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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背叛他的,将他亲手送进敌人手中的,却是咱们的镇国大将军!”钟宛秀骇然,一时没说出话来。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隐秘?大约太过悲愤而激动,太妃忽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殿中两个宫人连忙冲上前伺候,“太妃……”就是这个时候!钟宛秀猛地起身,手中的匕首也显露出来,一股脑儿直接往外头冲,太妃一愣,急得指着钟宛秀大吼,那俩宫人其中一个立时反应过来。“抓住她!”钟宛秀疯狂往外跑,拿着匕首朝追人的宫人挥舞,他心有顾忌不敢上前。寿康宫的宫人们一脸茫然地望着这一幕,追出来那宫人开始命令周边的其他宫人,有人跟着追了上来。“救命!太妃要杀影卫大人!”钟宛秀大声嘶喊着,有宫人面色有异,住了脚。寿康门外,值勤的羽林卫恰巧就在这时经过,两个侍卫兵听到了呼喊声,结伴往宫内而去。一个小姑娘的身影扑了上来,身后一个凶神恶煞的宫人抓住了她的衣角,她挣扎着,被夺了匕首,只能向羽林卫呼喊:“救命啊,救我!太妃疯了,要杀我!还要杀影卫大人!”抓住她的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瞪着两个侍卫兵:“不关你们的事,这丫头是太妃的娘家人,疯言疯语不足为信。你们快走吧!”见两个侍卫兵一脸不信,甚至还有上前的举动,他忍不住又道:“难道太妃的事,你们也敢越俎代庖么?”钟宛秀心知若是此次逃不出去,恐怕命就要交代在太妃手里。她狠心咬了宫人的手,那宫人吃痛松开,她便大喊:“你们拿不定主意,便带我去见林大人,再让林大人选择是否禀告陛下!我的命不妨事,可若让影卫大人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你们担待得起么?”头儿三番五次交代过,影卫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非同凡响。只要涉及他的,必要以最大的重视看待。当即羽林卫拔刀,呵斥住寿康宫的宫人们,“退下!全部退下!”钟宛秀趁机钻进侍卫兵的身后,那宫人还想说什么,可羽林卫是天子近卫,素来有在宫中行走带刀的特权,若是冒犯羽林卫,便是蔑视皇权,说严重点欺君之罪也可。只要羽林卫人身安全受到胁迫,可直接拔刀伤人的,当然这是针对没有品级的宫人,若面对大臣又是另一番作为。他不敢再有动作,只能恨恨地放人离开,身后那些小宫人也不全是太妃的心腹,刚才还有人偷偷拦了他两脚,因慌乱之中辨不清是谁,也不能趁机揪出,只得回殿中向太妃复命。“人呢?”太妃恢复了常态,宫人请罪道:“本是抓住了,可羽林卫突然出现,又被带走了。”“羽林卫?”太妃愤恨地一拍桌子,“你便任由他们带走那死丫头?纵然跟羽林卫拼了又如何?他们不敢要你的命,哀家也自有保你的法子!糊涂东西,坏哀家好事!要你何用?”那宫人伏首任凭打骂,另一个宫人劝道:“太妃,那小丫头并不知道什么,只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说到陛下面前也未必肯信,终究还是要回钟家的。”“是啊,只要她回了钟家,还能逆了哀家去?”太妃稍稍平复了心情,“真没想到那死丫头竟然这么多花花心思,呵,以为跑出了寿康宫便能躲过去了?这事,交给你去吧。”太妃又如此这般地指点一番,那宫人应下。跪在地上的人面如死灰,冷汗岑岑不住地发抖,终是忍不住开口:“太妃,陛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会雷霆大怒,要了奴才等人的性命啊!”另一宫人上前踢了他一脚,“怂货!太妃是陛下亲生母亲,岂会保不住你?走吧,出去领罚吧!”那宫人不明所以,又被踢了一脚,然后扯着出了正殿。寻了一个角落,方才的宫人低声道:“你是不是糊涂?如今钟小姐跟着羽林卫走了,陛下岂能再不知太妃的阴谋诡计?太妃的算计早就落了空,她便想利用你我去陷害影卫大人,可影卫大人又是一般人么?咱们得寻个法子自保,你方才没看见,寿康宫一半的宫人都使唤不动了么?”“正是如此。”他点点头,将之前追逐中感受的异样一一说出。“这便是了,钟小姐是个伶俐的,若陛下追究起来,我等便和盘托出,罪责都在太妃身上。我们纵然进了宫正司,也不至于丢了性命,那些下作药,我还藏了一些留作证据……”两人商量着,彼此合谋准备留下一条后路,这些都是陷入疯狂的太妃不曾想到的,她只觉得头疼,像有一根针刺着脑仁儿般,一抽一抽地疼。过了一会儿,出去的那宫人回来了,开始替她按摩头部,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钟宛秀被带到了林持面前,林持审问了几句,得知太妃有计划设计靳久夜,便不再多问,忙不迭将人送到了贺珏跟前。玄衣司。靳久夜见到了天字号囚室的郎笛,郎笛一身武将气息,面容看起来颇为硬朗。如今在玄衣司好吃好喝了几日,脸色似乎更加红润些,这会儿正躺在榻上,叼了一根掏牙的竹签,心情无比放松地盯着墙上那一扇透风的小窗。靳久夜进来时,冷冷看过他,“你很自在?”郎笛翻身看到眼前的黑衣男人,先是一愣,然后裂开嘴笑了,“是传说中的影卫大人?”靳久夜没有应他,只吩咐随身的暗侍卫,“日后不必一日三餐尽着他,就开水泡白饭,每日一小碗即可。”吊着命,死不了。“哎,影卫大人没必要如此记仇吧?”郎笛着急了,靳久夜懒得看他,踏出囚室大门,又叫了几个暗侍卫,“你们三个,日日盯住此处,除了陛下和我,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是。”三人齐声道。郎笛扒着囚室的门,连连呼喊:“影卫大人,你可别着急走啊,我是说了几句你不好的话,可你没必要这般对我吧?我可是北齐皇亲,宗室大臣,是太子的人!”“太子的人?”靳久夜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他。他又咧嘴笑,“每日红烧rou管够?听说御膳房近日特别擅长做鱼,我也极爱吃鱼,要不也给我每日来一条……”靳久夜冷冷道:“我从不受任何人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