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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神被他拉回来,偏头看了一眼,没有否认,“嗯。”不只是穷奇,还有其他凶兽。靳然说:“我刚重生那会儿,青龙跟我说过,几千年前,天道诛灭妖怪的标准,是妖怪是否出手伤了人类。”“……”说起这个,裘郁脸色有些不太好。被雷生生劈死,不仅是靳然心里抹不去的阴影,现在对裘郁也是,尤其是知道靳然和他遭遇过同样的痛苦之后,他对所谓天道的规则,就更不感冒了。但他虽然不解靳然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却也没有打断他。靳然似乎是回想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当年我只是失手误杀了两个人类,就被天道不留情的抹杀,那如果是其他凶兽呢?”凶兽大多是吃人的,而且是天性。这么说来,那些生性残忍的凶兽,应该死得比他更惨,灵魂受创比他更重才是。他是因为玄武用了女娲造人的“厚土”帮他汇聚了散在世间的灵魂才得以重生,那穷奇又是怎么回事?“你在学生会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凶兽重生为恶世间的事?”裘郁摇头道:“没有。”靳然道:“那以前呢?你前世的记忆里有没有……”说着他话音一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裘郁温声道:“没事,你继续说。”见他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靳然才松了口气:“我是想问,从我身陨到重生的这几千年里,有没有凶兽现世?”如果有,那在妖管局的历史中应该会有记载。但是裘郁却依旧摇头。妖管局如今记载的历史中,最有威胁的妖兽,恐怕就是裘郁自己了。靳然微微蹙眉,咬着奶茶吸管不解道:“既然没有凶兽重生,那穷奇的血脉又是怎么回事?”裘郁思索片刻道:“并不是所有的凶兽都死在了几千年前的浩劫中。”靳然疑惑道:“什么意思?”裘郁说:“凶兽害人吃人是天性,但在存亡面前,天性并不是不能控制。”“……”“现在的世界上,纯血的妖怪为什么会越来越少?”被他一提醒,靳然顿时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有凶兽为了延续血脉,和人类……”和人类生了崽?裘郁不置可否。虽然和人类繁衍不符合凶兽的习性,但为了躲避天道追杀,凶兽刻意接近人类也不无可能。“可既然这样,那最初的穷奇凶兽去哪儿了?”和青龙他们一样还活着吗?裘郁道:“死了,人类古籍上有记载,穷奇凶兽后来被舜帝杀了。”靳然微愕:“舜帝?”裘郁点头:“人类历史上的一位皇帝。”靳然:“……”这就触及了靳然目前所学的知识盲区了。他是理科生。可似乎还是不对。“如果穷奇死前留下了血脉,他可是上古凶兽,血脉力量不是普通妖族能比,穷奇也不是族群生存,他为四凶之一,和我们四灵神兽一样,是天地间唯一的存在,他的血脉传承,也只能是单一的……就算几千年轮回百世,以他的血脉力量,瞿西他爸身上的穷奇血脉也不应该稀薄成那样才对。”几千年里没有凶兽现世,就说明凶兽的后代并没有成功返祖,而现在穷奇的血脉又这么稀薄……靳然越入神,都忘了去看裘郁的反应,只顾着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而且我刚重生的时候就看过瞿西体内的妖怪血脉,只是一只普通的虎妖,应该是遗传他mama,他的身上,一丁点儿穷奇的血脉都没有。”现在瞿西的mama已经去世,瞿爸也没有别的儿子,如果瞿西是这一代穷奇唯一的传承,他为什么没有穷奇的血脉?这样血脉一代比一代稀薄,就好像……是被刻意削弱了一样。穷奇是这样,那其他凶兽呢?凶兽之外的其他天道奈何不了的妖怪呢?靳然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大脑嗡鸣一声,猛的看向裘郁。裘郁本来就是极致敏感又反应极快的人,靳然都提示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怀疑我也是……”“不是。”靳然想都不想就打断他道:“你不是凶兽,绝对不是。”“但我可能和他们一样,是在不断被削弱的。”“……”为什么要被削弱?因为不能被天道直接湮灭,所以用一种缓性的方式,让他们消失。换而言之,就是……不被天道允许存在。穷奇为了躲避天道,和人类结合,他融入了人类社会,不再满足天道“清杀”的条件,可天道并没有放过他,让他最后死在了人类手里。而裘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灵魂开始轮回,他觉醒时力量不稳,被人视作威胁,同样不用天道出手,人和妖都不会放过他。只是这样想着,靳然就觉得脊背冰凉一片。他忽然握紧了裘郁的手。裘郁面色不改,回握住他道:“别怕。”靳然道:“我不怕,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血脉在传承,但你是自己在轮回。”按理说妖怪血脉浓厚的妖是不会进入轮回的,但裘郁却在不停的轮回。虽然不知道他轮回的原因,虽然轮回可能就是削弱他的方式,但是……但是只要他不再轮回,只要不让他再进轮回,自己就可以留下他,就能不让他消失。靳然紧抓着裘郁的手,力度很大,恨不得把自己的指甲都全部嵌进去。他其实还是有点怕的。因为他没有把握能与天斗。他在天道手中死过一次,青龙被劈断了逆鳞,玄武每天有十四个小时沉睡,还有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的白虎……他害怕,怕自己斗不过天!他怕自己留不住裘郁!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握着裘郁的手在微微颤抖。但裘郁感觉到了。靳然正心惊着,身体忽然被一片温暖包裹,瞬间驱散了他体内涌出的阵阵寒意,他转头看向裘郁。“别怕。”裘郁说:“不用怕,我已经很久没有失控了。”“……”靳然蓦的一怔。是啊。裘郁的妖力,已经很久没有失控了。上次替他压制妖力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还在一中的时候。靳然眼中微亮,身体在裘郁的怀抱中逐渐回暖,“对,我们现在有应对的办法,不用怕。”他像是在安慰裘郁,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裘郁抱他抱得更紧。他看得出来,靳然比他更在乎他的存在,更害怕他的消失。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心疼,见靳然神色还是有点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