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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只有向深和他,两人理所当然的分到了一间房中。作者有话要说: 修过了☆、第十八章是夜,风叶鸣廊,瓦盖寒霜。杳杳辰星从天际倾落,垂挂在云骖殿之下。“丑东西,到外面来。”独属于印宿的醇柔声调在识海中升起。温颂眺了一眼窗外的夜色,道:“现在吗?”“嗯。”出于对印宿的信任,温颂没有对这个无理要求提出异议,他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向深,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下去。正当他快要走出屋子的时候,向深睁开眼叫住了他,“小师弟这是要到哪里去?”被发现后,温颂只得顿住脚步,转过身老老实实的交代:“印道友叫我出去找他。”“半夜三更的叫你出去?”温颂点点头,没觉出什么不对。向深又道:“你那朋友是男修还是女修?”“男修。”既然不是女修,那就不是出去幽会了,向深放了心,“出去记得带上传讯符,有什么事传讯给我。”“好,我记得了。”向深摆了摆手,放人离开了。温颂出了云骖殿,没见到印宿,倒是见到了一根悬浮在空中的凤翎丝,他试探性的碰了碰这金丝,熟料刚一触到就被这法器缠住了手腕。因着知道这是印宿的法器,温颂并没有反抗,任由凤翎丝拖着他走了。两刻钟后,他被扯着带到了星斗台。台上立着一道身着黑色的身影,从温颂的角度望过去,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印道友。”印宿侧身朝他招了招手,“过来。”温颂跑上去,“印道友这么晚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印宿没有回他,而是道:“想参加凤闻会吗?”温颂道:“可我的修为不够。”“所以我叫你出来,助你筑基。”“你助我?”“嗯,”在九重塔的时候,印宿就差不多知道了温颂是个什么水平,他的缺处不在于灵力不足,而在于对灵力的控制不够以及缺乏对战经验上,“距离凤闻会还有三天,这三天我会压低修为与你比斗,若是三天之内你不能突破,那便只能错过这次的凤闻会。”印宿的话,叫温颂本来失落的心跳了跳,“我……我可以吗?”印宿点漆般的眸子直直望着他,“不愿意试试吗?”“愿意的。”修真界最不可捉摸的便是机缘,如今有人主动提供给他,他没有理由不握住。印宿从纳戒中取出一轮玉盘掷于空中,瞬间照亮了四周的夜色,他抽出归置于鞘中的鸿兮剑,指向温颂,“来。”当他握住剑的那一刻起,身上的气势就变了,由疏淡的一泓流水化为了天上的半弯钩月,薄且锋利,那么一片,裹挟着夜的清寒。温颂召出红绫幛,向其中注入灵力,引得红纱环绕在四周,将自己护在其中。印宿细细分辨着他的灵力薄弱之处,待找出之后,迅速飞身而起,直刺过去,只一击便破了他的防御。为了让温颂记住这个错处,印宿用剑尖在他的手背划了一道伤痕。手上的痛感瞬间让温颂的眼中涌上泪花,他看着印宿的目光有些委屈,“比试不是点到即止吗?”印宿的剑尖还有一丝血液未落,“若是我没有点到即止,你的手腕现在已经没有了。”温颂看着手背的伤痕,“可是师尊说我的红绫幛可抵御术法不侵,怎么这般容易就被你破去了?”“剑只是剑,不是任何术法,你的防御有薄弱之处,自然会被破去。”“那若是我的防御没有薄弱之处呢?”“不可破,然遇上修为相差太多之人,亦可以力破巧。”温颂用衣袖擦擦眼泪,重新执起红纱,“我们再来。”“好。”一夜过去,温颂的手上多了十几道伤口,不止是手上,背上、腿上都有,好好的道袍被划的破破烂烂。迎着东方隔着晓雾的熹微曙光,温颂筋疲力尽的瘫坐在台上,他喘着气的看向一丝不乱的印宿,“道友,我可以休息一会儿吗?”印宿见温颂凄凄惨惨的模样,扔给他了一盒药膏,“抹上。”温颂连忙接住,他打开盖子,一股和着草木之气的药香钻入鼻尖,他抿上一点儿抹在了伤口处,腕间还在流血的伤口顿时就止住了,只是痛感并没有消去,“印道友,谢谢你的药膏。”印宿看着温颂红红的眼眶,移开了视线,“日后跟别人比斗,不要哭。”温颂:“……”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一刻钟后,印宿再度握住了剑,“起来。”温颂挪了挪屁股,挨到印宿腿边,冲他讨好一笑,“印道友,我觉得我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印宿毫不留情的用剑柄敲了敲他的肩膀,“你不可以。”拖延失败,温颂悻悻揉了揉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那我们开始吧!”印宿道:“接下来,由你攻击我。”温颂讷讷道:“可是红绫幛是防御的法器。”印宿向来情绪寡淡,纵然面上带笑,心中却是不会有什么波动,然而看着温颂这幅不知变通的蠢样子,着实有些上火,“你只知红绫幛术法不侵,那么你可有想到它用来缚住对手时,对方也不会轻易挣脱?”温颂被点醒之后,眼睛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是哦。”“既然懂了,便来攻击我。”“嗯。”温颂对于使用红绫幛攻击别人,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刚开始甚至连方向都找不准确。印宿对于犯错的温颂依旧没有手软,往往他错一次,温颂身上就会被划出一道剑痕。一天下来,温颂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中间连一刻的休息时间都不能有,且一旦有了错处,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口,他只能咬着牙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灵力的运用与印宿身上。这般严格的教导下来,温颂已经可以自如的控制红绫幛了。印宿很清楚人的极限在哪里,在温颂是真的承受不住之后,他松口放他休息了。在这个间隙,印宿问道:“你这么笨,桑逸真君是如何收你为徒的?”他是真的疑惑。累了跟个死狗一样的温颂听到他的话,憋了好半晌的泪再也包不住了,他吸着鼻子瞪他,“你嘲笑我?”印宿看着温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样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把眼泪收回去,太丑了。”温颂蓦然间觉得自己特别心酸,然后他哭的更大声了。印宿被吵的耳朵疼,给他下了一个禁言术。“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