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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发麻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开了个方子让荆舟照着抓药,只道郁辞是旧疾犯了,需每日耐心的以灵药调理,戒荤腥油腻,坚持个三五载才能有所好转。长老还特意嘱咐:“荆宗主需要有分寸,决计不能再有如此鲁莽之举,否则人…就没了。”“长老误会了。”决明长老拈了拈胡须,不语。荆舟百口难辩,毕竟人是在自己床上的…罢了,旁人如何想不重要,他又不是要刷这些路人的好感,随他们吧。谁知决明长老却不依不饶,一定要等到荆舟点头:“荆宗主,请你将老夫的话听进去,否则…”荆舟太阳xue隐隐作痛:“行,我知道了,有分寸,不乱来。”决明长老这才心满意足,荆舟朝戚无所使了个眼色,戚无所便拎来一大袋灵石双手递给他,长老拿在手里掂了掂,喜形于色:“荆宗主放心,此事,老夫不会乱说。”他心情好,又嘱咐了几句,还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瓶紫灵膏药,神秘兮兮的递给荆舟,悄悄说是医仙谷祖传秘方,男男双修助兴佳品,小小一瓶值千金,这一瓶是一次的量,免费赠送的,之后若是用好了,可以到医仙谷买。荆舟坦荡荡的笑,坦荡荡的将试用装收下,坦荡荡的送决明长老下山。如荆舟所料,决明长老的话就跟放屁差不多,不到三日,那点引人遐想的‘癖好’就在暗中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荆宗主衣冠禽兽的标签再撕不掉。当然,这都是后话。送决明长老离开后,荆舟又回到两人的喜房,戚无所没离开,愁眉苦脸道:“师尊,请医的三百灵石原先是要用来还烟锦铺欠下的账的,现在这一块还不上了。”荆舟皱眉:“烟锦铺欠下的账?”戚无所点头,压低声音道:“这屋里的红褥子红帐子都是新置办的,师尊忘了么?我们一时拿不出这钱,婚期将近,只得赊账。”他睁着一双眼定定的看向荆舟,在忘了二字上似有若无的加重了语调。荆舟噎了噎,他不是原主,自然不清楚,只得含糊道:“行,我再想法子填上,除了这个还欠了什么账?一并与我说了,先前筹备亲事手忙脚乱的,我或许记不大清…”谁知戚无所早有准备,不多久便掏出一本小册子:“我就料到师尊是不记账目的,此次欠下的账,都在这里了,师尊请过目。”荆舟接过沉甸甸账本的瞬间,心头一沉,当他打开账本看到密密麻麻款项的时,两眼一黑。越往下看他越觉得喉头发干,粗略算下来,他们玄寂山花费在聘礼和筹备喜事上的钱,至少三万灵石。荆舟愁,愁得用账本敲额头。戚无所担忧的看向他,温声安抚:“师尊,欠的钱总能还清的,十年八年还不清,我们就还他二十年三十年…”荆舟本来就惆怅,被他说得更绝望了,二十年三十年…这和背房贷有什么区别?为什么穿到修仙文里他还要负债累累?荆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榻上病怏怏的郁辞绝对听不到:“郁公子的嫁妆是不是…”戚无所诧异的眨了眨眼:“师尊又忘了?久霖城沈家只出人不出钱。”荆舟:“……”戚无所撇了撇嘴:“那会我抱怨来着,师尊还不许我说,说是我们玄寂山委屈了郁公子,嫁妆不要也罢…”荆舟唇角抽了抽:“行吧,想起来了。”戚无所凑近了笑:“真想起来了?”荆舟含糊的嗯了嗯,心中骂了声原主不是东西,尽干糊涂事。戚无所刚要离开,又被荆舟叫住:“对了,山里吃穿用度一律照旧,千万别省着,钱的事我来解决。”戚无所迟疑片刻,才应下离开。喜房中又只剩下荆舟和少年两人。少年嘴唇仍没一丝血色,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浓长的睫毛时不时颤一颤。荆舟坐到榻边上,替他掖好被子,闲闲发问:“脖子上的指痕,是怎么一回事?”少年仍合着眼,嘴唇紧绷着,半晌没搭理荆舟。荆舟也没脾气,笑着化解沉默:“身为男子,下嫁玄寂山与我结道侣确实挺委屈的,但也别和自己过不去,有脾气撒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不痛快日后尽管说,日子还长着呢。”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这病我会给你治,灵脉也会想法子,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我保证,一定让你恢复如初。”言罢,他起身到院子里替少年煎药去。阴雨初晴,天幕灰沉沉的,几缕烟气从药棚里飘出,一院子的药香。药炉旁蹲着一个少年,拿着蒲扇扇炉火,荆舟看背影下意识的叫了声无所,对方回过头,站起身颔首行礼道:“师尊,是我。”他抬头,荆舟对着那张和戚无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怔愣了半晌,才有点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怎么突然过来了?你身子不好,天冷别在外边呆着。”此人,正是荆宗主的二弟子,戚无所的双生弟弟戚无谓。两人生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性子却截然不同。弟弟戚无谓平日寡言少语,一句话蹦不出十个字,因天生魂魄有损不适合修行刀剑,只得成日闷在屋中研究机巧之术,好在他性情内敛心细如发,很能沉得住气,出手之物精巧脱俗,是个手艺人天才。“我来搭把手,”戚无谓又转过身扇药炉,“师娘如何?”荆舟在旁打水洗碗,擦干:“不担心,仔细的养能调理好。”毕竟,人可是有主角光环加持的。倒是面上毫无波澜的小弟子戚无谓…他早在九岁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四岁,如今他身体病弱,一年四季靠汤药吊着半口气,比起屋内病怏怏的郁辞,情况更糟糕。戚无谓嗯了声便继续煎药,荆舟担心他受寒,想夺过蒲扇自己来,他却固执的不给:“屋里闷,弟子想透透气。”“是吗?”荆舟看他倔,笑了。“师尊进屋陪师娘吧。”说完这句话,戚无谓不再言语,专心致志的扇炉子,荆舟揣测他脾气,便也不再勉强,应了话回屋去对付他新过门的小道长。新过门的小道长…荆舟被自己逗乐了。他进屋,唇角的笑意未来得及收敛,刚巧撞在少年眼里。荆舟也懒得掩饰,直接笑开了:“醒了?好些了么?”少年斜斜卧在榻上,脖子上的指痕在乌黑垂发间若隐若现,因决明长老刚施了针,他面上浮起病态的红:“荆宗主遇到什么好事?可与我分享一二?”荆舟从善如流调侃:“你没事,不就是值得欢喜的好事么?”少年也浅淡一笑,笑得虚弱却好看:“既然荆宗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