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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已经与金光瑶打在了一起。回想当时,若不是被金光瑶激怒,江澄也不会受伤,他若不受伤,或许后来的很多事也就可以避免了。看着那一刻的再次来临,江澄忍不住对蓝曦臣回忆中的自己大吼了一声:“后退——!” 情况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变化,蓝曦臣回忆中的江澄,在将将中剑的那一刹那竟然向后躲了一步!虽然金光瑶的剑尖依旧划破了江澄的衣襟,但并没有让他受到重创。 怎么会?江澄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顾不得多想,而是时刻注意着观音庙里的战局。 因蓝曦臣记忆里的江澄躲了过这重要的一击,最终,金光瑶被江澄制服了。 屏障外的江澄本想看看被篡改的记忆将会如何发展,结果画面一转,蓝曦臣又回到了他当时逃亡的客栈里。他的记忆,选择了重新开始。 意识到自己也许可以影响到蓝曦臣回忆中的那个江澄。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期待起自己的登场。虽然在射日之征时,江澄和蓝曦臣经常有机会见面,但他在蓝曦臣的这段回忆里,第一次出现却是不夜天城,温若寒被金光瑶杀死的前一刻。 没错,江澄已经发现,若不是因为金光瑶也在不夜天城,他甚至没有机会在蓝曦臣的这段记忆里出现。这一认知,让他非常的不开心。 受到江澄影响,在金光瑶的软剑刺穿温若寒的那一刹,蓝曦臣回忆里的江澄竟然将三毒插入了金光瑶的心脏。江澄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再看一遍这个讨厌的人,是如何陪伴了蓝曦臣十六年! 蓝曦臣的记忆再次停止,并回到了最初。但江澄细心地发现,挡在他面前的屏障,出现了一丝裂痕。难道,契机在改变蓝曦臣的记忆上? 江澄开始不停地控制蓝曦臣意识中的自己去改变蓝曦臣的回忆,眼前的屏障,也因为江澄的行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 只是江澄还来不及欣喜,情况又出现了变化。当蓝曦臣的回忆又一次被江澄强行中断之后,场景没有回到记忆的最初那一刻,而是突然定格。霎时间,蓝曦臣的识海里狂风大作,将蓝曦臣的衣衫吹得咧咧作响,只见他面如冰霜,瞳孔也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仿若随时都要癫狂。而定格的场景,突然裂成了无数碎片,随着狂风在屏障里飞舞,每一个碎片在碰到蓝曦臣的时候,就会变成一把利刃,在他的身上留下伤口,不过瞬间,蓝曦臣已经伤痕累累。 江澄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掌击碎了眼前的屏障,飞奔至蓝曦臣面前,将他紧紧护在怀里,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蓝曦臣!蓝涣!你醒醒!快醒醒!” 可蓝曦臣根本听不到,他想要挣脱江澄对他的束缚,不惜用充斥着巨大灵力的手掌拍向江澄。江澄避闪不及生生受了,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江澄的灵识受伤,必然会给rou身带来重创,在雅室里,江澄还紧紧拉着蓝曦臣的双手,但他的口鼻之中却有鲜血缓缓留下。之前胡乱塞在袖口里的银铃感应到主人的灵识受到了伤害,发出了急促的声响,想要将江澄召唤回来。蓝忘机看到此景,也弹奏起,企图唤醒江澄。 这一次,没了那层厚厚的屏障,铃声和琴音很快传入了蓝曦臣的识海里,他眼中的血色,渐渐退去。 蓝曦臣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中还混着一只绿豆大小的黑色虫子,虫子在落到地上的时候似乎抽搐了两下,蓝忘机见状,快速抽出避尘将其斩成两半。 蓝曦臣醒了,但江澄却直接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寒室里燃着主人惯爱的冷松香,泠泠琴音,与这香气相互缠绕,企图安抚床上之人受创的神魂。只是这乐声受到主人的影响,带着一丝担忧。 突然,床上的人,一边焦灼地唤着屋主的名字,一边从床上惊坐而起。 “蓝曦臣!蓝曦臣!” 琴声骤然而停,蓝曦臣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与床上的人平视。 “我在!” 江澄一把抓住了蓝曦臣的手:“你醒着吗?知道我是谁吗?” 蓝曦臣看江澄一醒就如此紧张地关心自己,不禁勾唇一笑:“我醒着,你是江晚吟。” “那就好、那就好。”江澄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身上的力气也被抽空了,他无力支撑身子,马上就要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蓝曦臣见状连忙反拉住江澄已经松开的手。 “小心别摔了。”蓝曦臣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紧张。说完,他坐到了江澄的身后,侧过身倚住江澄。 江澄一丝力气也无,只能靠在蓝曦臣的身上。 “谢谢,实在没力气了。”江澄的话中透着无奈。 “若是连这都要道谢,你又让我如何自处?”蓝曦臣低声问身旁的人。 这个问题,江澄没有回答,而是向蓝曦臣问出了他心中最关心的一件事:“你还好吗?” “嗯,因为你晕过去了所以还不知道,我之所以频繁入魇,是因为中了蛊术。” “你也中了蛊?!”若不是江澄没力气,他能惊得跳起来。 “是。” “到底是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江澄很疑惑,“我一直以为蛊虫是金家为了家主之位暗害金凌才使用的下作手段,若是你也中了蛊,那事情想必没有这么简单。怪不得我对金家施加了那么大的压力,他们都交不出凶手,也许,他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这些我们以后慢慢再查,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将你的身体养好。你的灵识受到了重创,需要仔细调理,若是云梦没有急事,就暂时留在姑苏吧,云深不知处的冷泉可以帮你恢复地快一些。” 江澄将莲花坞的诸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急着他回去处理的,便点了点头。 定下暂时留在云深不知处休养后,江澄又说: “泽芜君,有些话,江某想多说几句,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请讲。”蓝曦臣不知道江澄要说什么,但见他说的如此郑重,便静下心来仔细聆听。 “他已经死了。”江澄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他却知道蓝曦臣明白,“虽然你曾经刺了他一剑,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犯下了种种不可饶恕的恶行,而是他不应该利用你的善良一次次欺骗你,骗得那么狠,那么深,直到死前都在骗,所以你才会因为聂怀桑的一句话给了他一剑。不论聂怀桑到底看没看到他动了,那都不重要,往日的因已经被他种下,也就注定了那日的果。这果应由他来背负,而不是你。他说他没有害过你,但他利用你的信任做尽了坏事,那又与害你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如何值得的你一次又一次地去自责?也许他真的对你很好,可那些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