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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淮安。——有些事,总是得亲眼见了才觉得安心。直到这日。玉虚派细雨霏霏,天空云层乌压压一片,并不是个太好的天气。历封决刚从白峰山练剑回来,这些日子他心中有所旁念,对专研毫无精进,他知这等剑决绝非一年半载可参透,却也不免因为别的事叠加,心烦气躁。进了听雪阁厢房,侍琴小心翼翼地捧上热毛巾给历师叔擦脸,知他最近心情不好总是阴沉着脸,小心翼翼瞥了眼后者肩上落着的雨珠,甚至不敢吱声提醒他衣服也湿了。“师叔,可要用膳?”“不饿。”冷冷淡淡两个字,侍琴下意识“噢”了声,抬起头看那一身黑袍之人已经转身进了内室,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噢”也是“噢”给空气听……里面,历封决靠着榻子半倚歇下来,微微蹙眉,似闭目养神。忽闻鸟类扑簌羽翅声响。那双原本轻闭的眼猛然睁开,黑色瞳眸精光潋滟,伴随着信鸽落在窗前小几上,历封决立刻坐起了身,显得有些急迫地取下了信鸽脚上的小筒。——此时距离白初敛失去联系已经第八日。历封决小心翼翼展开那信件,随后发现那不过是一角玉虚派门派服碎布,上面用的血水凌乱书写……信件入眼第一个字,发现不是白初敛的字时,他心中已然“咯噔”一下,再耐着性子看完信上内容,他只恨不得今天从未醒来,以至从未收到过任何信件。那碎布上只有短短数字——【师父被困淮安赤月教分坛,速支援。】却足以叫人身心俱灭般震动。“哐”地一声巨响,把原本小心翼翼守在外面的侍琴吓了一跳!偷偷摸摸伸脑袋去看,侍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入玉虚派以来,他从未看见历师兄怒红双眼,如此失态——那原本好好摆在厢房内小茶几,已在他手下四分五裂。……历封决带走了玉虚派所有十四岁以上弟子,玉虚派直接被挖空了一半,百来人浩浩荡荡下山,而他一马当先生生跑死了两匹千里良驹,赶到淮安的时候,距离白毅寄出求救信只过去两日。从玉虚派至江南淮安,四天四夜的路程被生生压了一半。历封决到的时候,还没进城门,光是身上那身玉虚派弟子的门服便受到了不小的礼遇——心急火燎赶到酒肆稍一打听便得知,因为数日前,赤月教灭门蝶扇门引发各路江湖豪杰众怒,玉虚派首当其冲,掌门白初敛率其弟子一人深入赤月教,当日,两人手撕赤月教分坛一百八十多教众,分坛坛主与赤月教左护法奉月皆被击杀,最后因体力不支,被随后赶到的右护法霍佑樘生擒……霍佑樘挟持白初敛以及剩余教众极快退入赤月教早就设在淮安城下地宫,那儿易守难攻,等待总坛支援——没有拿到藏宝图,他们不可能走。只是赤月教的势力暂熄,城中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人们才知道原来玉虚派白初敛真有其人,且将他奉为英雄。历封决在蝶扇门遗址与玉虚派的人汇合,这才知道原来他派的那批人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们只接到了浑身是血闯出来的白毅师弟,而赤月教地宫早已关闭,入门无法,只能等武林盟的人来商量对策……毕竟人多力量大。听说白毅从地宫里闯出来的时候已无人形,其他弟子门甚至不知道他第一时间给历封决去了书信——他们给历封决的书信还在回玉虚派路上。但是这些历封决都不关心,推开白毅的房间门,他只见少年抱剑蜷缩于床榻角落,目光盯着房间某个角落,双目无神亦无焦距。他头发凌乱,衣服肮脏破烂,脸上的血早就结痂成了褐黑色,有些已经结块掉落。历封决推门而入,他一动未动,甚至当历封决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睫毛都未曾抖动一下——已然仿佛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但这些历封决都不在意。在踏入房间的那一息,他大步走向白毅,于床前驻足,立稳,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原本阴暗的房间气氛又更添黑暗。“谁的主意?”历封决用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问,面色阴沉,眼中仿佛有山雨欲来的压抑。“我的。”“为何?”“报仇。”“他呢?”“逼于无奈,与我同去。”少年嗓音嘶哑至极。而此时,立于床前的男人,拇指已经顶着刀鞘,刺耳声音响起,腰间雪亮的碎星剑已堪堪露出一截锋利刀刃,他面无表情。“最后一个问题,”历封决问,“谁给你的胆子,扔下他一个人独活归来?”“……师父说,赤月教已入地宫,外面的防守会撤,早一日等来历师叔,他便多一分活的希望。”少年的喉结艰难滚动了下,“他还说,我从不听他的话,这一次,一定要乖乖听话。”第24章历封决冷眼站在床前,看白毅除了答自己的话之外,整个人连呼吸都快没有声响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天之骄子的傲慢模样——若不是眼下这情况叫他实在是没那心情,不让他指不定还要再多刻薄两句“活该”什么的。……只有白初敛那个傻子,他虽然从来不管徒弟,但也早早就知道白毅身上的毛病在哪,平日里轻描淡写地点拨他,笑得毫无说服力地说什么“你这么高傲,以后总要出事”……白毅不听,他也就不再劝。而白毅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原本是要吃大亏的,白初敛知道这个,偏偏睁只眼闭只眼——然后等这一日终于来了,他手一伸,直接替白毅把所有的事都兜住了,把自己折了进去,就像是趴在渡劫修仙者的背上,闷不吭声替他挨了九天玄雷。历封决想到这,想要杀人的冲动又涌了上来,只觉得眼前发黑,越发觉得当初不该放白初敛下山——无论是五年前那次,还是这一次。他就是这么教徒弟的。这种人养什么徒弟。闭了闭眼,历封决慢吞吞瞥了白毅一眼,心想他这次最好是长进了,否则他必然一剑亲手要了他的命。“你待如何?”他问白毅,意思是师父你也坑了,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吧?白毅动了动:“救了他,听他的。”好的。也不说,救了他,我就去死。更不说,我现在就去死。漂亮的话一句没有,求饶的模样也没摆出来,从头至尾他如同一棵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抽出新芽的枯木,单凭着一口气,死气沉沉却牢牢扎根在那里。……早这样,也不至于落得今天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