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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几个于是挤做一堆,翻过一页。天空下着滂沱大雨。因此战事少歇。因着东楚势力的急速膨胀,齐怕它下一个目标就是自身,故而先下手为强,出兵讨伐东楚,出师理由居然是东楚狼子野心,觊觎南齐。齐军压境,东楚应战。不过短短三个月,此时交战的地址已楚的西界转移到了齐的腹地。楚军固然凶猛。可齐军亦不弱。差距便在君芷奇诡的阵法。齐倾举国之力,竟寻不出一人可破之,由此渐露颓势。也不是没有人来暗杀过这个罪魁祸首。奈何她身边有一个极之厉害的贴身护卫。有人说那是一头狼。是妖精。有妖法。再刚猛的凡间英雄,也不是其对手。此时大局已定,又值雨季,君芷和小狼在大帐内歇息。君芷面色无波无澜,可是长时间的沉默出卖了她。小狼坐在她对面,也不则声,只绕到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说:“生死有命。不要太伤心。”君芷扭过脸和她轻轻道:“我想静一静,不要说话。”狼便不再做声了。侧耳听去,只剩大帐外雨点敲击在泥土上溅起灰尘的扑簌簌的声音。良久,反而还是君芷先开了口:“我想喝酒。”楚颜在对面勾了勾唇角:“还是这么个毛病,明明也不能喝。遇到事情,先求一醉。”君芷道:“不能喝,岂非正好。省了酒。”没成想到了这种景况,她还能说笑,小狼倒又意外了,从腰间掏出酒壶递上去,“此酒性烈,慢点儿喝。”君芷接过去,饮了一口,又将酒递回来。狼会过意来,也喝了一口,再递给君芷。酒将尽时,见君芷似要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模样,楚颜便将身子移过去,揽她入怀,低低问:“难受?”君芷摇头,也没个章法,只拨浪鼓似的来回摇晃。“是否后悔下山来,蹚了这尘世的一趟浑水?”狼咬着那因为饮酒变得guntang的耳根,问。君芷一听,坐直了身子,想了半日,缓缓摇了摇头。“我也是。”狼探手将她的腰揽过来,“我也不后悔。”顿一顿,“我几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君芷侧脸茫茫然看着她:“想要的一切?”狼垂了垂眸子:“你。除了你,还是你。”怀中的那一个便把脸埋回去,“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是我害了空珊。是我害了……小柳……”兴许是情势太费神思,兴许是酒的劲道太大,说完了这句,再没了声息,仔细看时,竟是沉沉睡了过去。狼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躺下,再将搂着她的那只手抽出来,撑着自己的侧脸,支起了上半身,侧身斜躺着看那睡颜。一面拿手指隔空去描摹梦中人的轮廓。眸子里的神色闪烁不定。但唇角却不自觉地带了微笑。睡梦中的人嘴唇动了动,叫了一声楚颜。明明被叫到名字,却并没有马上答应。嘴瘪了瘪,稍后方才蹭过去,低下头,轻声应道:“我在。”没有了回应。幽暗的香气已在鼻尖。殷红的嘴唇像是在等待采撷一般。小狼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覆上去,柔软而甜美的所在,小心翼翼地尝了又尝。“柳心瑶就这样消失了。从齐军的中心人物变成下落不明的失踪人口。”“她去了哪里?”窝在浮舟怀里的倾蔻这样问,“太伤心,自杀了吗?”她和大家说,自己有许多字尚不认识,因此白日间大家一起看的故事,她很多地方并没有看明白。所以晚上就寝之后,跑到浮舟的屋子里来,钻进她被窝里,说是提供暖床服务,需要的回报就是把浮舟把结尾讲给自己听。“没有,后来又出现了。”浮舟抱着怀里背对自己的一小团,这样说道,“就在齐楚与鲁国打仗的时候。”倾蔻转个身,扬起小脸问,“怎么还有齐啊,元礼不是说了,东楚胜了吗?齐国没有灭亡吗?”“名存实亡,楚军兵临齐国国都城下之时,齐开城投降了,成了楚的一个小邦。”浮舟笑一笑,“为了表白自己的忠心,所以在攻打鲁国的时候,齐军的一支作为先锋队出战。”倾蔻皱皱眉,“不会有疑心吗?”浮舟笑:“应该有疑心吗?”“君芷不害怕新投降的齐军临阵倒戈吗?”倾蔻又往她怀里缩了缩。浮舟嘶了一声:“你连临阵倒戈这样的词都能信手拈来,你说你字还没有认全,我不信!你就是想来与我同睡吧,是不是?”倾蔻粉扑扑的小脸上一丝被看穿的慌乱也无,很镇定地摇了摇头,“确实认不全。这个只因先时在家听家父谈及兵法,耳濡目染而已。”浮舟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唇角,“既然你听令尊谈及兵法,难道不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君芷既然敢用齐军作战,就必然有掌控全局的信心和手腕。”倾蔻咦了一声:“她学的那些,到底是什么阵法?这样厉害,我也想学。”“可是吕祖师爷不肯教啦。”浮舟抬手刮刮她的鼻梁,“小傻瓜,你到底是想和我睡,还是想学阵法,还是想听故事呢?”倾蔻正色道:“听故事。”“唔,故事的话……你很关心的柳心瑶又出现了。这次她是一员副将。”“小柳会不会很恨君芷呢?”倾蔻含着小手指,两眼泪汪汪的,“毕竟君芷的哥哥杀了她心爱的人。”浮舟踟蹰半晌,还是道:“不恨。那日鲁国国都城破,柳心瑶去找君芷喝酒了。她提着一坛陈年花雕酒,到君芷帐外,被楚颜拦住……”狼身上的衣裳是红色的锦缎织就,有点儿“长移一榻对山眠”的闲适自在。与周遭冷冰冰的兵器与铠甲显得格格不入。好似她是来赋诗,不是来打仗。那身装扮说是一枝独秀,也不为过。一枝独秀的狼闲闲守在君芷的大帐外,见有人来,抬手挡住,面上清淡到没有一丝表情,“她几天未曾休息,好容易睡着,让她好好歇歇。”柳心瑶面容憔悴,却还是含了笑,举起手中的酒坛子,笑道:“颜颜,不管怎么说,我与君芷是朋友,同门的师姐妹,如今仗打完了,和她喝一杯酒的交情,应当还是在的。你何苦拦在头里?”狼犹豫了一下,手还是收了回来,没再言语。柳心瑶掀帘子走进去,狼便也跟了进去。君芷身上的战甲未除,趴在案前本已睡着,因素来睡得轻浅,有人进来便醒了。起来懵懵然看着进来的人。“我来找你喝酒。”柳心瑶举举手中胖胖的酒壶,又朝小狼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