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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窟窿,“是雪太深了。”印宿只得取出飞剑,将人重新带了上去。刚回到自己的洞府,温颂就变成小狐狸,飞扑到了印宿怀里,“宿宿,我想吃果子。”印宿接住小狐狸,缓步走到石桌旁,将毛团子放在了上面。小狐狸支起前爪,眼光灼灼的盯着印宿的纳戒。印宿被那双渴望的小眼睛看着,忍不住摸了摸毛团子的脑袋,他取出两盘温颂喜欢的灵果放在他面前,“吃吧。”小狐狸得到准许,一脑袋埋了上去。半晌过去,小狐狸四爪摊开躺在盘子里,时不时的舔一口剩下的汁水。印宿看着小狐狸黏在一起的毛毛,把它从盘子里拎了出来,给他施了一个净尘术。脏兮兮的毛毛瞬间蓬松了起来。小狐狸在印宿怀里打了个滚,然后用后爪挠了挠自己的脖颈,一爪子下去,掉下了一绺毛毛。毛团子看着爪子上的毛毛,有些不敢置信,然后他又抓了一下,一绺变成了两绺。同时,他的脖颈秃了一点点。印宿看着小狐狸颈间露出来的一小片粉乎乎的软rou,唇角抿出一点笑。温颂望着爪子上的毛毛,两只圆乎乎的眼睛冒出了一层水光,“宿宿,我可能真的要秃了。”印宿给他挠了挠下巴,安慰道:“等到褪毛期过去,就会长出新的了。”小狐狸用爪子扒着他的手腕,哀哀戚戚的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印宿握住搭在手腕上的小爪子,“这段时间先不要变小狐狸了。”毛团子甩了甩尾巴,蔫哒哒的同意了。两日之后,印宿看着送到自己跟前的一团毛球,问他:“这是什么?”“剑穗,”温颂献宝一样的道:“我见宿宿的剑柄上空荡荡的,就用自己褪下的毛毛给你做了一个剑穗,是不是一举两得?”印宿看着满脸都写着“快夸我”的温颂,道:“一定要系吗?”想到自己提剑时,剑柄上晃着一团软乎乎的毛球,印宿眼底不由漫上两分无奈。“这可是我第一次褪下的毛毛,因为很重要才愿意送给你的,”温颂戳了戳掌心的毛球,“宿宿要是不喜欢,我就挂在自己身上了。”说着他把毛球放在自己腰间比了比。印宿握住温颂的手,将毛球从他掌心渡了过来,“我何曾说过不喜欢?”温颂见印宿收下剑穗,眼睛弯了弯,“那我帮你系上。”印宿望进温颂带笑的眸中,轻声道:“可我的剑穗只想给欢喜之人系。”温颂正要去碰鸿兮剑的动作僵住,他看着印宿手上的毛球,手指蜷了蜷。印宿将鸿兮递过去。温颂看着举在手边的剑,心尖颤了颤,“宿宿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往深了想,因为怕像上次在辞忧城一样,说出了企望,却又被远远推开。“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道侣?”不待温颂回答,印宿又添上一句,“真正的道侣。”那样长久的相伴,温颂这个名字在他心上印的愈发深刻,他对他有触动、有责任、有欢喜、有留恋,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叫他生出这样多的牵绊了。温颂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脑海倏然成空,他说不清涌上心头的情绪都有哪些,仿佛是震惊,又仿佛是欢悦,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真实,他右手覆在胸口,那里正剧烈的跳动着,哪怕有阵阵雪水冲刷在心头,也浇不灭这般鼓噪,“宿宿是说……我是你的欢喜之人吗?”印宿的眉眼带笑,上前将还在怔愣的人拥在怀里,“是啊,你是我的欢喜之人。”“所以……我的小狐狸愿不愿意成全我一下?”温颂懵懵的被揽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口,道:“可你不是说不会有道侣的吗?”“曾经是,”印宿轻抚着他的发,“但现在……我有你了。”这样低沉而醇柔的声调落在温颂耳畔,竟叫他听出了一股柔情。温颂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琢磨,良久才分出了他的意思,他站在那,紧张而又无措,想说什么,却只觉喉头被种种情绪堵住了一样,不知该怎么做……印宿长久没有得到温颂的回答,心中同样生出了紧张来,那种被揉捏着、刮挠着的感觉,叫他放在温颂脊背的手紧了又紧,“还没有……想好吗?”温颂听到印宿不稳的声调,那么一点无措悄悄地被安抚下来一些,“想好了。”他抬手轻轻将胳膊放在了他的身后,道:“愿意成全的。”在说出这句话后,他的心上除了松开的一口气,还有不可抑制的欢喜,渐渐的,那点欢喜从内里破出,而后愈来愈多,直到占满他的整颗心脏。印宿听到回应,心中同样漫上了一重复一重的欢愉,他的眉间凝着笑意,低首道:“那多谢颂颂了。”温颂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红着耳朵的道:“不用谢。”两人胸膛贴着胸膛,肩膀挨着肩膀,连着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比起从前,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亲昵。不知抱了有多久,温颂觉得自己的胳膊都有些酸了,他才从印宿的怀中退出来。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明明不是忽然才有的亲近,可因着身份的转变,还是生出了慌张和无措。最后还是印宿先道:“不是要系剑穗吗?”“嗯,”温颂接过印宿手上的剑穗和毛球,走到石桌坐下,他的手上摆弄着剑穗,目光却是没有焦点的。许久之后,他才将毛球系好。温颂拿着剑走到印宿前面,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样?”森锐的利剑上挂着一团小毛球,违和中又莫名带着几分融洽。“很合适。”印宿接过鸿兮,将其放在了一边。“我们……真的是道侣了吗?”温颂迟疑着问。印宿牵过温颂的手,与他指尖相扣。温颂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一颗浮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宿宿,我可不可以喝酒啊?”印宿提醒道:“你一杯就会醉。”温颂扑在他的怀里,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可是我很想庆祝一下。”印宿揽住他的腰,防止人掉下去,“好。”“我们还去外面喝。”“好。”“宿宿抱我去。”“好。”不管温颂说什么,印宿都说好,还没有出洞府,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就好像期盼已久的东西,终于入了怀……印宿将温颂脸上的眼泪抿去,没有问他为什么哭。等到了外面,雪依旧在下,相比于两天之前,更为瀌弈。印宿抱着人走到背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