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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衰老着。方韶华和以往一样说着孟亚军见外,他抬头看了一眼照片里的桓希,笑容里似是有沧桑的味道,然后举杯敬酒。“弟妹,这杯敬你。”方韶华是晚些时候走的,说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天也晚了,孟里和方知卓直接留了宿,当初买的三室一厅,就是为了他们回来能有个地方住。孟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方知卓在看书。台灯把他整个人映的影影绰绰,白的像陶瓷似的皮肤照进眼里,孟里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也许是声儿太大了,方知卓放下手里的大部头抬眼看他。孟里以前就注意到了,方知卓的睫毛特长,还扑闪着,像振翅的蝴蝶,实在是很有味道。他过去压着人家亲吻,方知卓一边推他一边低吼。“你耍什么驴!这是在爸家里。”“媳妇,你也太好看了吧,在那一动不动都是撩我。”“去你妈的,给我滚远点。”方知卓生怕让他蹭出火,夹紧了腿抗拒着。但在孟里看来,红着耳根子的漂亮媳妇连骂人都是好看的,于是越发变本加厉。方知卓实在拿他没辙,伸出手拍了拍孟里的脸。“坐那,我帮你弄。”孟里眼瞧着他冰雪似的爱人低下头吞咽着,一张脸撩着微红,忍不住骂了句粗口。“我cao,媳妇,太爽了,你是神仙吧。”两个人到底折腾了大半宿,方知卓汗津津地趴在床上,孟里正拿着小锤子给他凿肩颈,场面一时非常和谐。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即使都挺累挺困的,却还是想再说几句。“知了,温蔚扬进了b市最大的那家律所,你知道么?”方知卓刚还闭着眼睛享受孟里的服务,一听这话直起了身子。“他怎么还不住院治疗,而且入职体检过得去?律所那种地方是要效益的,怎么可能招一个癌症患者。”“那种东西随便造个假就过去了,知了,这不是重点。”孟里蹙眉看人,有些忧心忡忡。“温蔚扬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做律师,知了,你想没想过?涂林和樊清雅的事,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都多,他到底是不是想要做这最后一张牌。”方知卓没回答,孟里也没再说什么,一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孟里用小锤给方知卓凿背的声音,过了一会,方知卓伸手关了灯。“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嗯。”孟里在方知卓脑门印下一吻,像平常一样说了晚安。这世间人,到底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打着为谁好的旗号为别人做决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和方知卓的路也不好走,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得以自己的事为主。况且生意这边也不是一帆风顺,孟里近日也有些心焦。大学生创业虽然有政策支持,但到底还是根基不稳,阅历不足。如今有骆宁的父亲撑腰,还算是顺遂,但他清楚的很,他终究要学会自己成长,而不是一直当个吃奶的孩子。半夜的时候骆宁来了个电话,孟里生怕吵到方知卓,压低了嗓子告诉骆宁等等。等到了客厅,他才恢复原本的声音大小。“深更半夜的,你他妈最好找老子有急事。”“孟里,出事了。”骆宁这次没有长篇大论,而是言简意赅,他的长话短说让孟里的心直接揪了起来。“说。”“咱们的机器出问题了,死了人。”孟里只觉得冷汗从脖颈一直淌到后背,他声音有些抖,手指也有些握不住电话。“质检那边问了?这批机器确定是咱们的么?批号什么都对的上?”“孟哥。”骆宁的嗓子有点哑,打断了孟里的一系列追问。“对方已经把咱们告了,法院传票都下来了,我今天刚收到。”“cao!”法院传票这四个字对孟里来说并不陌生,他上一次听见是在高中课堂上,这东西葬送了小半个前途,如今又要对他刚起步的事业下手。他不会允许,绝对不会。“骆宁,别慌。明天一早我去公司,咱们详谈。”孟里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想要蹑手蹑脚回房。一抬头却发现穿着睡衣的方知卓站在门口看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孟里看得出,他很担心。“公司出事了?”孟里把手机背在身后,咧嘴跟方知卓一乐,推搡着他回卧室。“小事,机器出了点问题,好解决,估计运作运作也就成了,你快回去睡觉,明儿不是还上班。”方知卓被孟里推着后背骗进了屋,然后他听到孟里挺轻松的跟他说。“对了,虽然是小事也耽误工夫,最近几天肯定忙。苏睿那边你一定自己小心,那犊子不干好事,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孟里。”方知卓冷冷地看向孟里的眼睛,目光近乎于审问,灼的孟里心虚。“诶,媳妇,咋地了?”“是大事你别瞒我。”“我瞒着自己媳妇干嘛啊,我巴不得让你帮我一起呢,夫夫同心,其利断金。”孟里把冒着冷汗的手心在睡裤上擦了擦,接着跟方知卓贫。“媳妇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睡觉,快,躺床上,盖被,闭眼睛。”方知卓被他掖好被角,只留一双眼睛望过去。孟里俯下腰在他眼皮上啄了一口,自己也钻进了被子。“睡觉吧媳妇,明天见。”方知卓确实累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孟里一夜未眠,他背对着方知卓,甚至不敢再直视爱人的脸。方知卓是七点钟起来的,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就空了,孟里这起床困难户居然能早起,那说明昨天的的确不是小事。方知卓把被子叠好,打开门听到孟亚军放收音机的声音。孟亚军穿着黑色背心,正在阳台浇花,看方知卓出来,招呼了一声。“大儿子醒了?豆浆油条在饭桌上呢,孟里这个小犊子一大早风风火火就走了,问他干什么也不说,别是又他妈的犯事儿了吧。”方知卓咬了一口油条,帮孟里圆了个场。“没有,他公司事多。爸,我吃饱了,也先走了啊。”“诶你这孩子怎么也就吃这么一口,现在的年轻人也对自己太不上心了吧!”方知卓没管老爸在后面的碎碎念,跑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就去了院里。他一大早就把录音笔交了上去,虽然这证据可能微不足道,但总比没有要好。一个刚进去还没摸清门路的小新人,每天的工作无非是无聊又机械。方知卓看着手里的卷宗,却一个字都进不去脑袋,格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