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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质长衫马褂站在树荫下,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漏到他深蓝色马褂上变成了轻轻摇曳的光斑。他垂眸望着手臂上细嫩纤长的手指,许安青这个管家还是很有分量的,就如他的两个女儿,过的丝毫不比千金小姐差多少,洋装胭脂首饰一样不缺,身边还有专门伺候的丫头。只不过穿来的许韶华心虚,找了个借口把丫头给打发回老家探亲去了。他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光凝视着眼前如花儿一般的女儿,皱眉道:“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有点……”许韶华心下一咯噔,有点什么?难道是被看穿了?‘许韶华’的人设是善解人意,温柔中又带点自卑的管家之女,痴情易衍,却因身份之别不敢诉之于口,这种人设与她差距太大,她演不来,只能以心上人背叛这个契机开始慢慢转变。可她太着急了,竟是一时忘记了她这会儿还在为易衍背叛自己的事而伤心。宁致眼含笑意的看着许韶华眼底闪过的懊恼和心虚,不徐不缓的道:“胖了。”“啊?”“小肚腩都出来了。”“什么?”许韶华不敢置信的量着自己的纤腰,她今早起来给自己化了个柔弱无依的妆容,又特意从衣柜里翻出唯一一件白色连衣裙,把自己打造成弱风扶柳的小可怜。只是这个时代的连衣裙偏洋装,而洋装有个特点,那就是上半身很紧,用来勾勒曲线,下.半.身很蓬松。她早上没吃饭穿着刚好合身,起来后偷偷吃些糕点,腰.腹确实有点紧,但也没达到勒出小肚腩的程度啊?!“胖点也好。”宁致就像是没看见女儿炸裂的脸,抬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欣慰道:“小.脸红扑扑粉嘟嘟的,一看我闺女就是有大福气的人,二少爷咱们高攀不上,爹以后给你介绍更好的,乖啊,想吃什么,爹让李妈做你最爱吃的川味酥rou、双芽鸡胗、荤香焗馒头、翠玉白雪……”宁致仗着眼前的姑娘没有真正许韶华的记忆,一口气报出十几个菜名,是不是眼前这个许韶华爱吃的他不知道,但绝对不是真正的许韶华爱吃的。许韶华咽了口唾沫,她最近为了表现对易衍的失望和伤心,每天都只能悄咪.咪的躲在房间啃干巴巴的糕点,一次两次还好,但连着啃了两天,这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她努力装着不在意,艰难的拒绝道:“爹,我没……没胃口。”话音一落,肚子抗议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宁致竭力忍住笑意,体贴道:“没关系,我让李妈先准备,等你有胃口再吃。”许韶华爆红着脸,只觉得眼下的情况太尴尬了,她捂着打鼓的肚子,讪讪道:“爹,我先回房了。”说完,她狼狈的冲回房间,关上门泄气的倒在床.上,拍着肚子恨铁不成钢的道:“叫什么叫,老娘又没亏待你,芙蓉糕不好吃吗?桂花糕委屈你了吗?”这下好了,她还怎么用失恋当借口来吸引易云闲的注意啊!对了,易云闲!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懊悔地锤着不争气的肚子,都是肚子给闹的,害的她都忘记问易云闲要订亲的事了。而且她看的里也没易云闲订亲的事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穿书过来改变的?那她还怎么抱易云闲的大.腿啊!……宁致动作很快,不但吩咐厨房准备了他说的菜,还特意嘱咐厨房又加了既大补又美味的汤,然后让厨房送到许韶华的房间。喂胖许韶华,是宁致突然想到的主意。记忆里有提过许韶华是易胖体质,但同时她又是个吃货。她刚来的时候,为了不崩人设,可是足足吃了近一个月的糕点和流食。直到易云闲开始对她上心,而许锦屏已经嫁给了易衍,她也就不再去后花园喝酒,而是偷偷溜出府犒劳自己的胃。许韶华不去后花园喝酒,易云闲自然是好奇,他再次夜探许韶华的闺房,发现这姑娘打包了一大堆吃的躲在房间吃独食。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易云闲已经对许韶华有了好感,自然是越看越可爱,然后开始了投喂撒糖剧情,把许韶华喂胖了整整三十斤!记忆里的易云闲不介意,但现在就未必了。宁致让厨房给她送去丰盛的午餐后,又处理了些府中琐碎的事物,等他忙完天也暗下来了,他转身又吩咐厨房给许韶华准备晚餐,顺带问了问午餐的情况。老唐是厨房管事,见准亲家来问女儿的事,指着一旁已经冷掉的菜道:“你这个大女儿啊,就是做做样子,你也别太担心。”说罢,他用筷子挑起一只完好的鸡,指着空荡的鸡腹说:“八宝鸡,瞧见没,里面的糯米、冬笋、干贝、虾米、莲子都没了,还有这个……”老唐把每个菜缺少的部分都指出来,咧开嘴角笑道:“韶华这孩子精着呢,你就放心吧。”宁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有劳了,不过这件事你就当没看见。”老唐摸了摸油光锃亮的脑壳,憨厚的笑道:“韶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闺女,我这个做长辈的哪能拆穿不是,对了,老许啊,我听思永说你要送两孩子去国外念书,这事儿我老唐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宁致也没拒绝,这个时代,身份的差距虽不如封建社会那般严谨,但下人若是想出头,除了自身的才华,也要有像他这样能跟大帅说的上话的人脉,不然,这辈子就只能当个下人。他跟老唐又扯会儿女的家常,回到房间下人送来两张船票,说是程副官先前送来的。宁致捏着两张船票,想到早上匆匆离开的易大帅,揉了揉头疼的额角,两个女儿暂时算是稳住了,但易云闲这边又要开始伤脑筋了。他用过餐,不放心地悄悄潜伏到后花园的假山后,盯了足有四个小时,易云闲没出现,许韶华也没出现,不过中间易衍匆匆来过一趟,看着花园里的椅子沉默了几分钟又匆匆的走了。眼见夜色越来越晚,许韶华想来是不会出现,宁致松了口气,正打算回房,刚一转身又对上一双笼罩着血雾的眸子。“昨晚你说担心女儿,今晚呢?”低沉压抑的嗓音犹如即将暴走的凶兽,强烈的威压更是让人几欲窒息。宁致挺着身板,稳了稳心神,道:“自然也是担心女儿再做傻事。”易君都快要被他给气笑了,他也确实笑出了声,用目光询问,“人呢?”“可能她心情好了,不需要借酒浇愁。”“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你若是不坦白,别怪本帅把你当jian细抓起来。”小骗子,天还没黑就跑来这里盯梢,这是担心女儿该做出来的事吗?而且,府内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