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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留下是讲义气,走才是正常。慕云深眼皮子一跳,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他的本事。”“前山坍塌了一半,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还能移山不成!”常玉急了,她压低的声音拔高一度,引来众人侧目,“商量大事呢,有闲工夫看,不如练练拳脚,省的待会儿打起来太难看!”慕云深这才肯抬起头来,他抓着机关拓图的手一紧,眉心随之蹙了起来,“刚刚的动静是山塌了?”他说话一向平铺直叙,冷冰冰的既不见喜也不见怒,这时候却猛然有了人气,慕云深的眼睛盯着常玉,几乎能从里面看见狂风暴雨,饶是常玉见惯了风浪,也下意识屏住呼吸,“啊”的答应了一声。慕云深心上像被撒了一层冰,血经过这里抽去了热气才流向四肢百骸,他忽然明白“怕”是什么感觉,不是愤怒,不是悲哀,更不是忧或愁,而是一种“懵”,不知道该做什么,该看什么,手脚是麻木的,耳朵里充斥着心跳声,一时动弹不得。常玉眼看着他忽然站了起来,面色沉如水,和之前一样的稳重冷静,直到慕云深走到屏障前,她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你疯了,现在出去!”常玉一把摁住了他,慕云深也不挣扎,目光低下来,落在常玉身上,说的很轻,“我不得不去……他不在,我就剩一个人了……”常玉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种前所未有的执着,疯狂的像是一团阴影,谁靠近就将谁吞噬,不分敌友,甚至不分你我。“哟,你这么关心我啊。”狭隘的洞口传进一声口哨,带着上扬的得意尾音,人还没看见,这语调倒是先行一步。慕云深倏的转过身,两眼眯成了缝儿,像确认似的瞪着刚从洞口走进来的人,灰头土脸,甚至狼狈非常,但人还是很精神,龇牙咧嘴的笑着,慕云深先是一愣,等回过神的时候,萧爻已经被他吓懵住了。萧爻这人做的也是难,刚刚死里逃生,还蹚过一根烧焦的绳子,荡到了对面,山上的秃鹫一个赛一个的胆大妄为,过程中狠狠啄了他两口。他走的路不比顾怀武,是靠轻功从后山山崖上滑过去的,也没绕弯路,所以来的最晚,但到的最早。之前萧爻和慕云深商量过,看中了这块天然的屏障,他就是怕慕云深这个心思重的又折腾事情,根本没耽搁就过来了。还是晚了一步。“滚!”劈头盖脸就是这个字,慕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直白的表露过自己的情绪,萧爻不是被他的态度吓到了,是被这种反应吓到了,懵了一会儿,又不知死活的笑了起来,“你真担心我啊?”“你是我保的镖,明码标价过。”慕云深收敛的很快,除了脸色还有些泛白,几乎看不出当时的冲动来。萧爻得寸进尺,一口咬定,“你以为我出事,刚刚急了……我就说嘛,感情要写在脸上,我被你骂了都高兴。”“……说正事!”慕云深现在要是有力气,准得将萧爻塞进他娘肚子里头,重新孵化一次,“外面的机关已经开了,暂且都留在这里,任何人不得离开。”他说完,又将萧爻、常玉和邵清拉到一起,先冷着脸,语气不大友好的问萧爻,“看清楚了,来的人什么模样?”“有个姑娘,应该就是崔青青,另有一个带头的,看年纪是钱老,剩下三个不认识,你和秋恒也没说过。”萧爻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结成壳的泥浆敲下来,逐渐露出原本的面貌,“不过前山后山炸的这么厉害,你应该能猜出是谁了,还有个脸上有疤的,和长的实在没什么特征……都不像是你魔宫的人。”萧爻心里已经形成了偏颇的印象,从魔宫里出来的要么奇形怪状,要么身有残疾,再不成得像阮玉和慕云深这么出神入化的好看,怎么能毫无特点,长得像个普通人呢?“他也来了?”相反,慕云深的脸色却沉重起来,“那后山的机关恐怕只能伤人。”邵清对什么魔宫的人不清楚,但这机关布图是她半个师傅留下的,能耐如何,她心知肚明,慕云深这么武断的结论,她虽没反驳,却轻轻问了声,“公子知道来的是谁?”“鬼斧神工之一的神工段愁……”慕云深道,“而这机关图属于鬼斧,若不是他留下来的遗物,连伤人都做不到。”邵清的脸色又暗淡一分,虽说对方只来了五个人,但这五个人的分量足以撼动半个江湖,她这一方小小山寨,怎么容得下如此大神。“我要不要出去看看?”萧爻这会儿进行到了擦身子。后山上有一道山泉淙淙流过,被屏障一分为二,他还知道害臊,用两根竹竿临时搭了个架子,衣服做遮拦,人在后面将一身的泥浆弄弄干净——萧爻虽然不是个讲究的人,但泥水一干,硬邦邦的会阻碍行动。只隔了一层衣服,几乎能听见里面的动静,萧爻的脚踝小蹦跶着,常玉虽然早已丧夫丧女,但性情豪爽,什么没见过,就连邵清脸也不红,娴静的坐着不避嫌,却不知衣服后的人有多局促。慕云深的目光往下探究,将露出来的部分纳在眼中,从萧爻的脚丫看到小腿,再顺着倒下去看一遍,觉得果然年轻,光滑而且有活力,继而联想到一副旖旎的画面。慕云深恍然的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似乎被蛊惑了。“咳……咳咳……”他咳了几声,这才勉强挪开了目光,“我跟你一起去,机关全开着,你没记住设计图,容易出事。”第49章第四十九章萧爻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关节处的泥污洗干净,但整个人离“清爽”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他与慕云深并肩,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有些时候甚至手脚并用,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慢慢挨过去。眼前明明是一片开阔空地,萧爻却手舞足蹈的宛如失心疯。前方的攻势果然慢了下来,连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都不见了,四周安安静静的。一只小雀鸟还不更事,欢喜的扑腾翅膀,悠悠忽忽落在萧爻的面前,尚没停稳,忽然闪过一道冷冽寒光,头和身子瞬间分离,萧爻的手刚伸出去一半儿,要再近一点,也要跟着少一节指头。“别动!”他背后传来一声令喝,慕云深的手拽着他的领子,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脚踩在巴掌大的石块上。萧爻这下动都不敢动了,鼻子相互摩挲着,他怕慕云深站不住,只占了更小的一块地方,慕云深的手从后颈落下来,环抱在他的腰上,把一个本就尴尬的姿势变的暧昧不清。“……我……我还是走下一步吧……”萧爻刚一动,就被慕云深箍住了,他不敢挣扎,怕两个人同时倒下去,落得跟那雀鸟一样的下场。“别动……四周的机关都是活的,下个落脚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