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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池,你踩的是沙子不是T台,少他妈做作!”他挨个儿训,从左至右依次数落一遍。季凡听到一半实在憋不住,捂着嘴想笑,王铁森下一个骂的就是他:“笑什么笑,季凡你不知道你是同手同脚吗?”“夏廷树你看哪儿呢,看镜头啊!”“许则远,清新爽朗美少年,不是丧逼扑克脸。”王铁森骂得脸都红了,喘了口气问:“还有谁没说来着?”“哦,伍凉逸,你那手背.后.面.干什么,学老大爷遛弯?”王铁森终于总结完了,谁都没讨着夸奖,季凡抠着指甲盖吐槽:“比我还能逼逼?”许则远小声评价:“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季凡不干了:“我怎么了,要不是你一直撞我,我能走成同手同脚?”许则远道:“要不把位置换回来?”季凡更不干:“不行,我贿赂夏廷树的三盒自热火锅不能白给。”没等他们争出个所以然,导演示意他们往后退,重新走一次。也许是被骂清醒了,这次的效果比前面好很多,但还是没有达到最佳,于是光这一个镜头,他们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小时,脚时不时泡在海水里,已经泛白了。最后导演喊过的时候,七个人散开往旁边架好的躺椅跑,都想抢到位置躺一会儿。季凡已经跑在最前面,刚要往躺椅上扑,就被王铁森拦住:“都先去车上补妆,开始拍单人镜头了。”季凡蔫了吧唧地“哦”了一声,不跑了,慢慢往一边挪。王铁森冲后面的许则远和庄池喊:“许则远,你和庄池换好衣服去B组。”季凡又迅速挪回来了:“为什么?”王铁森一掌把他推出去:“哪那么多为什么,就你事多。”B组的场地在海滩不远处的一处观景台,许则远换好衣服,没等庄池,自己一个人往那边走。没走出两米,身后传来庄池的声音:“远哥,你等等我。”许则远回头,看到了庄池身后的跟拍摄像,他停下来,等庄池走近一点,又转头继续往前走,还故意加快了脚步。庄池小跑着贴了上来,许则远有些不适,但是没说什么,想到之前那次给他难堪,斟酌片刻后主动道歉:“我之前说话太刻薄,一直没跟你道歉,对不起。”庄池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其实他也不是真想上赶着往许则远跟前凑,镜头前作秀罢了。而且他摸着一点相处的门道,许则远越是硌硬他,他越是要许则远把这个CP炒下去,而且就算许则远不在意,季凡也会急得跳脚。他一直觉得季凡和许则远的关系怪怪的,有点儿太要好了,就算成团前认识,以他们俩这种天差地别的性格,也不像是能天天挨一块儿的。庄池反应了一会儿,道:“远哥,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其实没有恶意。”许则远像是自顾自地道歉,不需要他的回复,也没再回复他。观景台是白色的,上面有个很小的玻璃房子,B组的摄影师已经在等他们了。许则远先走上去,简单地和工作人员问好,开始拍摄他的几个镜头。单人镜头没多少技术含量,只耍帅就行。今天的光线不错,许则远站在栏杆边,一只手轻轻放在白色栏杆上,一下一下地敲,他看着天边的那一片蓝色,有阳光映在他的脸侧,柔化了凌厉的五官棱角。拍摄很顺利,摄影师夸他镜头感不错,他毕恭毕敬地道谢,然后下去了。接下来拍摄庄池的部分,摄影师调了一下机器的位置,庄池走到了玻璃房子里面,许则远正想下台阶往回走,季凡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了过来。他咋咋呼呼地往许则远怀里扑:“这地儿也太远了,我鞋里全是沙子。”许则远轻轻推了他一下,扶着季凡站直:“走吧,回去了。”季凡问:“你拍完了?”许则远点头,季凡有点丧气地道:“白来一趟。”许则远将他额前不听话的头发拨到一边:“你瞎跑什么?”季凡“哼”了一声:“怕你和庄池私奔。”他们并肩往回走,A组的拍摄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季凡是第一个拍完的,导演一喊过他就跑了,现在和许则远一起回来,王铁森免不了责问:“就你到处乱窜,庄池呢?”许则远替他回答:“还没拍完。”王铁森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瞟,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低调点儿?”第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收工时五点刚过。天边逐渐被红色沾染,SEVEN换好自己的衣服,听一个工作人员说一会儿退潮能捡贝壳和海螺,就没急着回酒店。王铁森叫跟拍摄像也留下来,正好能多拍点儿素材。天快黑了,他们在车里躺了一会儿,又搂起裤脚往海边跑。简丘这回见着健全的螃蟹了,是深褐色的,正慢慢往他脚边移动。季凡从他身后跑过来,弯腰捡起那只螃蟹,用大拇指和中指夹住了。他正要拿给许则远看,洛溪凑过来,吓得他一哆嗦,手往一边甩,螃蟹夹住了他另一边胳膊。季凡大叫一声,松开手,螃蟹还夹着他,片刻才掉下去。季凡看着自己红肿的胳膊,刚要号,又觉得自己的脚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他低头往下看,那只螃蟹正横着躺在他脚背上。“啊!!!”季凡跳起来,一把抱住简丘:“靠,它搞暗杀!”简丘本来在一旁看戏,被他这反应也吓得一哆嗦,季凡已经抱住他三秒钟了,他才回过神:“不就一螃蟹吗,你先下来。”季凡眼睛四处瞟:“它走了?”简丘嫌弃地道:“走了走了,被你吼走的。”季凡的脸这才恢复血色,他忙从简丘身上下来,站定后才感觉到尴尬,偏多头去装不在意。洛溪没想到季凡会因为他吓成这样,不好意思地道歉:“凡哥,对不起,我没想吓你。”季凡摆摆手,回头去找许则远,许则远就站在不远处,此时脸色比天色还黑,季凡笑嘻嘻地走过去:“我们去捡贝壳吗?”许则远没好气地道:“不去。”“那捡海螺?”“有什么区别。”“不如去礁石边看看,抓几只螃蟹煮了吃。”“不感兴趣,”许则远答,“刚还没被吓够?”季凡笑起来,轻轻拽他的衣角,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哥哥,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回去让你抱个够。”许则远面不改色:“不稀罕。”季凡没脸没皮地道:“我稀罕,我就稀罕你,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