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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看看小胖猫,觉得这个“瘦下来”具有一定的水分。“之前是你喂胖的吗?”虞鱼突然有点好奇。宿沉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非常诚实地点头:“是我喂的。”“当初刚开始养,不知道太胖了也不健康。它一叫,我就喂。”宿沉说着,冷淡的眉眼盛着不好意思的情绪,像是在说他抵不住棉花糖的撒娇所以就喂了。虞鱼忍不住又想笑,他觉得宿沉身上太具有反差性了,看着冷淡却喜欢可爱的东西,明明一脸高冷,可偏偏抵不住棉花糖的撒娇。宿沉说到这个,又想起点东西:“它本来脾气就臭,我带他减肥之后,对我就更爱答不理了。”“是不是?棉花糖。”他的话语里含着点调笑。餐厅的灯光是暖色调的,质感轻柔地从上方落下来,把宿沉笼在里头。他冷白的脸在光线中柔和了轮廓,一双凤眼少了平日的冷感,眼尾都是温柔的弧度。虞鱼眨了眨眼,把脚边的棉花糖抱起来。“棉花糖,跟你的衣食父母道个谢。”虞鱼捏住棉花糖的爪爪,冲着宿沉挥了挥。棉花糖在他的怀里扭了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窝下来,任由虞鱼折腾它的小rou爪。虞鱼趁机得寸进尺:“来,喵一声,喵一声才算道谢。”棉花糖在他怀里,一双猫眼睁得老大,仿佛在说“我只是一只小猫咪,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虞鱼哄它,以身作则地示范了一下:“喵。”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如同羽毛在宿沉的心里挠了一把。棉花糖很给面子地跟着叫:“喵呜~”宿沉像被逗笑了,低沉地笑了两声:“你是我的生活助理。”虞鱼被他的话所吸引,揉着棉花糖的rou垫,抬起头看宿沉。“作为老板,我算是你的衣食父母吗?”宿沉眼底掠起一丝波澜,面上倒是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虞鱼微微睁大眼睛,他正想再夹个小丸子吃,听到宿沉的话动作都停了。他歪歪头,思索片刻,抱着棉花糖,冲宿沉乖乖软软地又叫了一声:“喵?”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都看着宿沉,宿沉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去看那盘章鱼小丸子:“快吃吧,不吃要凉了。”略长的鬓发遮住了耳朵,也盖住了那浮在耳朵上的薄红。吃完夜宵,没过多久虞鱼就准备去睡觉了。但他今天晚上吃得有点多,肚子撑着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一点都没什么困意,反而觉得口渴了。虞鱼摸着肚皮,后悔吃了那么多的章鱼小丸子。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打算去一楼倒杯水喝。·宿沉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躺在床上就是没有困意。他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下楼往地下室走。地下室那扇关着的门其实没有锁,只是那么关着,仿佛别墅主人的矛盾心理,虽然不想碰里面的东西,但又不是完全想丢弃它们。宿沉打开了那扇门。那是一间阳光房,被他改成了音乐室。里面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放了一把小提琴还有一把吉他,除此之外是一些录音设备,桌子上整齐地叠着曲谱,一旁的大柜子上陈列的都是金光闪闪的奖杯。这间屋子,他虽然很少进来,但一直雇了专人打扫,所以连灰尘都没怎么看见。也许是今天的那通电话,亦或是那段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旋律,宿沉在某种动力的驱动下,走到了这间尘封已久的房间里。宿沉把钢琴上盖着防尘的琴布掀起,他摸了摸光滑的琴盖,白净纤长的手指搭在黑色的琴盖上,有一种视觉的对比冲击感。打开……吗?宿沉知道自己在犹豫,他放弃了的东西,现在又想着捡回来。傻子才会这样干。最终宿沉还是把琴布盖回去,没有打开琴盖。月光从顶上洒下来,宿沉坐在琴凳上,背靠着钢琴。他的身影显得有点孤寂。·虞鱼溜到厨房里,倒了杯温水。他把厨房的灯打开,把一整杯水都喝进肚子里,这才觉得嘴里没那么干了。“鱼鱼?”宿沉站在厨房门口,诧异道。他从地下室上来,看见厨房灯亮着,就过来瞧一眼。虞鱼吓得一抖,手里的水杯差点摔地上。“宿总?”他赶紧双手抓着杯子,害怕它真从手里溜出去。“嗯。”宿沉说,“睡不着?”虞鱼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唔……夜宵吃太多了,有点撑。”宿沉无奈:“以后不给你做那么大量的夜宵了。”虞鱼握着手里的杯子,杯壁上还残留着温水的温度,让他的手心生暖。他站在厨房的灯盏下,光洒在他的身上安静又和暖。宿沉站在门口,前头是光亮,后面是黑暗。“如果……”宿沉忽然开口,“如果你放弃了……”虞鱼:“嗯?”宿沉眼底沉甸甸的,他撑在门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没什么,早点睡吧。”“晚安。”宿沉说完,往后退了一步,身影重新没入黑暗中。留下虞鱼一个人站在厨房里,连“晚安”都还没来得及回。·次日清晨,虞鱼是被胸口的重量给压醒的。棉花糖蹲在他的胸口,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来,蹭得他脸颊微痒。“不行,棉花糖,我好困。”虞鱼眼睛都睁不开,他把棉花糖捞进怀里,当个抱枕似的圈着,又闭上眼睛睡过去。棉花糖很乖,它把爪子拍在虞鱼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跟着懒洋洋地躺住了。宿沉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一人一猫睡得挺香,没忍心叫醒他们,让过来煮饭的阿姨把早饭保温,才出门工作。他心里想着事情,工作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