教室里,座无虚席。祈言按照个人终端收到的座位编号,找到位置,跟陆封寒一起坐下。夏知扬和陈铭轩就坐在前面,见祈言来了,精神满满地转身打招呼:“早!”祈言因为才吃了药没多久,恹恹没什么精神,只简短应了一句。夏知扬看出来,问陆封寒:“祈言病了?”陆封寒十分敷衍地编了个理由:“他昨晚没睡好。”祈言悄悄看了陆封寒一眼——他昨晚明明十一点就睡了。夏知扬对陆封寒说的话总会下意识地信服,没再拉着祈言聊天,凑到一边跟陈铭轩一起打游戏。还没开始上课,教室里有些吵闹,祈言手支着下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转过头,便看见一个黑色头发、单眼皮的男生站在一旁。祈言反应还有些慢:“你叫我?”“我叫蒙德里安。”来人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一秒没耽搁,“我花了几天的时间,解构了你的PVC93模型,大概理解了你的架构思路。你放弃了RN3模型里,着重降噪,以损失一部分低质量数据,从而提高数据挖掘的准确度的思路,改为用PVC做基础逻辑,强调数据之间的内在关联性,通过这个方法提高挖掘的速度和准确度。可是我没能理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将PVC改得更加简洁,甚至让它能够在小型光计算机上运行的?”祈言想了想,觉得离上课时间太短,不一定能说明白,于是提议:“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个人终端号吗,我把我简化PVC的过程发给你,你看看,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提问。”“可以吗?谢谢你!”蒙德里安没掩饰住惊讶,他原本以为,祈言态度会和看起来一样冷淡,他甚至做好了多来问几次的心理准备。等交换完终端号的蒙德里安走后,夏知扬又转过来,忍不住唏嘘:“那个人叫蒙德里安,跟我们同年级。他一年级的时候就申请了两项专利,震惊了我等凡人!据说他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名字在黑榜上,几年前,被反叛军暗杀了。不过蒙德里安很坚定,说不管发生什么,自己依然会继续搞科研。”祈言点点头,想起蒙德里安谈起PVC93模型时的眼神——很亮。夏知扬提起了黑榜,不忘吹一波:“说起来,近几年,工具类模型程序什么的,开源最多的,就是我Y神!”他又满是斗志,“要是我以后也做出了什么东西,我也选择开源!”祈言鼓励:“加油。”沉迷打游戏的陈铭轩插刀:“你可以先迈出第一步——考试少拿两个C。”第二天上午,天气阴阴沉沉,一直下着雨。个人终端带有气流伞的功能,能够在人走进雨中时,将雨水彻底隔绝。祈言却喜欢雨天湿润的水汽,于是陆封寒不得不撑起一把黑色大伞,护着祈言在雨里走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