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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天大的秘密?自然有人想永远不见天日……”暗侍卫轻声道。靳久夜问:“你说几个?”暗侍卫猛一被问,不知何缘故,颤颤回答:“昨儿……昨儿是三个啊。”“那你为何不直接说三个?”靳久夜隔着白布检查了一下尸身,突然在左手处停住了,他按了下去,是空的。暗侍卫也见到了,有些不确定,“这人……这人左手没了,是之前就没的吧。”靳久夜掀开白布,只见左手自小臂往下连同手腕都被砍了个干净。他深吸一口气,再问:“昨夜到底几个?”暗侍卫一下就慌了,“属下瞧着是三个。”靳久夜道:“你们瞧着是三个,其实是四个,因为还有一个来了这儿,带走了他的左手。”他说得很笃定,右腹处的伤口还提醒着他,这人的惯用手是左手。左手藏着杀招。暗侍卫立时就往下跪,“属下失职,甘愿领罚。”靳久夜抬步往外走,“五十杖,昨夜的都有,包括我在内。”他也失职了,昨晚上不该在勤政殿逗留至今日凌晨,应当一早将这贼子的身份查弄清楚。如今失了先机,想顺藤摸瓜斩草除根已是不能了。暗侍卫连忙追了上来,“头儿,这不干你的事。”靳久夜面无表情,踏出地牢抬眼见着天边的微光,“再有下次,第一时间汇报。”暗侍卫小声,“可您昨儿夜宿在勤政殿,属下不敢叨扰陛下。”靳久夜顿了顿,“便是睡在陛下床上,也要立刻报与我知。”暗侍卫愣了下,回头看了一眼地牢门口值守的同僚,两人眼神交互,莫不都在说,影卫大人这是承认他与陛下睡了?五十杖不能免,靳久夜带了伤也生生扛下了。其余人等自然不敢有什么怨言。今次大朝会比往日吵闹太多,好不容易结束,贺珏脑仁儿都疼了。他按了按太阳xue,进了暖阁,由着宫人们更衣换上常服。“靳久夜何时走的?”贺珏随口问。老宫人躬着身子答:“陛下安排的早饭影卫大人用过了。”答非所问,跟在老宫人身后的小宫人眼睛都瞪圆了,师傅干什么呢,莫不是老糊涂了?然而陛下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亦没有开口斥责。小宫人想了想,偷眼瞅了瞅陛下,又瞅了瞅师傅,突然觉得自个儿在暖阁当差实在有太多要学的了,且等着练吧。换上轻便常服,贺珏出了暖阁,照常在勤政殿看折子,中书舍将折子分了类,要紧的倒没什么,大朝会上都议过了。反倒是请安折子一大堆,摞得有一尺高,贺珏随手拿一两本,末了都要提一下今年的秋选。各府衙简直无一例外。还有稍远的州郡,前头刚来一封,后头又来一封,真当天高皇帝远,他不能将人捉来惩治一顿了。贺珏看着看着黑了脸,今次在大朝会上也多半吵这个,正经事没议论出个结果,却非要贺珏露出几分中意谁的心思来才肯罢休。他这皇帝当得还要看臣子们的眼色不成?“陛下,小齐大人在外头求见。”老宫人进来禀报。贺珏撂了折子,准备站起身,忽而又坐定了,拿起另一边的,目不斜视道:“让齐乐之候着,朕看完这几道折子再见他。”老宫人应是,出去照应了。贺珏没那个心思看了,百无聊赖地扫了眼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没个人气。一边的窗户半开着,从外头透进来几缕风,夏日里裹着热气,乞巧节还有十几日才到,秋选约莫要轮到中秋前后。贺珏思忖着,心里愈发烦躁了几分。压了两三年的选秀因着齐乐之撕开一条缝,那些世家们个个像虎狼嗅着了腥味,甭管当今天子是念着哪位公子小姐,既然开了后宫,自然能往里头塞人了。然而正主却是个一无所知的,赶着乞巧节要成亲,撂下他这个孤家寡人如何堵悠悠众口?贺珏思来想去,愁绪又涌上心头,心里又气那人不解风情,又恨自己不是个昏君。靳久夜也是个闷葫芦,惯不会安慰自己,除了陪自己喝酒打架还能作甚?他就这么一个兄弟,这会子也不见了人影,轮到他一个人与齐乐之对峙,实在是不爽至极。气了半晌,贺珏冷静了片刻,不由得想,眼下才刚从大朝会上下来,这时候齐乐之来见他作甚?“来人,召齐乐之进来。”贺珏开了口。伺候的小宫人在外间角落里隔着帘子应声,转头出去,不一会儿那位传说中人人称颂的青年才俊便进了殿。“臣参见陛下。”齐乐之行礼。齐家家主位及内阁首辅,他们家可算是当朝最重礼数的,因而齐乐之连跪拜都显得风度翩翩。贺珏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齐乐之,“起来吧,有什么事?”他俩一块长大,打小在国子监读书,彼此熟识得很,齐乐之起身后就少了几分做臣子的拘谨,笑道:“陛下,臣不日成婚,亲自给您送请柬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色的册子,带着一脸温煦的笑容递到贺珏跟前,“若是不便出宫,贺礼可得送到。”本来是玩笑话,贺珏却反常地没有应声,只接过了请柬,扫了一眼,“什么日子?”齐乐之道:“阿瑶想在家过乞巧节,定的十二,两家儿都看过,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也合我俩生辰八字。”要成亲的人,脸上总是不自觉带着笑。往常贺珏看着也心生欢喜,今日却觉得刺眼得很,他点了点头,“朕记下了,若无要事便亲自走一遭,但这,也说不准……”齐乐之表示理解,“自然,陛下国事繁忙,臣都明白的。”他也不是个笨槌,几番交谈看出了贺珏不太高兴,因着幼年伴读的情谊,年纪相仿之下,他与贺珏要比旁人亲近些。于是便多了句嘴,“陛下可是因今日大朝会吵闹,心情不大舒畅?”贺珏抬眼,“何以见得?”若要深究,齐乐之问这话已然冒犯,治个揣度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