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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点头,虽然他阿父下旨,全国性质的普查还没有结束,但尘肺病的事情,顾辞久和段少泊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正确,如今听他们这么说,自然也是极其重视。两人之后又是天南海北谈了许多,本来说好转天就走的,结果又多呆了两天。三天后,太子启程,又过了三天,农贸会结束。不过,听说其他地方也要举办农贸会,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了。这一年的六月,尘肺病的普查结束。大魏的君臣们,第一次确切的明白了职业病的概念。口罩这个小东西,也被众人决定当做重中之重来宣传——虽然这些百姓相对于全国来说数量很小,可如今的大魏还处在人口缺乏时期,尤其患病之人都是壮年劳力,一旦他们倒下,一家子就算是完了。总之,能救一个人下来,都是好的。七月,原本互市的事情就该定下来了,可永王所在的屏州忽然通过三个不同的途径,传来了三份急报。一份来自永王,他说是屏州旅渠县县令勾结盐戎人,从山间小道带盐戎人翻过了关城,劫掠地方。永王率王府侍卫杀入旅渠县,灭敌两千,那通敌的县令也让他在乱军中给杀了。一份来自屏州的太守,太守说永王突然帅兵攻入旅渠县,杀百姓与县令,且指民为寇。最后一份是屏州的都督,他说是有盐戎人在屏州外,不像是寻常放牧的牧民,倒像是盐戎人大举南下的先头部队。当即就有反对互市的官员跳出来:“就这样的豺狼,我们还要与他们做买卖?!”不过立刻就让太宗一巴掌拍下去了:“军情紧要!闲话休提!”太宗在与朝臣们紧急布置的时候,也在想:旅渠县是屏州最靠近边城的一个县,如果旅渠县的县令真的跟盐戎人勾结,那永王做无可厚非。可若不是,那他这么做……是要为什么??盐戎人南下,绝对不会只对着一个州来,边塞各地,有佯攻有主.攻,反正是一个都不能少。顾辞久和段少泊也要经历第一次大战了,他们身为县令,自然是该当顶盔掼甲,县衙武库里头的物件全都被搬运了出来,乡勇集结,健壮的妇人与老者也一样扎紧了衣裳,背上弓箭挂上长刀。顾辞久【刚见到有大军过去……】段少泊【他们不从泞水走,我是看不到了,古代的大军是怎么样的?】顾辞久【看着挺脏乱的,衣着也不统一。不过精气神极好,一看就有一股子彪悍的感觉。毕竟是盛世的军队,且也是经历过不少战阵的,战斗力应该没问题。】段少泊【盐戎人来的这个时候可是太去不巧了,正好是在秋收之前,可不要误了秋收,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顾辞久【不清楚,我们缺少情报。】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处理自己的公务。主要都是物资的调动,和人员的调配。斛州不是头一次面对这种大阵仗,地皮混混都知道在这时候要当个人,有敢趁着现在偷盗抢劫的,无需送审,直接打死。这场仗一打就打进了八月,眼看秋收就到了。除了与盐戎人开打的两个县,斛州其余的四个县都拉出了青壮去抢收。凉山县和泞水县也不例外,得亏有段少泊当初制作出来的马拉收割机,虽然没有人手收割得干净,但是它快啊!马从田埂中间走过去,两边就削平了,人只要跟在后头用最快的速度捡起来包好就够了。顾辞久依旧穿着铠甲,但没穿靴子,跟农夫一起在地里捆扎麦子的同时,还要注意附近的动向。“狼烟烧起来了!别捡了,快上车!”拉麦子的马车过来,百姓们都是自小长在边塞的,知道若是拖拖拉拉,那没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还要连累旁人,所以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或者上车,或者直接把收割机从马背上解下来,就上了光背的马。但每个人手上都仍旧紧紧的抓着一把麦子,七尺的汉子,流血都不皱个眉头的,此时看着刚开始收割的田地,却泪如泉涌:“狗戎人!我日你.姥姥啊!”今年风调雨顺,眼看着就是个丰收年,可麦子熟了,却只能看着,不能收!顾辞久带着十几名差役骑着马,守在最后。驽马撒开了蹄子跑也跑不过军马,更何况马车还都载着许多人,眼看着百多人的一支盐戎人的队伍,嗷嗷叫着冲了过来。系统在嗷嗷叫【宿主你冷静!!!你就是个凡人啊!】顾辞久摘下弓,胯.下马儿仍在奔跑,他突然转身,弓拉满月,三箭齐发,却是让四个盐戎人当即跌落马下——那第四个真的是意外,谁知道他们离得这么近啊。顾辞久能看见,其余盐戎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还有人拉住了缰绳。“……”顾辞久眨眨眼,都不用手的,直接脚上一动,马儿就自己转过了身来,顾辞久抽出腰间陌刀,大喊一声:“杀啊——!!!!”与他一同的差役见状,也都拨转马头,同样嘶喊一声:“杀呀——!!!!”系统也嘶喊一声【妈呀!!!!!!!∑(Дノ)ノ师弟!宿主去送死了!】段少泊那边也正带着百姓抢收,刚才系统那声他就听见了,现在又听见一声,他明明是平地绊了一跤,却依旧冷静的说【大师兄有分寸,没事的。】他要是赶在这个时候出事,我下半辈子跟他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臭揍他一顿!顾辞久带着他那十多号人,杀进了百多人的盐戎人队伍里!方才盐戎人见他们冲来,立刻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可这两方队伍刚一碰撞,就有两颗盐戎人的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腔子里喷出的血浇了顾辞久一头一脸!他曾经是混沌,吞噬了无数生灵,也曾经是剑仙,手下斩杀的妖魔鬼怪无数,还曾经是个演员,饰演过许许多多霸道邪魅正直勇猛的角色。但他这是第一次,品尝这种血rou和金属的碰撞,以敌人的血浇灌自己的身躯,这是最原始的杀戮!顾辞久添了嘴角的血液,有guntang的热流随着杀戮流窜在他的身体内,他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快.感,与他和师弟在一起的时候有点类似,却又不尽相同……敌人的刀也砍在了他的身上,疼痛很快就被快.感压制了下去,甚至说让他更加的兴奋。他的刀钝了,随手捡起来不知道是谁的破烂狼牙棒,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