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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样。穆云翳听着后头不断的吸气声,忍俊不禁,回头握住他的手,被轻轻打开。“不疼,你不必难受。”“我不是难受。”萧朗给穆云翳包扎完,几乎半边身子都被绷带和药粉占据了,他望着这一片白,故意气他:“我是佩服你,你那架势是真不要命啊,挨了这么多刀还一个劲地朝最多人的地方冲,我手下这是皮rou还是铜墙铁壁?”萧朗一刻意刁难人,就说明是真的生气了。穆云翳沉默不语,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半晌才慢吞吞地转过头望了眼他,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哄他开心。萧朗看着他这样,只觉得他像只难撬开嘴的大笨牛。“算了,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萧朗顿了顿,道:“不过能让你冲动的人已经有人制住了,日后大概再也不会见着他了。”穆云翳道:“永不相见才好,以后我连长安都不想再让你踏入了,要是有什么要与长安分部交代的事,都交给薛时济吧。”萧朗笑道:“你又欺负时济,说起来,刚才真的太险了,你要是真把燕南回杀了,我害怕四皇子会干脆顺水推舟,把所有罪名都推在你头上。好在你最后及时收手,他要是想拿这个算账,也罪不至死。”穆云翳道:“你的话,我一直都记着。我费尽心思才与你并肩,到最后为他一条命而葬送,的确不值得。”“现在好了,一切都解决了。”萧朗支着头靠在桌旁,望着天上的月亮,感慨道:“我一瞬间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好像再没有什么难题能困扰我。”月光朦胧地照在他的轮廓上,给他铺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穆云翳站在他身后,低声笑道:“你没有了,我还有许多。”萧朗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比如?”“比如,回去后要如何讨你师父欢心,又要如何和乔堂主周旋,解释这次跟在你身边那么久的原因。”听上去甚是愁人,萧朗噗嗤一声,转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不要怕,不要怕,来日方长,只要咱们二人同心,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然后,他突然凑上前去亲了一口他的鼻尖。穆云翳愣住了,萧朗有些面热地解释:“我爹平常就爱这样安慰我娘,我就试试看效果如何。”穆云翳以掌扶住他的后脑,轻柔地对着薄唇吻了上去,一吻毕,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这样更有效。”萧朗笑着闭上了眼,月色也因见了这一幕羞怯,默默地藏进了云间。半个月后,前往长安的车队缓缓归来。浩然城内,武林盟前,薛时济和宋书烟早等急了,正打发时间地数着门前树上有几枝新发的芽。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传来,二人心灵感应般齐齐扭头望去,见挂着武林盟标识的车队从城门的方向驶来,连忙迎了上去。少女的裙摆轻扫过武林盟前的阶梯,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能抚平人眉头的花香,远方的车队不止载着从长安运来的美酒、茶饼、丝绸。还有他们心心念念的人。“萧大哥,阿木,欢迎回家!”番外共白头烛影摇红,人声鼎沸。浩然城一反肃穆静谧常态,处处张灯结彩,来往的人脸上都挂着情真意切的笑容,一派喜乐洋溢。喧嚷的最中央是一座宅院,檐下挂满了火红的灯笼,门窗之上张贴着大大小小的喜字,里头挤满了恭贺道喜之人。今日的浩然城热闹至此,是因为薛时济要与宋书烟成亲了。宋书烟虽然是宋风清的养女,但一直以来都是被他当成宝贝明珠一样疼爱的,薛时济又是武林盟的红人,萧朗的好兄弟。这两人一成亲,别说浩然城,几乎半个江湖上的人都闻风赶过来了。进出贺喜的人越来越多,年轻的新郎官穿着一身喜庆的喜服,站在外头笑得嘴都要裂了。不停地有人欣赏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说着恭贺的话。薛时济一个个道谢过去,不久后听得远方隐隐有礼乐声传来,顿时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他像只鹅一样伸长了脖子往声响去探去,一旁的人笑道:“薛少侠莫要着急,新娘子很快就要到了。”薛时济这会儿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脑袋里一片嗡嗡声,眼瞧着迎新娘的轿子已经近了,居然连手脚都失去控制了一样愣在了原地。身后一人见他这副傻呆模样,笑着轻轻踹了一脚他的屁股,笑骂道:“呆瓜,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赶快去啊。”薛时济这才恍恍惚惚地回过魂来,他甩了甩因为过度紧绷而隐隐发麻的手,连忙迎了上去。宋书烟一身凤冠霞帔,因被盖头遮住了视线,走起来格外小心。她按照礼俗越过火盆,一路被牵着朝内中去了。好在拜堂的过程中没出什么茬子,薛时济表现的还算正常,但萧朗还是眼尖地望见了他藏在袖中一直抖个不停的右手,心中暗暗好笑:也只有他知道这小子到底紧张成个什么样子了。好不容易才将新娘送入新房,贺郎酒一开始,薛时济便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大喜之日,哪怕是有人提着一壶上来要他喝下,恐怕他也会面不改色。萧朗坐在一旁,望着这小子从一脸傻乐被人灌得满面通红,连走路都歪歪扭扭了起来,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连洞房都入不了,才与宋风清交换了个眼神,轻笑着替他挡下来。薛时济已经显露出醉意,连直立身体都困难。萧朗和穆云翳二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将人拉到了新房门前。“也不知道挡一挡,喝成这副模样,书烟看见了还不得揪他耳朵。”萧朗cao心地叹了口气,让穆云翳扶着,自己去旁边找了杯醒酒茶来,二话不说捏着他下巴灌了进去。薛时济紧皱着眉,直呼难喝。一杯下肚,他终于老实了些,整个人精神恍惚地盯着萧朗瞧。萧朗好笑地拍拍他:“怎么,认不出我了?”“萧大哥……”薛时济喊了声,萧朗觉得他这一声的语气和喊爹似的,兜不住乐了,一弯眼正要说话,对面的傻子已经嗷一声嚎了开,一边大哭一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连穆云翳都没能拦住。“萧大哥我太开心了,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能成家。”喝醉的人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薛时济将萧朗勒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眼泪汪汪地倾诉:“我没想到我会比你先成亲,萧大哥,多谢你,我真开心……”萧朗被他的肩膀堵住了嘴,呜呜地叫了两声。穆云翳黑着一张脸强行将二人分开,薛时济挂在他手上,还不忘发自肺腑地替萧朗着想:“萧大哥,你也要抓紧,阿木笨死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