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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特意把他隔开了。现在想想幸亏没按照原计划把他完全带到另一个房间,那样就真的叫天天不应了。他警惕地瞥了郁谨一眼,发现对方好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事,趁着机会偷偷把门锁打开了。丁鹤推开玻璃门,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礼貌地问中年男子:“需要我帮什么吗?”中年男子看着他温吞的样子就来气。他使了个眼色,恨恨地看了郁谨一眼,压低声音:“把他抓起来。”他的声音阴森怨怼,明显怨气很深。丁鹤点点头,上前几步,抓住郁谨的手腕:“还有吗?”他用的力道恰到好处,能让对方感觉到限制,却又不至于受伤。中年男子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还是开口:“控制住他,别让他发疯。”郁谨被掌心的热度惊得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习以为常地屈了屈手指,碰了碰对方的指尖。丁鹤的手顺理成章地下滑,牵住他的手。轻微触电的感觉从掌心一路传到大脑。郁谨抿抿唇,觉得自己又头晕了。“又不舒服了?”丁鹤看他脸色不对,扶住他的肩,让他靠进自己怀里,低声安慰,“难受别撑着,我在呢。”郁谨“嗯”了一声,闭上眼,身子放软,靠他支撑住身体的平衡。看他虚弱的样子,中年男子暗中松了口气。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实验品。弱小,无助,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个世界的郁谨明显比其他世界的都要柔弱,乖顺而可怜地趴在丁鹤怀里,双手轻轻扒着他的肩膀,像只受了惊不断扑腾翅膀的小鸟。丁鹤低头在小鸟的眼角亲了亲。微颤的睫毛轻轻刷过他的嘴角。小鸟的脸颊和眼角一起红起来,眼睛看起来水润润的,像是吸饱了水的花瓣。“你怎么眼睛都红了,谁欺负你了?”这个反应让丁鹤觉得大为新鲜,忍不住想再逗逗他。郁谨平静地陈述:“他欺负我。”仔细听能听到因羞愤而颤抖的尾音。这个身体的反应怎么这么剧烈,真的是一亲就哭。丁鹤抬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笑眼里藏着刀片。郁谨也瞟了他一眼,眼神是和语气完全不符的冷漠。中年男子:……你刚刚不是这么说话的。你不是很能打,还会放火吗?现在怎么软了。他越看越觉得不对,一面说着“就这样保持住”,一面偷偷用手机拨号求助。傻子才相信丁鹤是真的想帮他。他早就该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态度太亲昵了,已经完全超出医生和病人,或者研究者与实验体。怪只怪丁鹤之前一直积极参与计划,半点异议都没提出来过,他才这么放心。现在真是连亲侄子也不能信了。“您是想联系什么人吗?”他号拨到一半,丁鹤突然彬彬有礼地问。中年男子手抖了抖,差点按错键:“不是。”好在丁鹤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其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提。”虽然郁谨刚刚告了状,他语气里却不像有敌意。中年男子皮笑rou不笑地应了一声,偷偷通知了安保系统。他开始故作关心地跟丁鹤套话:“看起来,你最近有了一些新发现。”丁鹤幽黑的眼睛望向他:“您是指,什么发现?”“我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新的学术论文。”“多亏了叔叔以及各位前辈的指教。”丁鹤敷衍了几句,顺嘴夸了夸中年男子,把对方哄得眉开眼笑,差点把之前的怀疑都放下了。他看起来仍旧是一副诚恳而谦逊的样子,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到真诚。郁谨忍不住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欲语还休地闭上。丁鹤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他可能永远也学不会。丁鹤似有所感,低头亲亲他的额角:“怎么了?”“……没事。”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中年男子精神一振,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他就不信了,一群经过专业训练的保安还收拾不了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年轻。虽然他不知道郁谨之前是怎么偷偷把点火工具带进来的,但总归知道他身体不行,现在已经进入了倦怠期。“您是叫了保安吗?”丁鹤侧耳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在中年男子的脚即将要踏出门外的时候发问。中年男子矢口否认,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其实却在随时注意外面的动静。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大喜,准备打开大门。按下按钮前,他余光瞥了丁鹤两眼,发现他正一边摸郁谨的头发,一边低声安慰着什么,全然没有防备。姜还是老的辣,这群年轻人还是容易轻敌。他在心中冷笑。丁鹤听到门想,侧头看过去:“您是准备放我们走了吗?”“是啊。”中年男子虚伪地笑道,“看来今天的检查没办法继续了。”他看见高大的人影隐约出现在门口,语气突变,狞笑着道:“守好门,把他们都抓起来!”什么宝贵的实验品,什么亲侄子,不听话和湿垃圾有什么区别。今天一个都别想逃。门外的人听了他的话,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枪。“砰”的一声,中年男子被崩了一脸彩纸。莫鸿鹄字满怀深情地宣告:“战士们,让我们为星球而战!”中年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一堆穿着病号服的人鱼贯而入,把他团团围住,对他拳打脚踢,嘴里胡乱念着什么他愕然地看着一切,开始试图争取主动权:“先不要打。你们不认得我了吗?”莫鸿鹄冷笑一声,酷酷地吹了吹玩具枪的枪口:“认得。你这个窃取军队机密的间谍!”“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品接连的失控让中年男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这些实验品都是他从小捡来的,由他的兴趣培养而成,根本不可能背叛他。如果只有郁谨一个人脱控,还可以理解为意外。现在几乎是所有被制造出来的精神病人全部丧失掌控。那只能说明,有一个人已经在他身边潜伏了很久,就为了扳倒他的地位。“叔叔。”丁鹤揽着郁谨走过来,一副正直阳光好青年的样子。中年男子脸色阴沉:“都是你干的?”“如果您是说实验室的应急系统的话,是我破坏的。如果您是说他们……这是他们的自发行为,完全出于他们自己的意志。”他的话在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