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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永远是没有区别的,无论善恶美丑,尊卑老幼,至尊如天子,卑贱如男宠,自然都给你一样的水,一样的热,区别的只是人心──只有人心,才会辨别善恶;而有了善恶美丑,人心就会生好恶,生烦恼,生爱恨情仇。待身上的筋骨稍微泡软了些,卫云翼便把右手伸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去探那紧闭沈睡的xiaoxue。虽然劳累了一夜真是不想再去碰它,但是若不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等到发烧或是腹泻就太可怕了。更何况,李玄青的东西,他卫云翼才不愿意留在身体里,一粒粉末都不愿意留。清理干净了身体,卫云翼就出来擦干,更衣,梳好头发──仍是昨天的“山涧双流水”,那麽文雅尊贵,玉骨琤琤。──就把夜晚的留给夜晚,白天的还给白天吧。第二十三回上用过早饭,卫云翼决定去秘书省找点书来看。一般地讲,後宫里的妃嫔娘娘们所读的书最多的是这些文艺类作品,这样跟皇帝交谈的时候才有卖弄风雅的资本;稍微野心大点儿的会翻翻这类,虽然她们不会行军打仗,但那些计谋放在後宫里争权夺势也是颇有用的;还有些人是出身经学世家的,就会从家里带进来些注本、注本什麽的,然而真正去读的也很少,不过是炫耀家学用的道具罢了。无论如何,由於书册并不是後宫必备的用品,所以内府一般是不会给各宫里送书的,卫云翼家里虽然藏书万卷,但是早就抄家抄没了,於是乎他得自己去秘书省找点书来看,不然这一天天在楼里枯坐著,也实在没意思。一进秘书省,便见一个戴著进贤二梁冠身著绛色朝服的年轻後生正在低头写字,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倒也猜得出是编写国史的著作郎。年轻後生一见卫云翼一身便装而来,脸色便不怎麽好看,只淡淡地问了句:“这位大人敢问是何省何务?来此处有何贵干?”秘书省自古便是掌管图书古籍及编写国史的地方,所以天下大凡自命清高饱学深思之士多爱从事此职,世人多以“清官”称之,一是因它“清闲”,二就是因它“清贵”。卫云翼知道自己现在身上没有官爵,自然是不被人待见的,更何况这些读书人办事又格外较真,所以也就不说什麽,只低头行了个平辈的礼道:“在下乃是後宫下人,来此处乃是为借王弼的,再几卷就好。”虽然卫云翼本来还想多借些经史类的书,但是由於怕引起怀疑,便只报了这两样。“??”年轻後生打量了他几眼,“也就罢了,哪位娘娘要看?再说,你说你是後宫的下人,为什麽不穿内府的衣衫?”卫云翼真没想到会被这样刁难。要知道,他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是常到秘书监来借书的,那些秘书郎、校书郎几乎没人不认识他,所以他也从没想到会在身份上被人盘问,每次都是随意穿了身衣服就过来,也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盘问过他的。“既然如此就算了,在下改日再来叨扰。”卫云翼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等等,”这次倒是後生叫住了他,“你先把姓名和你家娘娘的宫名留下来,不能这麽放你走。”卫云翼这下可为难了,他既不能说自己是卫云翼,也不能随便报个娘娘的宫名,只能捏著根毛笔,不知如何出口。正这时,却有一个人从里间出来,一看见他便停住了脚步,远远地问了句:“可是卫大人来了?”卫云翼一听这话便抬起头来,後生闻声也回头看去,原来是秘书丞,也就是秘书监的第一大官。“可是胡大人?”秘书丞一见果然是卫云翼,便赶紧几步过来,一面命了後生继续去做事,一面拉了卫云翼到个背人的地方:“卫大人怎麽跑到这里来了?”卫云翼拱手一礼:“卫某在宫中无事,所以来此处借点书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秘书丞胡大人略皱了皱眉头:“倒没有什麽不方便,你与我也是老交情,借点书的话……你下次差个下人来就好,何必要亲自过来呢?”卫云翼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自己这身份,若是跑到这里来,给人知道,怕只会让秘书监沦为别人的笑柄。“卫某明白,以後断不会再来给胡大人添麻烦。”胡大人一见卫云翼这样,心里也觉得万分歉疚,便又叹了口气:“卫贤弟,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第二十三回下胡大人一见卫云翼这样,心里也觉得万分歉疚,便又叹了口气:“卫贤弟,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胡大人但说无妨。”胡大人犹豫了再三,这才下了决心,压低了嗓子道:“你这一出去这麽些年,宫中发生了很多变化,陛下的变化且不说,各位大人也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虽然这话从我这里说出来也很奇怪,但是你一定要记著: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连我,你也不能相信,明白吗?”卫云翼疑惑地看著胡大人的表情,他不知道他这话里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什麽叫“宫中发生了很多变化”?在他的眼中,除了皇帝李玄青彻头彻尾变成了个疯子,别的不都还是跟以前一样吗?“总之你要小心,若有什麽我能帮得上忙的,就来跟我说一声。但是不要亲自来,要差遣个信得过的人,明白吗?”胡大人说完这句话就拍了拍卫云翼的肩膀,四处扫了扫见没人看见,便赶紧转身回了秘书监里。这话是什麽意思?刚才不是还说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吗?为什麽又说要叫个信得过的人来?卫云翼猜想胡大人大概是最近史书看多了,产生了迫害幻想,也就没有想太多,径自回了凌霄宫。不多会儿,秘书监便派了人把一卷和整整六十卷都给他搬了过来,凌霄宫的宫女们哪里见过这些书,一个个惊讶得不知怎麽好,春心则指挥著她们收拾出了一个书架,把书一卷一卷地好好摆了上去。折腾了一上午,卫云翼已经没脑子看了,他随手抽了卷文选,正是阮籍的: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衿。孤鸿号外野,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卫云翼想起